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陷鼠口(1/3)
戴大蒙回头就看到他的兄弟们,他们此时距离他只有二百米,然而这却是让人绝望的二百米。
他们的队伍更加壮大,除了戴大蒙的兄弟们和那几个跟赛琳逃出来的商人,还有那名雪漫守卫和十几个农夫。这些农夫想必是附近农场里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也正是因为多了这些人,严重拖慢队伍的速度。
他们的队伍此时有七十多人,然而面对成千上万的雪鼠浪潮,就像风雨飘摇中的一片浮萍,随时都会覆灭。
此时他们的后方已经被雪鼠追上,后排的人不得不应战,那雪漫守卫指挥其他人收紧队伍,且战且退,队伍行进的速度猛然剧减。
漫山遍野的雪鼠像一道黑色的潮水,迅速从两翼向他们包抄过来,眼看整个队伍就要被鼠潮吞没。
“兄弟们等俺回来。”戴大蒙含着泪,竭尽全力向前奔跑。虽然他们兄弟相聚只有三天,戴大蒙却感到从所未有的亲情,血浓于水,骨肉相连。他不后悔先把赛琳送出去。赛琳跟他相处虽然也只有三天,但是这三天来,他感受的温暖却比过去的二十年还要多。他们是他的兄弟,赛琳是他的姐妹,在他们之间如果让他非要选一个的话,他希望赛琳活下去。
现在,他必须回到他们身边,就算死,他们也要在一起。
黑色的鼠潮从两边迅速朝中间合拢,逃生的缺口越来越小。
戴大蒙不住地催促自己,快点!再快点!当他离他们不到一百米的时候,缺口合拢了。他们被雪鼠包围,寸步难行,只能结成圆形阵奋力抵抗。
雪鼠疯狂地发起进攻,像一堵黑色的围墙,把七十人的队伍紧紧包围,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鼠球。雪鼠的惨叫,男人的咆哮,女人的哀嚎,还有孩子的哭喊,交织成一首惨烈的丧魂曲。
更多的雪鼠却越过鼠球,迎着猛冲而来的戴大蒙,像潮水一样涌上去。
离他们还有五十米,已经能听到他们的呐喊。戴大蒙一头撞进鼠潮,抓起两只雪鼠使劲挥打。
他奋力向前冲,踩中的雪鼠直接被踩死,软绵绵的差点把他绊倒,但是他知道,此时决不能倒下,否则就再也没机会站起来。
他每一步都尽力踩实,脚下的雪鼠直接被踏成血泥,手中的雪鼠打烂了就再抓两只,又向前冲进十几米,已经能看清,一只只雪鼠源源不断地爬上他的兄弟们的身体。
四面八方的雪鼠不断地向他扑过来。他的身上爬满了雪鼠,像一堵永远也打不开的墙,他的胳膊已经挥舞不动,他的腿已经抬不起来。雪鼠爬上戴大蒙的脸,在他身上撕咬。几十只雪鼠,像一座肉山,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他再也走不动了!
雪鼠在他身上疯狂地撕咬,他遍体鳞伤,然而相比身体上的伤痛,内心的绝望更加令他痛苦。
他放弃了!
今天难逃一死,心里反而平静,头脑也清醒起来,除了雪鼠的嘈杂,他听到一些其它声音,雄浑的呐喊声,盾牌撞击的砰砰声,喀嚓的切肉声。
戴大蒙突然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减轻,他心里又燃起希望,奋力一甩,把身上的雪鼠甩落,猛地从雪鼠群中跳出来。
他发现身后站着一排密不透风的雪漫守卫,足有数百人,浑身浴血,像一道血肉长城,在雪鼠浪潮中,坚定地向前推进。他们肩并肩紧紧地站在一起,举着盾牌,手中的长剑不断砍下,将前面的雪鼠被砍成两半。
雪漫门口那个军官站在队伍中间,衣甲被血染红,他抛给戴大蒙一面盾牌和一把长剑,大声吼道:“拿着!你会需要这些!”
雪漫守卫,在绝境之中,带来了希望。兄弟们有救了,戴大蒙心情激荡,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眼模糊,感激地看向军官。
“不用!”军官的声音坚定如铁,说:“雪漫的子民,还有我的兄弟也在那里!”
成群的雪鼠几分钟就能把一个人啃成白骨,一分一秒都不容怠慢。
“杀!”戴大蒙虎吼一声,带头冲进鼠潮,像一柄不可阻挡的长矛,硬生生在鼠潮之中撕开一条血路。雪漫守卫紧随身后,长剑盾牌所向披靡,像一把利刃,把血路扩张。片刻之间,穿破三十米鼠墙,戴大蒙成功地和兄弟们汇合在一起。
随后,在雪漫守卫的掩护下,他们退回城里,关闭城门。
戴大蒙清点人数,一、二、三……五十、五十一!
所有的兄弟都健在,那一刻,他再也忍不住眼泪,放声痛哭,兄弟们紧紧抱成一团。哭了一会,他们又放声大笑,哭哭笑笑好几次。
这一次没有人嘲笑他们,没有人骂他们有病,所有人都满含敬意看着他们。雪漫守卫、那些农夫和商人,还有很对没有见过的市民,他们一同举起手臂,高声喊着:“吼!”
戴大蒙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跟着吼就对了。“吼!”兄弟们一起忘情高呼。
之后,戴大蒙仔细检查兄弟们的伤势,还好雪鼠的牙齿并不适合撕咬,兄弟们都是皮外伤,眼睛、鼻子、耳朵、手指、脚趾什么的,一样都不少。戴大蒙总算放下心,稍微包扎之后,他找到那个军官,说:“俺也有重要情报要见领主。”
根据书上说,抓根宝来到雪漫,向领主报告海尔根被龙毁灭的消息,领主答应加强溪木镇的守卫,并赐给抓根宝一件精钢盔甲,然后请他去寒落山峰寻找龙石。
戴大蒙等人来雪漫,就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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