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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同他走进了一栋掩映在爬山虎和蔷薇间的三层小楼,外墙斑驳,交错的藤蔓恹恹地挂着。一阵穿堂风吹过来,明一湄赶紧背过身顶着风走,司怀安笑着把她拉到怀里搂着。
门铃响了半天,一个络腮胡的男人咚咚咚从楼上跑下来给他们开门。
“哟,我说谁那么会挑时间,专挑我媳妇儿做蛋糕的时候上门,”胡子男打个哈欠,“你不是跑去当大明星了?”
“今天得空上你这儿来坐会儿,生意不好?我看没什么人。”司怀安往里瞅了瞅。
“下雪刮风,天齁冷的,谁没事儿往外跑。”胡子男摆摆手,“你自便吧,我再回去睡会儿。”
司怀安领着明一湄一路走到了三楼外的天台,这里搭了一个透明的玻璃棚子。
曲折的白色管道搭在半空,绿莹莹的小油菜、奶白菜从小圆洞里探出头来,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摇曳着一抹春意。
明一湄惊奇地在管道之间走来走去,弯下腰轻轻摸了摸蔬菜的叶子。
一株油菜上结了细小的花苞,即将绽放。
“这是老白他们弄的城市生态农场,”司怀安拉着她转到另一侧,沿着管道密布的绿荫,形成一道圆弧,底下是原木榻榻米,摆了一个日式的暖炉桌,“平时很多文艺小青年爱上这儿来,说是体验一把情怀。”
明一湄钻进被炉桌,舒服地叹了口气:“管它情怀不情怀,我能在这东西里呆一整天!”
慢条斯理脱去大衣,整齐地叠好放在一旁,司怀安架着胳膊把明一湄从地上拖起来,一边帮她脱去外套,一边忍不住笑。
“注意点形象,好歹也是新晋女神。”
头往后枕在他腿上,明一湄在他胳膊上抓了一下:“这不是没人看着嘛。”
语气带了点儿撒娇,说完之后明一湄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爬起来捋了捋头发。
摸了两个抱枕塞在她腰后,司怀安卷起袖子拿了茶具过来,烧水泡茶。
托着下巴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明一湄觉得很满足。
阳光正好。
天蓝得正好
人也正好。
总之什么都刚刚好。
从这里可以看见后海。
结冰的湖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有几个小黑点样的人在湖面上嬉冰。
“……从前我小时候,到了冬天,就盼着能跟大院里的哥哥们出来玩儿。那会儿我觉得他们特别酷,头上戴顶雷锋帽,裹着军绿色的大棉衣,顶着风往前蹬自行车,到了海子边上,人都冻傻了。”
司怀安低沉的声音伴着茶香徐徐荡开。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老生病,”明一湄在桌下抓过他的大手把玩,声音低下去:“每到冬天就往医院跑,把我爸妈折腾得够呛。我病得说不出话,只好举胳膊冲吊瓶挥手,意思是拜拜。”
挪到她身边,司怀安揽着她肩摇了摇:“真可怜,要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我肯定跑去砸你家窗户,偷偷带你出去玩儿。”
明一湄笑起来:“没想到你以前这么淘,还敢拿石头砸别人窗户?”
“那是,”司怀安挑了挑眉,得意地说,“上房揭瓦,爬树掏鸟窝,那都是小意思,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在大院里横着走,他们都怕我……”
两人十指纠缠,并肩躺在暖炉桌里,脚丫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
说着小时候干过的傻事儿,或者什么都不说,闻着茶香,听着外头的风声,懒洋洋的像是被太阳晒得。
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一偏头就能看到对方。
时间过得特别快。
明一湄被司怀安拉起来,她站在玻璃暖房里看着被染红的天际,低头按了按肚子:“有点饿了。”
司怀安往楼下指了指:“闻到栗子和奶油的香气没有?老板娘的栗子奶油蛋糕那可是一绝,走,咱们去蹭吃蹭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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