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雪纷飞子洛失踪迹(1/2)
一进殿绕过绘着梅图的大理石屏风便进了里屋,只见里面陈设典雅大方,各种家具皆是上品。抬眼见花梨大理石几案上摆着几本书,旁边的摆放的官窑白底描花瓷瓶内插着两枝含苞欲放的红梅,各处纤尘不染收拾得井井有条。她轻轻移步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但见上面工整地抄写着:“天长地久,嗟嗟蒸民。嗜欲既胜,悲叹纠纷。缘情攸宅,触事来津。赀盈世逸,乐鲜愁殷。沉乌逞兔,茂夏凋春。年弥念旷,得故亡新……”她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这熟悉的字迹无外乎是宁王所写,没料到他为了悼念这刘家二小姐竟将李煜悲拟的《衣昭惠周后诔》抄了整整三遍,后面还附上自己写的几首表达哀思的长诗,落款竟也学着那周后主写道:“鳏夫风”。吟箫看罢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待看到落款时,竟不知为何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笑完再抬头看时却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柄碧莹莹的玉箫,发着幽幽的绿光,引得她不禁走上前去伸手便摘下那箫拿在手里细细观赏。只见这玉箫箫身略细,通身翠绿无一瑕疵,且无花纹修饰,底端只垂着鲜红的流苏,与她以前的碧竹箫有些相像。
看到这里,她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小时候祖父曾提起过的那一对雌雄玉箫来,那对箫合称“云洛”,凝白色的称之为“流云”,翠绿色的为“碧洛”,所以他们兄妹俩的名字还是由这对箫而来。这两柄箫世间独此一对,只要透过箫管往里面迎光一望,便可见玉箫内壁分别刻着各自的名称,这个秘密是祖父当年送她去妙光道观时传授于她的,除她之外旁人皆无所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拿起这柄箫对着门外光亮处一看,只见光滑细腻的内壁依稀可见“碧洛”二字,看得她神色骤变,复又拿起仔细看了一遍,只见管壁工用钟王小楷工整地刻着那两个字,清晰可辨。看完才觉全身一阵阵的发冷,额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晶莹的汗珠,她手中紧紧地握着箫,一时竟不知所措,只是静静地站着动也不动,紧闭的嘴唇被牙咬出了血,渗出一抹鲜红。这时却听耳边响起一阵阴冷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过几日便是芳菲的生辰,所以最近宁王每天都要到这卧梅居来呆上半天。刚踏入卧梅居便觉有些异样,再进里间一看,正见吟箫身着男装手捧着芳菲留下的那柄碧玉箫,这碧玉箫他从不让下人乱动,如今竟见她捧着不禁怒火攻心厉声喝叱。待她转过头时竟见她满脸泪水,心中不免有些惊讶,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便见她迅速抹去泪痕一脸睥睨地望着他道:“王爷今儿个好早,反正在蕴芳居也是闲着,我见这雪下得好,一路寻梅便寻到这里了。”
刚见她还是满面凄楚,眨眼功夫便转为一脸挑衅,正欲压下的怒气又直往上涌,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的玉箫道:“还不把它给我放回去?这也是你能拿的吗?”
“哼,我怎么就不能拿了,这本就是我家祖传之物,如今这叫物归原主。”说罢她将这箫往腰中一别,满不在乎地看着他。
宁王见了她这举动,气得连眼睛都红了,抬脚便走过来抢,不料她从容一让绕到书桌后面,隔着桌子露出一脸的不屑,嘴角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宁王见她这般无礼,越发的气愤了,又想到了刘家送来的那封书信便站定盯着她道:“看来你千方百计地到这府中为的就是这把玉箫了?”
“嗯,可以这么说吧!”吟箫见他停下脚步,有意要气他便拿出腰中的玉箫一脸沉醉地抚摸着,口中轻快地应道。
宁王一听,面色一紧复又严厉地问道:“想不到你竟是这般无耻之徒,你说说看,前不久那投毒事件是不是你搞得鬼?”
吟箫听后一怔,随即使劲地点点头,冷笑着说:“既然王爷您都发话了,那就当是我好了,王爷还有什么旧账今日一并翻出来也好作个了解!”说完便将那玉箫插在腰间,摆出副无所畏惧的架式。
“好啊,那些旧账也不用翻出来,单是这两条就够本王发落的了,本王倒要问问,你的这些罪行要怎么样发落才好呢?”宁王见她这般的桀骜不驯气得脸色由红转白,仍佯装镇定地问道。
“这个嘛,吟箫悉听尊便,不过,今天要看王爷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说罢她狡黠地一笑,眼睛向门外瞟了瞟惊讶地叫道:“呀,李管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宁王听了一愣转身往门外看了看,吟箫趁此机会正欲夺门而出不料却被他抓住后襟一把拽了回来。她心中先是一惊复又恢复冷静,右手顺势拔出腰间的玉箫面色严肃道:“好,你不让我走,那这个箫的下场便是……”随即见她面色一沉,抬手将那箫高高举起口中悠悠念道:“常言说得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姑娘我今天倒要听听这玉碎是什么声音?”
宁王听了怒火中烧,但只好无可奈何地松开手嘴里却强硬道:“你敢?”
吟箫见他松了手,连忙转身跳开,面对着他道:“本姑娘当然不敢,这可是绝世好箫,我怎么会对它下此毒手呢?”说完对着他嫣然一笑,笑容尚未褪去就见人已经闪身跳到门外了。
宁王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许多,暗自提了内力,飞身便追出门外,趁她不备一掌便拍上后心,只听她闷哼一声便倒地不动了。他见了不由得慌了神,忙俯身去看,不料竟见她翻身一跃抬脚踢了过来,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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