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阳谋(一)(2/4)
的吩咐。”几个小丫鬟只当是在敲打她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地应了。
翠袖和翠屏站在边上听得真切,却知道这婆子是存了心指桑骂槐,翠袖脸带气愤,正欲上前寻她理论,却被面无表情地翠屏扯住了,这才作罢。
婆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嘴巴一张,正欲再骂,孰料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咳:“不是说来接四小姐吗?你们一个个挤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做什么?”
“哎呦喂,”婆子扭过头去,看清来人的同时,菊花脸一抽,对着来人冷嘲热讽道,“我道是哪个呢,原来是我们露姨娘的姐姐菊霜姑娘啊。瞅瞅这通身的气派,家里有人成了俞府的半个主子就是不一样,连跟我们这些奴才说话都摆上主子的款了,啧啧……”
自打妹妹菊露成了三老爷的姨娘,菊霜就没少被以前周家的陪房奴才们挤兑,难听的话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反正颠来倒去也就那么几句,说她端姨娘姐姐的架子、自以为一步登天之类的。
“吴妈妈,你真是爱说笑,”菊霜手臂上挽着一件沉香色遍地缠枝样式的披风1,语气平和地说着话,她要是天天跟这种人计较,早就被气死了,“菊露不管做丫鬟还是做姨娘,那都是三太太提拔的,我们做人从来不会忘本……”话说到一半,感觉有些不对劲,她皱了皱眉,视线在两辆车子上徘徊了几回,脸立刻崩了起来,冲着几个小丫鬟问道:“四小姐坐的哪辆车?”
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看她面色不善,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怕触了眉头,不敢回话,只一个夏草,因为在俞定书身边服侍过,立刻明白了菊霜话里的意思,在后面小声答道:“四小姐和吴妈妈都坐得是这辆车。”
菊霜的脸黑得能掉墨汁了,她上前掀开了帘子,对着里头说道:“四小姐,已经到家了。天冷,三太太吩咐我给你拿了一件披风。”
隔了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了一声“嗯”,接着是有些绵软的声音:“丛……丛绣……扶我下去……”这是在吩咐身边的人。
随即马车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丛绣扶着脸色惨白的俞定书走了出来。
只见俞定书一手用帕子捂着嘴,一手撑着丛绣,几乎是挂在对方身上,颤颤巍巍地从车上往下挪。
“四小姐!”菊霜上前搭了一把手,看着四小姐的样子委实不大好,心疼不已,忍不住道,“这是怎么了?不是一直说四小姐在山上好好的抄经吗,怎么成这样了?”
边上的翠屏和翠袖到底也跟了俞定书近半年,看见她这个样子,忙过来帮忙,某吴姓婆子却还嫌不够乱,往马车前一横,霸住了路,大声嚷嚷起来:“什么好好的?我们家四小姐那是什么身份,在净月寺那种地方,天天吃斋念佛,还要没日没夜的抄经,日子能好过吗?可怜我家四小姐,这都被折腾得瘦成皮包骨了,要不是我去得及时,这些人还不晓得要怎么对她呢……”
这话说得很是诛心,听着就是对老太太和大太太颇多怨怼,若是在三房的地盘叨咕几句还好说,关键现在她们待得地儿是人来人往的二门外,公共场合,也不知道这番话会被传成什么样儿。
一想到边上站着的翠屏跟翠袖,菊霜恨不得拿针缝了这杀千刀婆子的嘴,一直搀着俞定书的丛绣说了一句公道话:“吴妈妈,四小姐就是坐车被颠着了,这跟抄不抄经、吃啥子斋没关系。上次和二太太她们一道上山的时候,四小姐还吐了,这回已经算好的了……”
俞定书双脚着了地,稍微好受了一些,也蔫蔫地训道:“吴贵家的……你、你少说两句……也不看看……这、这是什么地方……”
俞定书平日里十分乖觉,人前人后两个样,见着了长辈就装样儿,在三房嚣张跋扈,颐指气使。
吴贵家的想起这茬,不由得看了看四周,果然门房那头有人探头探脑在往这边瞧,她讪笑了几声,轻打了几下嘴巴:“我一担心四小姐,说话就没了轻重,瞧我这张臭嘴。”
俞定书懒得去吱应她,闭着眼睛枕着丛绣,任凭菊霜把披风套在了自己身上,待到一肚子的浊气去了五六分,听菊霜吩咐了几个小丫鬟:“去一个人,到里头叫一顶软轿,剩下的留下来收拾东西。”
小丫鬟们应了声,俞定书睁眼顺势看了她们一回,在里头看见了一个熟面孔,不由惊呼道:“夏草你怎么会在这?”
夏草被俞定书点到名,身子很明显地抖了一下,步子微顿,低着头不敢说话。
吴贵家的见势,忆起方才被吓到的仇,又掺和上来,板着脸伸手在夏草的手臂上拧了几把,拧得她眼眶发红,骂道:“四小姐问你话,还不快回答。”转脸对着俞定书,又是180度大变样,脸皮一抽,谄笑不止:“四小姐,夏草这个死丫头是菊霜求了三太太调回来的。三太太说咱三房仁义,万不能为了她坏了名声。四小姐若觉着看见她堵得慌,奴才这就回了三太太,把她再赶出去便是了。”
俞定书虽然一贯蔫坏蔫坏的,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到小小年纪就喜欢杀人纵火的程度。打伤了夏草之后,乍然见到夏草娘,听说被自己打伤了头的丫头快没命了,她怕得不行,立刻想要撇清关系。
要说真是恨夏草恨到了她死,那也是不可能的。她一天到晚一堆事儿,哪来的空闲时间跟一个奴才秧子过不去。
吴贵家的一直拿话挤兑菊霜,俞定书起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