14、思想辩论(1/3)
治平:晚风轻轻吹着甜蜜的歌谣,在堆满禾谷的丰收的田野上,劳动的农人在汗水淋漓中沐浴着习习的凉风。欢快的小伙荷锄而归,如同将军凯旋……
这是一幅多么富有诗意的田园风情画!我宁愿自己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而谋食,别无杂虑的小百姓,而不愿当一个多愁善感,愁肠百结的文人!
杨重:哎哟,大诗人呐,您就别无病呻*吟了好吗?你整天这样望秋叶而流泪,见落日而叹息,叫人能受得了吗?我求您了,请别折腾我们脆弱的易于怜悯的柔软心肠了吧!
您究竟为了什么?忽然又想到了农田与丰收,想到了晚歌与凯旋?农民在流血流汗,你却在流淌文思,倾倒笔墨,你就不觉得这些感叹很无聊吗?当然了,这也许怪不得你。要不怎么能称您是诗人呢?怎么能说你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呢?
治平:呵呵,你显然是对文人有成见,有偏见啊!我当然也对农民的辛苦,感到同情和叹惋。推而广之,甚至我对一切劳动人民都是怜悯和赞美的。可是我们本也是劳动人民的一份子,尽管现在我们不需要靠体力劳动谋生,我们却毕竟是出生于农家的子弟,怎能不知道农民的辛苦?
其实,有几个人可以上推八代,自诩为王侯将相的呢?就算是金枝玉叶的皇帝的后裔又能怎么样?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哪有公侯百代的好事儿?也许只有曲阜孔府是全世界两千多年来唯一长盛不衰的名门望族吧!可是,就算我们出生于贫寒之家,又能怎样?难道就不允许我们抒发喜爱田园生活的感情了吗?
杨重:可我总觉得,你这是在耍矫情,在矫揉造作,在数典忘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好了疮疤忘了疼。你浪漫什么呢?我看你是浪得不行了!
什么“富有诗意的田园风光”?什么“宁愿做一个农村百姓”,那只不过是因为你站在悠闲的舞文弄墨的位置上,才发出这样的叹息罢了。
只要让你去农田劳动上三天,你就会知道在毒太阳底下是个什么滋味了,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
治平:是的,是的,我虽然没有亲身体验多少农业劳动,可我无数次听长辈们描述过那些苦焦的日子。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落地摔八瓣吗?不是腰酸背疼腿抽筋吗?不是在玉米地里磨得皮肤血淋淋的吗?不是寒冷的春夜里浇灌小麦把腿脚冰得疼好多天吗?……
这些我知道,我都懂。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允许我赞美农民,赞美劳动,赞美田野呀!这也是社会分工和各司其职的必然嘛!我的赞美毕竟是一种艺术的审美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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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重:狗屎!我就是最看不惯这些可笑的“艺术”!什么社会分工呀?这是最不公正的事!都是一样的人,那些父老乡亲,谁比你傻多少呀?他们不也有跟你一样的聪明才智吗?不也有强烈的出人头地的yù_wàng吗?
可是为什么他们就终生被拴在那一片片贫瘠的黄土地上呢?为什么他们就只能土里刨食,而不是像你这样,只要摇摇笔杆子,或者敲打两下键盘,就会有银子钱哗啦啦地流来?
或者像那些舞台上胡说八道的时尚小丑,像那些影视歌舞明星那样摇头摆尾,满世界飞来飞去地风光快活?难道他们就一定不会编写美妙的歌曲,风趣的民谣,曲折的传说吗?不!只要他们达到了中等文化程度,我相信大部分人都会写的!
难道他们就不会唱情郁于中的流行歌,不会演出活灵活现的角色,不会跳胡踢乱旋的舞蹈吗?不!他们什么都可以做,只要站在那个位置上,只需要经过锻炼几个月,也就可以同样表演得潇洒迷人了!
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这样生活?那就是因为难测的命运啊!当然了,大部分农民,都可以抱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是达官贵人、亿万富翁,而只是一个肩扛锄头,手提旱烟袋的老农。这就是说,生在哪一堆草上,决定了他们一生的命运呀!
可是,也许我们不应该仅仅对原生家庭的家境肆加怨诽。因为在许多国度里,平民百姓的苦孩子,甚至都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更不用说被社会接纳和承认,从而飞黄腾达,青云直上,甚至可能成为领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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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这种情况当然也有,不过毕竟很罕见。我觉得你的话是太偏激了。你看我赞美劳动几句,你就说我矫情;我说几句艺术和社会分工,你就这么一套长篇大论!你简直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责任心,有抱负,想济民于水火的大人物喽!
可是,对于这个几千年来,无法解决的社会分层两极分化的难题,你一个小老百姓能管得了吗?你整天为此急瞪白眼的,能顶个屁用啊?还不是和我的“无病呻*吟”一样是空谈吗?
杨重:可是,你当然不能把我的“空谈”与你的空谈,混为一谈。我的思想还有实现的可能,而你的话语却只会粉饰太平麻醉民众!
治平:快算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某院总裁吗?你是某部之长吗?现在你不是连个会员都不是吗?你装什么蒜啊!有谁会尿你这一壶?你还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吗?你有什么资格大肆狂吠,批判社会的阴影?幸亏现在比较自由,要是以前混乱时代,恐怕你刚才那些话也够判你好几年的啦!
杨重:是,你说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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