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畿途漫漫25(1/2)
欧阳龙儿道:“错不了,那马车横梁上……”一语未毕,古钺聪轻轻拖了拖她衣袖,低声道:“那三个人回来了。”话音未落,果然听得几声马蹄响,方才走开的三名大汉果然折了回来,夹马奔到马车跟前。
近处看得分明,三个大汉样貌神情,各不相同:中间一人壮健如牛,却是一脸獐眉鼠目,手中两柄板斧,打左一人面似银盆,面容清秀,手中一把白纸扇,左额至右颊却有一道极深的刀疤,右面一人身材敦实,头上只剩一撮卷发,犹如烧焦了一般,背上扛了一只大铁锤。
右面那一撮卷毛当先大笑两声,说道:“老子将这小镇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捡着半个值钱货,没想到还有自个儿送上门来的,狗官,给老子滚出来。”
打左那银盆脸一面摇扇一面说道:“二哥,莫要如此焦躁,先问问来者是何人不迟。”
一撮毛道:“这年头除了当官的,还有谁坐得起这种轿子。”索性跳下马来,将背上铁锤往地上重重一杵,说道:“再不下来,将你并轿子大卸八块。”
马车内毫无动静,好像车内原本就没有人。
三个大汉均是一愣,当中那壮汉道:“二弟三弟,你们去看看。”一撮毛和银盆脸得令,分立于马车左右,银盆脸方刚站好,只听“砰”地一声,一撮毛手中铁锤已腾空抡起,向马车直击下去,马车两辕受到重击,应声而断,两匹俊马受了惊吓,仰天一声嘶鸣,分散疾逃而去。
一撮毛砸断车辕,仍不见车内有动静,忍不住“咦”一声,说道:“大白天的,莫不是见鬼了。”伸手就去掀那马车窗帘,不料手未触及绉纱,忽然间“嘶”的一声,一柄长剑刺破绸布,直袭一撮毛右眼而来。一撮毛凝神防备车门纱帘,全不料长剑从侧面刺来,慌忙中大喝一声,挺起大锤挡驾,但他手中铁锤笨重,对方剑势甚疾,又全无预兆,手中铁锤尚未举起,太阳穴已被豁出一道口子,幸得他及时退避,才算保住了右眼。
一撮毛大怒,抡动铁锤向马车轮毂直砸过去,那马车前端没了马匹支撑,一头杵在地上,受了这一重击,根式木屑纷飞,铁箍碎裂,向侧扬起,险些横翻过来。
一撮毛叱道:“不管你是人是鬼,再不出来,老子将这马车砸个稀巴烂。”
马车内人偷袭不成,终于开口说话:“青天白日的,你们要拦路抢劫不成?”却是一温润的女子声音。
欧阳龙儿听得马车内人说话,张大嘴半晌也合不上来,古钺聪大是纳闷,低声问道:“车里的也是你朋友?”
不等欧阳龙儿答话,一撮毛道:“原来是狗官夫人,没错,老子就是要抢劫的,滚出来。”说着又要抡锤砸车。
银盆脸听知轿内是一名女子,拦住一撮毛道:“二哥,我们说好只要财,不伤人性命。”
一撮毛道:“这些臭娘们的银子还不是狗官从我们身上掠来的,你别拦我,老子今天既被逼落了草,就没什么怕的了。”
这时候,轿中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女子探出头来,向三人微一打量,说道:“你们原本是这里的百姓罢?”
三人甚是凶悍,谁知和那女子目光微微一触,不由向后退了两步,银盆脸道:“你怎知道?”声音竟微微发颤。
古钺聪藏在楼上窗下,见那女子是一年约二十四五的绝色少妇,面容艳丽无比,媚意天成却又繁丽雍容,虽然相距近三丈余,却能觉出威仪之气,自己手心竟也忍不住流出汗来。想起方才三个大汉凶神恶煞,此女子竟能在轿中安之若泰,更觉她非一般人。
那女子说着,已缓缓掀帘迈步出来,柔声道:“二位脚穿草鞋,双手都是老茧,显然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缘故,这位持纸扇的先生,食指和中指也有老茧,如果我没猜错,你应当是教书先生。”
银盆脸面上大是惊诧,问道:“你是什么人?”
一撮毛道:“三弟,管她是什么人,杀了人抢了东西逃路要紧说。”说着向前踏出两步。
那女子不慌不忙道:“三位既是抢劫,这顶轿子和我们随身所带的包裹拿去就是了,不过你们要答应,不伤害我妹妹。”说着伸手进轿,又牵出一名十六岁光景,身穿青色裙子的女子。那年岁较小的女子浑身不住颤抖,显是极为害怕,口中好不容易才挤出三个字:“聂……聂姊姊……”
欧阳龙儿见教中女子走出来,更是睁大眼一句话也不说。一撮毛见轿中竟然还有人,拭了拭自太阳穴流下来的鲜血,叫道:“原来你姓聂,我问你,刚才你们哪个用剑戳我?”
银盆脸道:“三弟,休得无礼。”
一撮毛怒道:“他妈的,你来挨一刀试试?”
银盆脸道:“这位少夫人绝非凡人,你挨一刀,我看是大不吃亏。”
一撮毛看他神色肃重,竟不是开玩笑,大声道:“不是凡人,难不成是仙人,二哥,你虽是读书人,平日却也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儿见到漂亮女人就这等怂样?”
银盆脸不理他,向姓聂的女子拱了拱手,说道:“两位不必害怕,我们三人只是迫于生计,劫财糊口,绝不会伤害二位,你们放下身上贵重之物就赶紧走罢。”顿了一顿,又补道:“此处方圆百里劫匪甚多,两位还是小心些,尽快回去才是。”
姓聂的女子道:“多谢。”果然取下耳环项链手镯,牵着妹妹转身离开。一撮毛见两人将值钱的都卸下来放在马车上,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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