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广西王府(三)(2/3)
意当中掺杂了几缕无奈,便难得以明朗口吻笑道:“王爷想必知他性情,若是使贺去听闻,必定是要取笑一番的。”赵璟煊一想便是,不由笑开,就点点头,靠在廊柱上便失了所有的亲王架子,面上也带了些懒洋洋的意味。
“那便多谢沈将军了。”
沈珵一弯唇,笑意沉淀下去,便品出一丝醇厚的味道。他顿了一顿,又道:“据末将所知,王府于桂林城郊外二十里有一处庄园,庄园方圆十里以内为王府田产,庄外有百余佃户散落而居,去年之租尚未收拢,王爷若派人前往收取,便不若同行;若生照拂之意,便不妨顺心而为。”
这略带请求之语让赵璟煊不由挑了眉,而后道:“你却是对此地颇熟。”
沈珵笑笑,接道:“再说桂林城中,当今广西巡抚性情刚正不阿,城中官员多半有旧,却并非不可入手。”
他又拿出两只空白信封,交与赵璟煊。赵璟煊入手便觉有些厚度,四指捏了捏,便觉还要厚些。
赵璟煊没打开,就看向沈珵莫名道:“沈将军也不必如此不舍……”
沈珵照例不接他话,便道:“此为桂林城与广西境内各地五品以上官员背景,时间仓促不便详述,若有不解,将贺去寻来便是。”
赵璟煊拿着信封的手一顿,随后道:“你这般作为,赵璟熠可知?”
沈珵住了口,淡笑不语。
赵璟煊出口,还是觉得直呼赵璟熠之名更为熟悉方便,又接道:“初始之时我以为你为赵璟熠效力,后来发觉原来我那父皇才是你身后之人,到得如今,我才知你身后不止先帝,更是另有其人。”
“我在其中处于什么位置,自始至终都明白得很。”赵璟煊平静道,“无论是害我,护我又或是助我,打算一切铺好前路,只要你或者你们始终缄口,我被蒙在鼓里,便仍是一枚棋子,如此而已。”
沈珵注视着他,眼神温和。
他扬了扬手中的信封,扬眉道:“这番动作却是我所必经之路,也确实能助我良多,只是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又希望我做到什么地步呢?赵璟熠如今即便初登帝位,也依旧是皇帝,你们便难不成还要我勤政养病,一朝起义□□吗?”
沈珵见他神色平静,语调和缓,便知赵璟煊确是明白许多,即便心中了然,也不会贸然宣之于口了。他如今之配合,便如他自己所说,只是因为这是他必经之路,而与其说助他,便不如说到如今仍是为了在赵璟熠手下谋得生存罢了。
他明白得很,但到底还是不愿这般受人摆布,又或说是不明不白地受人摆布。只是,沈珵笑意淡了许多,俱为棋子,便没有谁能帮得了谁。
沈珵道:“王爷可还记得离京之时,先帝使姜总管送来一个匣子。”
赵璟煊松了一口气,略作回忆,便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沈珵顾而言他,便是已然习惯了他自己在沈珵面前自说自话,如果眼下沈珵将内情和盘托出,他反倒要猝不及防了。
沈珵道:“月后便是王爷生辰,那木盒底座有暗格,王爷若求一个明白,生辰之时取出暗格中之物,依其上所述之法施为便可。”
赵璟煊一怔,一是没有想到自己生辰将近,二是从未想过那粗糙木盒原来还暗藏玄机。
他应下了,靠在廊柱之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眉间却多了几分疲惫。他将方才随手放在一旁的雕花漆木盒拿过来,问沈珵:“这是什么?”
沈珵神色一缓,弯唇道:“原为王爷之物,如今物归原主。”
“这是稚儿所佩长命锁罢……”
沈珵道:“正是贴合王爷名讳之物。”
赵璟煊又看了这小玩意一眼,将它放好,便不再问,就道:“你何时动身?”
沈珵道:“即刻。”
赵璟煊点点头,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不用过晚膳再走?”
沈珵笑了,口中不言语,眼里却有未尽之言。
赵璟煊摆摆手,似乎这样便能将自己眼中那目光打散,他垂眸片刻,道:“我本尚有一问请教,只是眼下之景,倒有些不合适。”
沈珵站在原地,目光扫了一趟便大致有些了然,一扬眉,便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见赵璟煊片刻后抬眼看过来,倒是怡然不惧之态:“但有所问。”
赵璟煊见他却是毫不心虚,倒是生出几分气来,但到底还是被压了下去,默念着莫同他计较,口中道:“还是算了,不耽搁你时间,夜中赶路便应小心为上。”
沈珵失笑道:“王爷说得是。”
赵璟煊就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快走。沈珵便道告辞,又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赵璟煊余光瞥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东偏殿方向,便仍旧靠在廊柱上不曾动弹,愣神半晌,而后发觉眼下天色已暗。如今正值夏日,这个时候早该是用过晚膳了,即便晚膳稍迟,眼下也该有下头的人前来点灯,怎得现下还不见庆来人影,便连同周边房屋俱是暗沉一片?
他眨眨眼,将歪七扭八的仪态扳正,站起身来,将那两只正面未曾题字的信封放入怀中,又弯下腰拾起那只漆木盒子,拂了拂被蹭得有些褶皱的衣袍,回身一皱眉,就要叫人。
下头那些人到底还是松散了些,事到如今虽也有他之因由,只是四个丫头不在,却还是有些不得力的。赵璟煊这般想着,抬眼却见前头正殿方向那本应离去之人缓步走了过来。
赵璟煊一愣,而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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