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5)

“嗯……盘问证人需要的是技巧和江湖阅历，这样吧——”余今岁提议，“我和三弟负责查问，你们两个去翻查镖局的宗卷纪录，看看能不能发现可疑的线索。”

“明白！”两个小辈同声应道。

确立了调查方针，四人马上行动，余今岁和司徒剑横分头去查问镖局中地位稍高，和总镖头称兄道弟的镖师。余今岁为人滑稽风趣，很快就和跟霍元亨关系最深的镖师翰振东搭上了交情。二人一路闲谈，天南地北无所不聊，渐渐地，余今岁开始切入正题。

“翰老弟，我们真是相见恨晚啊”余今岁哈哈大笑，“多年前认识总镖头的时候，怎不见你相随左右？”

“总镖头向来气派过人，出入向来前呼后拥，多年前我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跟在众人身后，怕是没有给余老先生看见吧。”

“老弟何必自谦。对了，既然总镖头不惯于单独行事，那又怎会遭了杀手，死在不明人士的拳头之下呢？”

“不习惯不等于就不会做。说来碰巧得很，霍大哥那天说要赴一个多年老朋友的约会，着我们不必跟随，我们当时也没太在意，谁知这一去，竟三天三夜都没回来，我们就料到出事了。需知道，我们镖局当时可是接了好几趟镖，总镖头断不会不知会一声就在外留宿。随后，我们动员全镖局上下人等出外寻找，结果找到的，却只是一具尸体。”

余今岁装作毫不在意地闲话一句：“在哪找到的？”

“就在镇外不足百里的树林之内。”想起当日情景，像翰振东这样的七尺男儿也不禁黯然神伤，“找到的时候，总镖头的尸体已经开始膨胀，也就是说，大哥是在出门当天就立刻遇害了！”

“嗯，原来如此。”

余今岁沉吟了好一会儿，本想再问问那位“朋友”姓甚名谁，却刚好跟拐过转角的霍夫人不期而遇，为免打草惊蛇，遂话锋一转：“那总镖头生前可有仇家？”

“我们做镖行的，除了武艺了得，最重要是要靠道上朋友肯给面子，不然一年几十躺镖下来，不被人打死也得累死，双拳难敌四手嘛。”翰振东不无骄傲地解释道：“我们镖局声名远扬，总镖头更是知交满天下，所以我们才能在水陆两路畅通无阻，开业以来从未失过一支镖。莫说是仇家，总镖头连得罪过的人都没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今岁故作恍然大悟状，跟迎面而来的霍夫人打了声招呼：“夫人有礼。”

霍夫人默不作声地还了一礼，余今岁解释道：“我正在调查总镖头生前的仇家，可惜苦无头绪。夫人来的正好，今早你说你夫君的遗体定是被仇人夺去泄愤，不知可有头绪？”

霍夫人想了一下，态度谨慎地回答：“称得上是仇人的倒有一个，只是到了要盗取尸体的份上，如此深仇大恨却是断然没有的。”

余今岁“噢”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那个仇人是……”

“在别人背后窃窃非议，总非好事。”

“人命攸关，夫人只需说出那人的姓名即可。”余今岁循循劝诱。

霍夫人面红耳赤，左右为难。最终，为了亡夫能于九泉之下瞑目，还是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一个令余今岁手足无措的名字：“解·焕。”

叶守寒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卷宗，渭然叹道：“霍元亨啊霍元亨，要是真让我发现你是装死，看本女侠怎么收拾你！”

“我却反倒希望他是真的装死。”山中月说道：“大哥的案子辗转了这么久，才终于找到线索，那霍元亨要是真死了，线索就断了，到时候又得从头查起，不知拖到何年何月才能救大哥出生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放心吧，一定能找到线索的。”叶守寒说着，拿起卷宗仔细阅读起来，山中月也聚精会神地看起来，唯恐漏掉一点点蛛丝马迹。

二人废寝忘餐，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中月正想点灯，门外就传来了余今岁的声音：“两个小鬼可有发现？”

“暂时没有。”叶守寒隔着门应道，眼睛依旧没有离开手中的卷宗。

“我倒有一些不知是不是线索的线索，先别看了，来一起参详参详。”

二人闻言，面面相觑，不知这位刁钻古怪的前辈高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等到四人到齐，各自汇报进度，得知司徒剑横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众人一齐转向余今岁，余今岁装模作样地清了一下喉咙，说道：“我方才得知，霍元亨的尸首乃是在死后三天才发现的。”

“那又怎样？”司徒剑横不明所以。

“大哥的意思是……”叶守寒斟酌着词句，“要在活人身上轰出血洞，殊非易事，但要在尸体上伪造伤口，却有的是办法，对吗？”

余今岁点头赞许：“嗯，下山历练一番，见识果然大有长进，不过这只是其一，其二是……”

这次轮到山中月接口：“其二是，尸体到了第三天就会开始膨胀，面目难辨，就算是再亲的亲人，也不可能对着一具已经腐烂发胀的尸体仔细端详吧。”

“没错。”余今岁眼中大有对这两个小鬼刮目相看的神色，“那具尸体当时应该只是穿着和霍元亨出门时同样的服装和饰品，才会一时之间令人误认。但我也说过，这是不知是不是线索的线索，因为其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