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训斥(2/3)
早也得明朝吧但在太官令呈上来的菜肴中,她吃着了辛辣味。
虽说辛味远多于辣味,但总算聊胜于无,解解馋还是可以了。
宁蒗带着已经两岁的刘闳远远地坐在下首,她虽一直照顾着孩子的用饭,但到底不时分心去望向主席上的帝后。
皇后有孕后,陛下既没有召幸后宫嫔妃,也没有把署理后宫的权放下来。她不是没有失落,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陛下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皇后添堵?皇后一向是他的心头肉。
但正旦朝贺,她能得以入宴,又叫她燃起了点希望。
陛下给不给她脸面没关系,只要看顾点日渐长大的皇子就够了。
她还以为陛下会问闳儿点什么话,为了这个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来教闳儿。
入宴以来陛下从始至终看也没有朝她们这看一眼,她心里已经隐隐失望,却还在暗暗期待着。
但在陛下满面红光地站起来,宣布为了庆贺初破匈奴和皇后有孕,他要改年号庆祝时,宁蒗才猛然意识到,她怎么能忘了皇后也有了身孕!陛下即将有嫡出子女,又怎么还会念起庶出的?
嫡庶间向来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又何况是在天家?
她怎么会傻到打听不到皇后的消息了,就天真的以为闳儿是实际上的皇长子,陛下会对他高看一眼呢?
皇长子始终是皇后所出的代王啊!
哪怕刚生出来就夭折了,但那也是序齿了的皇长子啊!
宁蒗忽然生出了满身的无力感,她觉得一直想努力得到的东西,始终离她那么遥远。
她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一场徒劳无功。
就如水中花,镜中月。
能看到,却永远也得不到。
宁蒗坐在热闹非凡、载歌载舞的大殿中,只觉得异常寂寥。刘闳扯了下她的衣袖,嚷着要吃虾仁,她才回过神来。
同样以生育皇子得以入宴的还有尹月娥,她的期望就比宁蒗还高。
她以为能以少使身份入宴,即便是因为生育了皇子,会不会还是因为陛下念起了她?
她怎么都不肯承认,她没有在陛下心中留下一丝痕迹。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问自己。
真的是因为爱陛下才会这么痛彻心扉吗?
她一层层剥开自己的心,看到的是一个血淋林的自己。那里面,她的脸上写满了年少的虚荣无知,也写满了后来的癫狂疯魔。
她不敢再看,匆匆逃离。
她对自己说,她就是因爱生恨。
转头,她又想,她比皇后差在哪呢?凭什么她就不能得到她那样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生活呢?
皇后已经二十八了,再国色天香,也该黯淡了许多吧。
然而当皇后被陛下挽着走进大殿时,尹月娥望着她,惊艳万分之余又生起了一种浓烈的自卑感。
皇后的眉目又岂是如画,分明果如传闻般是世间绝色!
更叫人诧异的是,岁月是如此格外地厚待她。她眼角眉梢哪见得出年华的逝去?
她竟如豆蔻少女般,像极了那枝头刚刚才含苞待放的花,娇嫩无比。
但这怎么可能?皇后已经二十八了?
尹月娥目瞪口呆地望着皇后身着皇后玄黑朝服徐徐走过眼前,她的气度委实高贵非常,美目流盼间简直恍如神女下凡。
她终于醒悟,有一种美就连岁月都会停驻,有一种气质更是与生俱来镌刻在骨子里的。
皇后同陛下并肩站在一起的样子,更是愈发显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眉目间都有一样的倨傲尊贵,一样的睥睨天下。
尹月娥望着他们,只觉得扎眼到了极处。
失望积攒的太多,她已经不觉得心痛了。
就连陛下语音畅快地宣布他要为皇后改年号,她亦麻木到了极致。
但等她瞧着少府特意送上食盒,陛下满含着笑意亲自打开,执起筷子为皇后夹菜时,她的心又开始抽痛。
隔的太远,尹月娥瞧不分明那究竟是什么菜,但陛下对皇后的宠溺却是昭然若揭。
今天是正旦朝贺,什么菜肴没有?偏偏还得特地从少府要,她影影绰绰地听说就连如今的太官令都成了皇后的私厨。还是太后特旨!
皇后可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是她生下的胥儿不是陛下的皇子吗?她怀孕的时候太后倒还算得上关心,却又哪比得上对皇后的这般重视?至于陛下,就因为她不小心犯了代王名讳的忌讳,陛下就大半年不进她宫里。
这算什么呢?算什么?
就因为她是元后吗?
尹月娥脸色雪白,目中满含着嫉恨定定地望向帝后。身旁的刘胥见了她这样,早吓的跟鹌鹑一样不敢说话,只默默用汤匙吃侍膳黄门夹的菜。但没料一个不慎,刘胥打翻了身前的玉碟。
玉石落地的声音格外清脆,响当当地萦绕在耳边。立时便吸引了尹月娥的目光。
她冷冷地看着刘胥,心想这么蠢笨,陛下怎么会喜欢?大位又怎么会有希望?
刘胥被她的目光刺的不知如何是好,低头望着地面,心中满是害怕。
周围的喧噪鼓动也没有因这个小小的意外而停止,小皇子才多大,打翻了东西是常有的。
马上就有宫人取了新玉碟,放在刘胥跟前。
尹月娥还是目光森然地望着他,他忐忑不安地仰起头,就迎上她写满厌恶和失望的目光。
她望了他一会,却什么都没有说,别开头了。
刘胥如蒙大赦般地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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