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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南溪哪里料到重廷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羞红了脸,顺手推了一碗东西到他跟前让他吃。
重廷川看了后却是笑了,“莫不是这个也要我帮你吃了?”说罢就将碗拿了起来。
郦南溪没料到自己顺手推的那个居然是吃了汤圆后剩的半碗汤,登时大窘,将碗一把夺了过来放到旁边。
重廷川看她窘迫的样子,愈发觉得顺眼无比,握了她的手在掌心中又将她揽在怀里,愉悦而又满足的低声笑着。
第二日,郦南溪收拾好了便出了门。
许是当真如梅江影所说,他那些花再晚上一些怕是就没法救活了。所以,梅江婉给郦南溪送请柬的时候,说的也是希望她正月十六能去做客。
不过晚于郦南溪答应下此事的中秋节仅仅一天而已。也难怪郦南溪还没回到家里,那请柬已经送来了。
左右都要去这一趟。因此郦南溪也没有再说改日之类的话,直接应下了这一天就好。
昨晚上宫里送来了很多赏赐,大房二房皆有份。不过,得了最多赏赐的便是重老太太和郦南溪。
郦南溪得了几匹相当不错的布,有心想着做几身好看的衣裳,一时间又想不好做哪个样子更好,就让人暂且收了起来,准备过两日去锦绣阁,看看绣娘们有什么建议。
郦南溪出来的早。
她先往翡翠楼去了趟,而后才往梅家去。
梅江婉自打昨日里收到了她的回信就开始准备着。今日一大早就开始等候了。听闻人说国公府马车已经到了,梅江婉就急急的行了出来,前来相迎。
郦南溪一下车就看到了她。笑着与她说道:“江婉怎的在这里?天气凉。莫要受了寒。下次不用这样客气了。”
梅江婉上前来揽了她的手臂,哼道:“我亟不可待的来寻你,你倒好,‘客气’两字将我打发了。这可真是让人伤心。”
郦南溪回头让霜雪拿了个花鸟纹粉彩敛口花瓶来,又和梅江婉说道:“等下我给你插瓶花,权当是说错话的赔罪了,好不好?”
郦南溪的插花技艺,大家有目共睹。梅江婉听闻,自是高兴。
这瓶子,郦南溪显然是要送给她的。虽说这个瓶子相当不错,不过,最让她兴奋的还是郦南溪要送她一瓶插花。
“上一回让你帮我插一瓶,你只说没空。如今倒是好不容易得了空来送我,哪里有不好的?”顿了一顿,梅江婉又笑道:“只不过到时候万一被我三哥瞧见了,你就等着受难为吧。”
“这话怎么说。”郦南溪笑问。
“你怕是不知道罢。”梅江婉说道:“当时你们都去看你家的小姑娘了,没人去理会那些花。不过,三哥却是将你的花和你给严明悦修整过的花都仔仔细细重写看了一遍。最后还把这两瓶花带回他院子里去了。”
梅江婉每每想起来这事儿,就很有些感慨。
当时她送完严明悦的时候看到那些花还来不及收拾尚在桌子上,就吩咐了人去整理。却听丫鬟们说,三公子吩咐了,谁也不准动那些。等他看过了小屋里的情形再说。
小屋就是重令月躺着的那间屋子。重令月出事后,梅江影跟着张太医还有重廷川一起去了那里探望。此刻分.身无暇,就无法顾及那些瓶中花。
梅江婉知道自家三哥的性子,就颔首应了,又遣了几个人守在那里。
待到重家人离去后,梅江影方才去看那些他特意让人留着的花。
虽然所有的他都吩咐了不准挪动,但梅江婉发现,他其实只是看了严明悦那一瓶还有郦南溪的那一瓶。待到后来,他将人唤了过来,让文心拿着严明悦那一瓶,他则亲自拿了郦南溪的那一瓶,一同带回了忍冬院。
梅太太因了旁的事情而没留意到这些细节。梅江婉留意到了。
她晓得梅江影性子孤傲,肯留下郦南溪动过的和亲手插的花,定然是极其看中郦南溪的技艺。再听郦南溪刚才说要给她插个,这就有了刚才的话。
“……我三哥啊,平日里看着什么事都毫不在意,其实他骨子里很是专注的。一旦沉迷于一件事,就定然要做好才行。西西不送我便罢。送了我这一个,小心三哥再问你要一份。”
梅江婉说的很认真也很诚恳。
郦南溪便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的答了她:“三公子即便想要难为我,也寻不到道理、寻不到机会。我做的,送给你们便罢。送给男子,却是极其的不合适。”
将她这话想了一通,梅江婉知晓郦南溪是顾忌梅江影是个男子。思来想去,最终叹道:“这倒是可惜了。”
郦南溪听出她是在为梅江影可惜,莞尔道:“我做的也没甚特别的。江婉不必如此。”
梅江婉想说自家三哥是最傲气不过的。能让他都认为好的,那自然是极其好的。
不过,她想到梅江影终是无法得到郦南溪为他做的插花了,这话在心里过了一遍后,便也没有说出口来。
郦南溪和梅江婉到了花厅的时候,旁人还未到。
就连梅江影也不在这里。
梅江婉左右四顾的看了看,当真没有寻到梅江影,就也有些奇了,“先前哥哥还在这里,怎的一下子就没了人。”
“许是有事耽搁了吧。”郦南溪随口说道。
刚才两人来到金茗院之后,她选择了一些花拿到屋里。此刻正专心于手中花朵,对于梅江影那边,并未太在意。
——他若是过来,她自然允诺,帮他看看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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