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神医师兄与小师妹(七)(1/2)
时辰尚早,偌大的学堂有些冷清,阮墨抱着书册走到自己的位子跪坐下来,翻开折起小角的那一页,开始温习昨日师父讲授的内容。
这一看,便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师兄们三三两两结伴出现,原本空落落的学堂也渐渐被占满了位子……唯独最角落的位子,依旧如同前两日般,空无一人。
阮墨回头望向那个位子,微微晃神,仿佛又看见那个面无表情,冷冷地赶她出去的男人。
当日的情形十分凶险,伤者的伤口在包扎后毫无征兆地崩裂出血,性命危在旦夕,若非有保命丹护住最后一道气,恐怕撑不到单逸尘为他缝合好伤口,便直接一命呜呼了。
她没有听从他的话,一直守在房间外面等待,等到日头下山,等到月上枝头,才等到他从屋里走出来。
可她未来得及开口,男人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疾步往药库走,全然不管她是否能跟上。连她险些绊倒在门槛处,他也不曾伸手扶她一把,任由她踉跄了几步扑到药柜上,落了一脸灰尘,才将她拽回面前。
然后,将一张纸狠狠甩在她面前,让她重新执一回药。
她咬着唇一言不发,默默捡起药方去执药,取到最后一味药时,心中已隐隐猜到他为何发怒,捧着药包走回他的面前,双手都微微发着抖。
果然,单逸尘摊开药包扫了一眼,眸色一沉,伸指拈起一截并枝而生的药草,问她:“此为何物?”
“玉、玉蕨草……”
“此为溢红花的茎干,活血化瘀,外伤严重者禁用。”他垂首逼近她,幽黑的双眸深不见底,寒光刺骨,“你,竟将它添进药里?”
她登时如遭雷劈,手一颤,松散的药包掉落在地,寂静无声。
对了,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存在于原主记忆中的画面,不知为何记错了模样,而她入梦后并未在书卷上看过玉蕨草,又或者是看过却被她忽略了,才导致今日的错认。
差一点,只差一点,那位伤者便会因她的失误而丢了性命。
“对不起,我不晓得……对不起……”
都是她的错。
即便被他怪责,被他痛骂,也全是她应得的惩罚。
她根本没有资格说半句怨言。
可单逸尘不再多说一字,静立良久,终是转身离开了药库。
由始至终,没有回头望她一眼。
直到现在,整整三日了,他都未在她面前出现过,哪怕仅仅一个背影。
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呢?
“大家听好。”有人匆匆赶来,拍了拍掌,扬声道,“今日师父有事不便授课,各位可以先散了。”
“又不来了?师父回谷两日都不来讲课,真是少见啊。”
“哎,师父不来,怎么不让大师兄代为讲授?”
阮墨迟钝地回过神来,撑着案面站起身,跟在稀稀疏疏朝学堂外走的师兄们后头,心不在焉地走着。
“大师兄?说起来,近几日都没见到他啊……”
“你不晓得?大师兄他……被师父罚了。”
她愣了愣,抬首朝说话人看去,放在书沿上的指尖捏得泛白。
“为何?大师兄也会被罚?”
“嗯……听说是那日来谷里的伤者因他的失误险些救治不成,师父责他行医疏忽,然后就命他闭门思过了……”
“此话当真?”
忽然被人打断,那位师兄有些不高兴,可一看是小师妹过来了,也不好计较,便答:“当然。我那日在师父房外偷听到的,不会有假。”
“小师妹总与大师兄待在一起,也不晓得此事吗?”
阮墨摇了摇头。
原来……他几日不见她,是因为被师父关了禁闭?
可明明责任在她,为何只有他一人受罚?
莫非是,他独自揽下了所有过错,并未与师父解释事发经过?
“师兄们慢聊,我先行一步。”
“啊……哦,去吧去吧。”
她得去寻师父说清楚,还单逸尘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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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才走到东南面的药房,阮墨便被之前在灶房见过的那个胖师兄拦住了。
“阮师妹,这是要去找师父吗?”
她点点头,见胖师兄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解道:“怎么了?”
“师妹还是莫要去了,师父近几日皆在照料那位受伤的大人,闭门不见人,让我们不得私自前去,扰了大人的清静。”
“可……”
“可是什么呢。”胖师兄打断她,一语道破,“师妹是为了大师兄的事,想去求情的吧?”
“……嗯。”也不只是求情,还要向师父认错,澄清误会。
“那你就更不该现在去了……我拜师以来,还是头一回见大师兄被师父罚,想来师父是真生了气,你要是去了,只怕会火上浇油。”胖师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劝道,“你若担心大师兄,还不如直接去瞧瞧他。我们是不敢,被师父发现可不得了,但你不同,师父即便晓得了,也多半不会责怪你的……哎,大师兄他日日只有两碗白米饭,食不果腹,也不知会熬成什么样子……”
阮墨猛地抬眸,愕然道:“两碗白米饭?师父不是只让他闭门思过吗?”
“这是谷里的规矩,弟子在闭门思过期间均需减食,以示惩戒。”胖师兄摸着下巴解释道,一转眼不见了人,忙回身望去,“……师妹你做什么?”
“嘶,烫……”她吹了吹手,再次伸向灶台的蒸笼,将剩在里头的两个馒头拿出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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