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三章 继续骗一灯(1/2)
这“千里传音”的另一项奇特之处是,在这崇山峻岭之间,一灯的话语竟然可以不引发一句回声。
这段话语说完,山间尚有钱青健的回声隐隐回荡,一名老僧已经飘然来到了石梁的彼端,站在朱子柳身后三丈之外。
此时夕阳深坠,山下已是暮霭沉沉,夜色初临。而山顶则尚有一抹夕阳的余晖照亮。
薄暮冥冥之中,钱青健看见这老僧身穿粗布僧袍,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却是一望而知,正是一灯大师。
朱子柳见师父来到,不待师父吩咐,立即施展轻功,让开了石梁关隘,在一灯面前施了一礼,然后侍立在一灯身后。
钱青健和钱不图依次跃到了对面平地之上,钱青健因为背着洪七公的缘故,并未作势施礼,只有钱不图跪拜道:“晚辈钱不图拜见一灯大师。”
一灯伸手往他臂下一抬,钱不图只觉得一股大力欲将他身子掀起,不敢运劲相抗,只顺着来势缓缓起身。
一灯这一抬,一半是示意钱不图不必多礼,一半却是试他功力,只使了五成力道,若觉他抵抗不住,只需立时收劲,也决不致将他掀翻在地。如抬他不动,当再加劲,只求这一抬之间,测出对方武功深浅。
岂知钱不图竟是顺着来势消劲,将他劲力自然而然的化解了,这比抬他不动更加令人吃惊,暗道:“七兄收的好徒弟啊,无怪我徒儿甘拜下风。”
钱不图运用降龙十八掌的道理消了一灯的内力,心中正自得意,不料突然立足不稳,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上一步,直欲撞入一灯怀里。急忙运劲站定之时,早已心浮气粗,满脸涨得通红。
这才大吃一惊:“一灯大师的功力竟持续得这么久!我只道已经化除,哪知他借力打力,来劲虽解,隔了片刻,还能引得我自己的反力却将我向前推出,若是当真动手,我又岂是他半招之敌?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当真是名不虚传。”
一灯见钱不图目光中露出既惊且佩的神色,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练到你这样,也已不容易了啊。”经此一试,已能确定该弟子武功确属北丐一脉。
他跟钱不图说完,又转头看向钱青健,神色却凝重了许多:“小居士叫做钱青健?”在一灯的心目中,这一位同样是洪七公的弟子,却是不必测试武功深浅了,刚才那一嗓子已经宣告了他的深浅。那是几近四绝的修为,由不得他不郑重对待。
钱青健道:“正是。晚辈背负师父在身,不便行礼,还请大师勿怪。”
一灯目光凝重,很认真的把钱青健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小居士内力如此深厚,真是难得。也不知七兄如何把你培养到如此地步的,令师这是醉酒了么?”说话间他又把目光落在了洪七公的身上。
钱青健点头道:“嗯,恩师他老人家的确是喝多了酒。”
一灯奇道:“七兄性喜游戏风尘,颇爱饮食之道,这我是知道的,只不过他贪杯到如此地步,确属罕见。”说到这里,也不见他脚步移动,已到了钱青健的身边,拍了洪七公的肩膀一下:“七兄,醒来说话。”
洪七公似被这一拍惊醒,也不睁眼,只将搂在钱青健脖子上的一只手掌伸出,四指屈伸变换,口中喊道:“五经魁首啊!四季发财啊!六六大顺啊!三星高照……”竟是在梦中猜起拳来,只是没能猜得几句,便又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一灯禁不住莞尔,说道:“七兄这是喝了多少啊?竟然醉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山下的泗水渔隐和樵夫都已匆匆奔至此处,见师父正在说话,不敢造次,都如朱子柳一般站到了一灯身后,却均是向钱青健怒目而视。
这时一灯忽又脸色一肃道:“令师的一身武功好像有些不对……”
“恩师的一身武功已经全废了。”钱青健面露黯然之色道。
一灯耸然动容,惊道:“这怎么可能?有谁能令七兄落到如此地步?”
“是欧阳锋。”钱青健把记忆中大海上蛇船起火将倾之时,洪七公救了欧阳锋却被欧阳锋反袭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这个场面,但是记忆中的描述也都是千真万确之事,他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自然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破绽。
听完这些,一灯唏嘘道:“欧阳先生一代武林奇人,只是这幅心肠……唉,我佛慈悲。”
钱青健默然不语。
一灯感慨了一阵,说道:“即使如此,便请讲七兄送入禅房,待老僧为他治愈伤势……”
“师父!万万不可啊!”没等一灯说完,渔樵读三大弟子已经齐刷刷跪了下来,磕头犹如捣蒜一般。
一灯也不恼怒,只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起来,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七兄和为师相交莫逆,他今番有难,为师如何能够袖手旁观,若是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置之不理,那么你们学武又是为的什么?”
三大弟子不敢违命,只得站起身来,只是在一灯视线未及之时,这三人看向钱青健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怨毒。
一灯喊来两名小沙弥,要他们安排禅房给洪七公休息,只待稍后就给洪七公治伤,钱青健也不说话,只把洪七公交给了钱不图,让他背着洪七公跟随小沙弥而去。又嘱他守住房门,不得让他人入内。
一灯听见钱青健如此安排,不禁笑道:“钱居士多虑了,七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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