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5)
个大疑问。”三人异口同声:“是什么?”
“就是……”余今岁解释道:“既已有了尸首,又何必以空棺下葬?任由那替死鬼在棺中腐烂,变成一堆白骨,岂不是更加天衣无缝?”
“这点我倒有合理的解释。”司徒剑横胸有成竹地说:“皆因霍元亨天生异相,人称六指神拳。”
众人恍然大悟:“是指骨!”
“会腐化,但骨头却不会损坏,即使已经瞒过天下人,这家伙还是不放心,要把最后一样证据也毁灭掉。”山中月沉吟:“如此看来,虽然还没实质证据,但已经可以肯定霍元亨是装死的了。”
叶守寒气愤难平:“恁地奸狡的小人!”
“任他再奸狡,总有蛛丝马迹可寻。”余今岁环视众人,“这厮装死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为避仇家,又拉不下面子落荒而逃,就借着一连串的命案为自己掩饰,把自己的死推到解焕身上,全身而退。”
“卑鄙!”山中月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种可能,是他跟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黑手暗有勾结。”余今岁继续分析,“其余命案中的受害者跟解焕都没有明显关系,那幕后黑手唯恐解焕最后也能平安无事抽身而退,所以找来跟解焕有私仇的霍元亨栽赃嫁祸,落井下石,誓要把解焕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还是有一点不通。”司徒剑横皱眉抚额,“经猩红蝶一役,那幕后黑手的狠辣果决已尽显无遗。若要嫁祸于解焕,直接把霍元亨本人杀掉岂不是更简单直接?”
余今岁“嗯”了一声:“可能他留着姓霍的狗命还有用,但我也是比较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只是……”
“只是这线索得来不易。”山中月忧心忡忡,“眼下时间紧逼,绝对没有时间再从头查起,但要是查下去,霍元亨跟这整件事又未必真的有关,进退两难,不知赌是不赌。”
“没错,这正是我要问你们的问题。”余今岁目光炯炯,一字一顿,“赌,还是不赌?”
三人同时交换了一下眼色,语气坚定不移:“赌!”
“既然已经决定,那就要赶快拟定方案,想想办法尽快揪出姓霍的问个清楚明白。”余今岁语气平静,毫无起伏,像是那个“赌”字正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嗯……天大地大,到哪去找这鼠辈去?”向来彬彬有礼的山中月也用上了“鼠辈”二字,可见他对这个陷解焕于不义中的家伙实在是恨之入骨。
就在众人苦无对策之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速的敲门声,声音中充满焦虑和不安,急躁得叫人恼火。四人正处于心急火燎的状态,更何况现在夜深人静,竟有人在此时前来打搅,这霍府的下人也未免太不知礼数,怎不叫人大冒火光?
余今岁不顾身份地大喝道:“谁啊?”
谁知这一声断喝之下,门外竟尔忽然静了下来,连门外人的呼吸声也听不见了!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满腹狐疑。司徒剑横起身缓缓走近房门,手按剑柄,准备好随时应付任何变故。需知司徒剑横一手“横剑势”江湖上罕逢敌手,如今一夫当关,更岂有失手之理?但世事难料,下一刻,门外传来的声音依旧让他手足无措。
门外传来的并非什么天籁之音,也不是夹杂着惑人心神的内力的笛声,而是一把稚气未脱的少年的声音,在怯生生地问:“那……那个,余老先生您还没就寝吧?我是霍世源,有点事想跟您说一下。”
来的竟是霍家次子,怎不叫房内四人措手不及?饶是司徒剑横见惯风浪,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回头望向余今岁,只见余今岁点了点头,默许了他打开门。
门开处,今天早上在霍夫人身旁那个有着灵动眼神的少年走了进来,站在桌旁绕着手指,神情扭捏不知所措。有趣的是,他不知道他的出现也使得眼前这四个人措手不及。一时之间双方都默然无语,屋内一片死寂,连灯罩中火苗的细微晃动也显得格外诡异。
良久,脑筋转得最快的余今岁终于先开口:“霍贤侄夤夜来访,未知所为何事?”
霍世源神色慌张,欲言又止:“是有关爹爹的事。我知道几位前辈正在调查爹爹尸体离奇失踪的事,所以……”
“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山中月迫不及待地问。
余今岁向山中月作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唯恐霍世源会被他吓怕,不再言语。
幸好霍世源虽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再度开口,但却是问出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问题:“各位前辈可知道人死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长年累月的经验告诉余今岁,这孩子必然是偶然知道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事,很可能还跟自己爹爹的死有关,所以才来找自己商量,务须小心处理,于是说道:“俗话说人死如灯灭,死后大概什么地方也去不了吧?但圣人有云:‘未知生,焉知死?‘,这死后之事老夫也说不准,你认为呢?”
“我认为……”霍世源吞吞吐吐,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用闪烁着光芒的双眼直视着余今岁,“人死后,会再去见他最关心的人最后一面。”
众人愕然,这答案实在是叫人莫名其妙之余,又好像暗有所指,余今岁正在想着该如何回答,叶守寒却蓦地回想起早晨在墓地发生的事情,回想起霍夫人那句“这孩子总是疑神疑鬼”,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开朗,说道:“你是不是曾见过你爹爹?我是指在他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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