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忆楚篇（十八）(5/5)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楚凌脸上的表情一下就亮了起来。如同一朵含苞的花，经了春风化雨的一滴，瞬时就灿烂绽放迎向暖阳。

“我觉得你是担心我。”楚凌经他这么一说，心底的凉意一下化做软绵春水。一受到了鼓舞，她便毫不胆怯又再进了一步。双眼有神如两颗晶莹珠玉，面颊泛红似一朵妩媚娇花。

萧忆被她脸上的表情闪得别过眼去，下意识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倾倒杯子时却发现里面的茶已被他饮尽。

“你说我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楚凌仍旧不放过他，借着黑暗似乎也没有平日里那么羞怯了，心底一根筋地想要问出个所以然，“我觉得你是担心我。那你是真的担心我吗？”

萧忆不语。黑暗中的他似乎连一个动作也没有。楚凌沉默等了许久也不见回答，心底微微不畅，却又不愿就这么自顾自地走开。

她在猜测萧忆心绪的这条路上已经走过好几天了，对她的性子而言已经是极限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你总是说一套做一套，有时候我不由自主就会错意，可你说的话却又拎得清楚，让我以为是自己多想。你明知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吗？”

萧忆在黑暗中的手握得死紧，他心底明白楚凌是在要一个答案，却又不知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个答案。并且他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不过是一个担心与否的答案，他大可按实话说不，却又说不出口。可要他承认担心，他却又觉得没那么容易。

担心楚凌和担心楚凌泄露他的行踪，似乎是两件事，又好像是一件事。

“我已说过，”他平淡的声音最终响起，语气平缓得像是事不关己，“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仍是未说明什么。

可楚凌却心如浸蜜一般美滋滋起来，在她听来，这就是肯定啊。她都这么问了，他肯定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的，这么回答，不就是承认了吗？

萧忆担心她。

是不是说明他对她还是有点感情的？

楚凌感觉自己的脸似乎又烫了起来，一时呆愣着，也没注意到萧忆已经起身取了一根新烛过来。及至眼前“噌”地亮起了光，萧忆手执火折子站在她身前，白衣长衫俊朗清雅的模样霎时映入眼帘。楚凌本就不太强大的小心脏就更承受不住了。

“我走了。”她语气颤抖地抛下这句，便红着脸站起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