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大婚(1/2)
赵璟煊被春桃秋菊扶着跪下领了旨,直到手忙脚乱地送走了姜全,都还没从这个消息中缓过劲来。
那新买的一对夫妻,由于买下的时候并未告知主人家身份,又因如今王府冷清不已,主人家没多说,他们也不敢多问,是以此时才得知他们竟是将自己卖进了皇室之家,因此俱是惊恐不已,战战难平。
赵璟煊自然没有心思去关注两个下人的心情,他没有丝毫的准备,就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
就如同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整天都在烦恼着下一顿饭如何解决,突然一袋黄金就砸在了他身边,然后有人就告诉他,这袋黄金都属于他了。
稍微有点脑子的乞丐都会感到惶恐的,一来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送给乞丐一袋黄金,其中必有企图;二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算他得到了这一袋黄金,他也未必有这个能力保得住价值不菲的东西。
赵璟煊如今便坐在屋内,不光这些,也想了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如今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觉得思索之间,就困顿的想要睡过去了。
这会儿秋菊在门外头通报说,章太医来了。
他也没起身,就停了思索,听着拖沓的脚步声来到近前,然后便是衣料的摩擦声。
“方起便得了消息,恭喜恭喜。”
当头就是这一句,赵璟煊也不奇怪,章太医如今依然住在赵璟煊府上,又因为府上压根没有仆从侍女之类,便干脆自己带了两个小厮,听春桃说还在府上一角辟了个院子,颇有长住不走的架势。
赵璟煊也没有过问太多,皇帝的意思,大抵就是那么几种,就只对春桃说随他去,另外章太医要什么,便全力办到。是以才有后来春夏秋冬四个丫头被他遣去做些不知为何的事情了。
现下章太医在府里住下已半月有余,每日一诊,赵璟煊与其也熟络起来,便逐渐发现章太医性格虽乖张,然而只要顺着他的路子走,便也没有那么难以相处。是以当前就让他自寻了位置坐了,自顾自说:“劳烦太医,不知太医在府上可还住得惯?”
春桃在赵璟煊身旁服侍着,便见章太医嗤笑一声,长长的白胡子随着一阵抖动:“你这地方忒破烂,我那两个徒弟虽于医药不甚机灵,修补洒扫也能用得。若不是如此,便是皇上降了旨,我也是不会住的。”
赵璟煊也不甚在意,只说:“承蒙太医不嫌弃。”
“如今身份不同,言语间倒也不同往常了。”章太医“嘿”了一声,道,“我徒弟得用,与你无甚关系,若是较真起来,如今你的身份,非得给我徒弟一份大礼不可。”
没见过明明白白直接朝主人讨赏的,他如今的境况,换做旁的人这么说,定要被认作是落井下石之流了。奈何章太医原本便是那么个性子,赵璟煊是知道的,是以现在便只好失笑道:“现今情状,多是太医功劳,太医要求,我便是只管听着的。您大可放心,这礼是确确少不了的。”
“哦?”章太医听了并无意外,夏荷与他上了一盏茶,他便端过来直接喝了,大大咧咧道,“功劳之说又是从何而来?我虽自封丹青妙手,但还没有自大到胆敢以己之意影响圣上决断。”
赵璟煊听他这么说就笑了,他这样的语气和态度,即使说着否认的话,也相当是变相的肯定了他的作为。刚醒来的那一日,章太医说的话都是确确实实的症状,酒是真真正正的毒酒,然而为什么喝下毒酒之后其中的毒素全部聚集到了眼睛致使赵璟煊保住了这条命,章太医也说不清楚。
但等到太医开方子抓药的时候,春桃便发现了不对。皇子有恙宣太医,其后脉案都要送呈太医院备案,何况赵璟煊如今的情况,任何一份脉案和药房怕是上面那位都要过目的。是以赵璟煊的情况哪般,症状几何,都决定于章太医呈上去的方子,可想而知,皇帝对于赵璟煊的进一步处置,这呈上去的方子便起了很大的作用。
而之所以发现了不对,便是章太医在写呈案的时候,明明白白地写了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份。送到宫中的那一份上写着三皇子毒素入眼,此生怕是复明无望;而另外一份则由皇子府自存,上头写着毒素淤积非是顽疾,精心调理三年便可根除。这样的行为,只需稍加思考,便知太医用意。
因此赵璟煊得知后,虽然对于章太医此番动机不是很明了,但对于他还是存了一份感激的,他得旨后便传了章太医来,一是表示他是明白太医用心,承他这份情的,二则是希望对于他眼睛的诊断,能够维持现状了。
赵璟煊就说:“太医圣手,我因毒素淤积体内,本是不久于世的,而如今得消受皇恩,得了亲王的爵位,却是托了太医的福了。”
他看不见章太医的表情,只听见茶盏被放到了一边,因此便继续说道:“只是毒性猛烈,这条命虽是堪堪保住,眼睛却是没有法子了。我知太医医者仁心诸般尝试,到底是内毒难解,太医如此尽心,我已是感激不尽的了。”
这话说出来,章太医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了,便惯常的嗤笑一声,却也没多做言语。赵璟煊拿不准章太医是否已答应了,便随着他东拉西扯了一些旁的东西,直说了小半个时辰,章太医才意犹未尽地起身要走。
“若不是不能视物,你可要比那几个丫头要有趣不少。”白胡子老头走之前还不忘乱扯几句,随后便不经意地道,“镇国公家的那个丫头与你倒是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