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二十三章,雨夜之战(8)(2/3)
无数星星点点从眼前划过,脑袋沉重得如同喝了几十坛陈年老酒,整个人随即失去了所有意识。……
大雨一刻不停的倾注着,犹如一个一天没有吃到母亲**的婴儿,肆意释放着心中的伤悲。他哭得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悲凉,以至于他的眼泪已经浸湿了母亲的衣襟还没有流干。他体会不到母亲的辛苦,也不会在意母亲的焦灼。他不需要了解别人,却希望别人能够顺从他的全部。
这一场雨不知要给凡俗世界里的庄稼人带来多少的损失,让多少间房子倒塌、多少座桥梁毁坏,多少贪官因此发财,多少百姓因此饿死…
这便是天,它不通人情,不谙世事,从来我行我素,在没有遭受到强大压力的前提下从不轻易改变自己,永远的无情,永远的出其不意。
刘三儿对凡人的担忧和对老天不满的念头只在心中一闪而过。他并非怨天尤人的主,只是有感而发。他暂时还算安全,所以才会胡思乱想。巷子里只剩下他和杜全知,他们很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并肩站立在早恢复了黑暗的墙边,一边极力控制喘息的声音,一边暗暗恢复着法力。
最好最快恢复法力的姿态当然是盘膝打坐,然后双手各握灵石,心无旁骛的运转法门。但此时此地,刘三儿和杜全知一样都做不出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连手都要腾出一只来应对突发状况,心中更是思绪万千,甚至想通过说话减轻这紧张的气氛。
不过现在敌我情况不明,两人又急需恢复实力,根本不适合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来以免引来黑衣人。
他和杜全知都不是练气后期的修真者,他们所掌握的简单手语也不足以支撑进行复杂的对话,当然就更不能开kǒu_jiāo谈了。为了减少危险,刘三儿甚至只微微运转法力召回了上面留有几十道大小豁口、但剑身还算完好的争锋剑,那把几十步外、已经断做两截、无法运用法力隔空召回的金色木剑则被他暂时弃之不顾了。
作为旁观者,刘三儿目睹了杜全知对黑衣人出手的全部过程。那其中有着他从未听说也从未见过的诡异:铁塔一般的黑衣人对着一众兽类虚影挥剑狂砍,杜全知脸色煞白的单手掐诀,另一手猛然捶胸,神色疯狂扭曲的喷出一团血雾在那些兽类虚影上,兽类虚影如实质一般将黑衣人包裹着极速缩小,最终消失。他心中不禁要疑问道:杜全知这手是什么术法?是否是这术法打断到自已雷血符篆的激发?黑衣人又去了哪里,人是死是活?回头该怎么跟其他人交待黑衣人消失这件事?
杜全知心里有着很多不解:刚刚姓刘的龟孙子身上出现的金色光亮自己怎么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姓刘的龟孙子本来要干嘛?为何干了一半又停下来了?如何解释自己将的金手指搞定黑衣人一事?
“呜…呜…呜…”这时,一声悠长的、不似人类、不似古兽的吼叫从丁念所在草屋的上空传来,声音大的好似响雷,震得刘三儿和杜全知同时一个机灵。两人随即朝那声音出处望去,透过漆黑的夜幕、连绵的雨帘,他们看到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一幕很短暂,也相当模糊,却深深震撼到了刘三儿。使得他这一刻开始有些相信丁念对《万通真言》的介绍,且动摇了他要向耶律宏告知消息的决心。
那吼叫声来自丁念所在草屋上空一个悬浮着、五丈来高的黑色女性轮廓,但准备的说应该是一个女性黑影。
本来在漆黑的雨夜里,一个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的黑影绝不会理她稍远的人看到,何况它行动无声又无丝毫灵压逸散出来。但它毕竟有着筑基的实力,大雨并不能从她的身体里一穿而过,却在她周身划出了一个高大的女性轮廓。
那五丈来高的女性轮廓在吼叫过后,两只大手猛然一挥,本要逃跑的两个浑身浴血的筑基修真者如被人手拍到的老鼠一般,被从飞剑上打落,随之而来的是两次不分先后、夹杂着骨头碎裂声和水花声的地面晃动,没有惨叫也没有闷哼。
接着,女性轮廓——也就是那个女性黑影飞速缩小并消失了。
刘三儿和杜全知赶到事发之处时已是数十个呼吸之后(他是被杜全知拽着跑过去的,很不情愿),但他们居然是到的最早的,因此他们最先看到了那两个摔在巷子里的筑基尸体:一个应该是头朝下被拍下去的,浑身缩成一团,几乎成了一疙瘩烂肉,大雨不断冲刷着上面不断冒出的血水,活脱脱的像一块正在清洗,准备下锅烹饪的肉食。
另一个则是平摔下去的,但更惨,整个人都陷在了泥地水洼里。斜着看去只能看到飘起来的绸缎衣物和附近全染了颜色的近似人形的血水。
刘三儿也算杀人无数,但像从未想过人除了被耶律凤那样一拳爆头的凄惨死法之外还有更丧心病狂的,心中不免对丁念愈发忌惮。他不经意扫了草屋一眼,里面亮着灯毫无动静,也不知丁念是受伤还是在全力调教三脚乌鸦无暇他顾。又转首看向杜全知,发现这家伙的脸居然红扑扑的,整个人都容光焕发的好似年轻了几岁,嘴角还挂着痴痴的笑,心中不免诧异这混蛋又怎么了?
这时,远近不一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随后便是一连串或恭维或发自真心的祝贺。是曹阳山他们到了,这几个家伙差不多都应该是在确定了对方筑基已然陨落、自己一方大胜的前提以后才狂奔回来的,真够鸡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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