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巫溪(1/2)
转天一早,我跟包大胆儿去了王教授的办公室。
空间不大,装饰简单却井井有条,各种书籍名目繁多,分门别类,倒是个学者的样子。
王教授指着沙发上的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给我们介绍。
打头一个,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戴一副眼镜,估摸着镜片能有案板那么厚,深蓝色的棉布衣裳都起了汗碱了,他叫做孙学尚,是王教授的助理。第二个,精干的小平头,眼神闪光,精气十足,穿戴整齐干净,他叫程鹏,是王教授的学生。接着是个女孩子,短发,圆脸,可爱俏皮,男孩子打扮,她叫韩小梅,也是王教授的学生。
最后一个令我颇为吃惊,这是个日本人,还是个日本女人,一身运动装,长发扎束成两个马尾,她叫美野田子。
据王教授说,美野田子是日本著名的考古学家,很喜欢中国文化,趁着中日建交四周年,特地前来中国想要亲自领略一番,她也在这次考古的队列之中。
由于历史原因,我对日本人从来都不抱有太多好感,觉得还没美国佬可靠。不过既然王教授同意了,那我也不好多说,毕竟学术交流不分国界嘛。
几个人相互认识之后,王教授给了我一笔资金,说是一部分去购买进山所需的装备物资,剩下的当做这次任务的一半酬劳,等回来了再付清另一半。
散场之后,我跟包大胆儿先去吃了午饭,接着便去旧货市场淘宝贝了。
一说旧货市场,很多人就会想到破电视,老式半导体收音机,歪轱辘自行车之类的。其实不然,内行人都知道,这旧货市场里的门道儿可多了去了,流通着许多市面儿上买不到的玩意儿,包括二战时从德国,美国,俄罗斯流入的军用装备。
由于此次进山带着一帮书呆子,不比以往在部队,未知因素太多,风险很大,所以为了保险起见,除了日常装备以外,还需要搞几把真家伙以备不时之需。
对于枪行的规矩,包大胆儿是熟门熟路,毕竟是玩儿枪的老行家,所以就由他去办。我们俩分工合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
包大胆儿告诉我,说已经谈妥了,两把仿德m1924式步枪,一把20响,明天一早去取。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在王教授办公室集合的时候,我发现铁拐李也在,他背个红布口袋,站在最后边儿冲我呵呵儿直乐。
我问他:“你这是干嘛?难道也要跟着去?”
铁拐李说:“怎么?歧视咱残疾人?”
我把他拉到一旁:“我这儿带着这么一帮人就已经够呛了,你别跟着添乱。”
包大胆儿一斜眼说:“嘿哟,我说老刘,你也不看看这老小子是干嘛的,咱们这回可是去山里挖宝贝,他能不跟着?”
王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小刘同志啊,你可别看老李他只有一条腿,加上这根拐杖可比人两条腿还要灵活。”
见王教授发话,我也懒得再说,带着众人下了楼。
接我们的是一辆军用的老式吉普车,将装备物资装好之后,这便出发了。
从北京到重庆,经河北,河南,湖北三省,中间走走停停,花了三天时间,第四天上午,众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巫溪县。
在当地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我跟包大胆儿联系到一个叫做水老二的船夫,他愿意带我们去巫溪流域。
转天一早,除了我,包大胆儿,王教授跟美野田子四人,其他人由于晕船,并没跟我们一同前去。
峡江一带自古便是奇绝壮丽的代名词,三峡更被喻为长江的珠冠,骚人墨客,无不浓墨重彩,状而绘之。而巫溪作为长江支流的一小段,虽然称不上险绝雄浑,却别有一番秀丽。
自河流而上,两岸树木葱翠,青绿相间,渔人撒网铺箱,客船穿梭如龙,颇有山水墨画的意境。壁立断崖之上,偶尔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悬棺,有的穴藏其中,有的横挂在外。
据王教授说,悬棺一词,来源于梁陈间顾野王《太平御览》中的“地仙之宅,半崖有悬棺数千”。悬棺葬是中国古代的一种葬法,在江河沿岸颇为多见。至于由来,有很多种说法,一说是,其最早为古代越族的习俗。二说是,在三国时,诸葛亮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即招来他的亲信,将世人垂涎已久的兵书与宝剑,装在两具棺材里,藏到了香溪一带无人可攀的悬崖上。三说是,春秋战国时期,由于战争频繁,民不聊生,古人就采用悬棺以示趋吉和尽孝之意。总之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王教授指了指四周说:“虽然长江流域从古至今孕育了许多文明,不过在这巫溪两岸却是巫咸国当年的势力范围。”
美野田子说:“那您的意思就是,只要找到一条合适的路线进山,那寻得古城就指日可待了?”
之前见面的时候,由于美野田子没怎么说话,所以不知道她的中文水平,现在才发现原来说的这么溜,不过对于这日本妞的盲目乐观,我是嗤之以鼻,心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泼冷水道:“要说进山,不是没有办法,这巫溪两岸有许多峡口,完全可以走水路进山。只是两岸大巴山脉一望无际,海拔最高有两千多米,山中又是树木高冠,遮天蔽日,要是没有更加精确的线索,凭咱们几个人,哼,怕是在里边儿转悠半年也不见得找得着。”
包大胆儿肘了我一下,小声说:“诶诶诶,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人家一女人,你就不能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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