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2)
话说阴丽华得知当年真相,难以置信,想着自欺欺人,当做一个噩梦,久久不语。
可方晓乐哪里等得了阴丽华接受事实,她见阴丽华一副失了魂的模样,她连忙高声说:“贵人,奴婢自知当年助纣为虐,犯了大错,还请贵人原谅。然贵人可知,说起来,奴婢亦是受害人。夫人为了日后不让旁人知道真相,所以在她嫁给将军前,意图将奴婢灭口,好在奴婢及时发现,将计就计,佯死逃了出来。这些年,奴婢躲躲藏藏,避开故人,不敢与亲人相认,只能偷偷的看,躲在暗处活着,日夜担心被夫人发现而不得好死,噩梦不断,活得生不如死。请贵人看在奴婢坦白相告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帮一帮奴婢。”说着,含着泪向阴丽华直磕头。
阴丽华听了,缓缓看向方晓乐,含泪苦笑道:“我帮你,那谁来帮我呢?”
不断磕头的方晓乐闻言,顿时停顿下来,伏首不言。
就在这时,邓禹求见。
方晓乐听说邓禹来了,心中顿时满是恐惧,她慌忙爬到阴丽华跟前,一把抓住阴丽华的衣服,惊慌失措地对阴丽华说:“贵人,救救奴婢。将军要为夫人杀奴婢灭口。”
阴丽华看着眼前的方晓乐,心思百转。就在她犹豫不决时,邓禹闯了进来。
“事况紧急,微臣不得已而硬闯,请贵人恕罪。”邓禹一进来便如是对阴丽华说。
得知真相的阴丽华看着眼前的邓禹,心痛不已。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男子本来是你的如意郎君,可如今也许将为敌人。然纵使最难过,阴丽华从来不会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软弱。她佯装平静地问道:“何事如此紧急?”
邓禹依旧垂首回道:“微臣近日捉拿一犯人,因下属玩忽职守而使犯人逃脱,惊扰贵人,微臣有罪,请贵人责罚。”
阴丽华双手紧紧握了握椅子,然后松开一手,指向方晓乐,意味深长地问邓禹:“此女子可是将军要捉拿之逃犯?若是,敢问将军她一弱女子何罪之有?”
邓禹当即从容回道:“回贵人,此女子正是微臣要捉拿之逃犯。至于其罪,罄竹难书,不堪入贵人之耳,微臣不欲一禀。然请贵人信微臣,微臣所为定会令贵人满意。”
方晓乐听到这里,连忙再拽住阴丽华的衣摆,惶急地说:“贵人,不要信他,不能信他啊。”
阴丽华瞥了方晓乐一眼,再看回一直不曾抬首的邓禹。过了好一会,她垂下眉眼,闭上眼睛,对邓禹说:“将军将她带走吧。”
“贵人!”方晓乐没想到阴丽华就这么轻易地将她交出去,并且如此坚决,她的希望顿时破灭了。这一次,她自知定是必死无疑。她不由得瘫坐地上,无比绝望。
邓禹闻言,回头对身后下属示意。
邓禹身后的下属会意,迅速地走了进来,把方晓乐半拉半拖带走。
邓禹走在最后,走了几步,他稍作停留,回头看了阴丽华,继而迈着阔步离去。
阴丽华察觉邓禹一行离去,抬首看去时,正好对上邓禹那匆匆的回眸,阴丽华只觉邓禹目光里包含了太多东西,让她看不懂。看着邓禹一行消失的方向,她怔怔地问青玉:“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青玉明白阴丽华,所以坚定地回道:“贵人没有做错,如此方是最好。”
阴丽华势必是要将方晓乐交出去的,留在身边只会是个祸害,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无论是对阴丽华来说,还是对邓禹来说,方晓乐都是不应再存在的,不管两人出自什么原因,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是统一的。明知方晓乐交出去必死无疑,但她还是交了,妄顾当年的感情,阴丽华觉得自己是个无情的帮凶,她问青玉:“我今日对晓乐见死不救,冷血无情,他日对你也许亦会如此,难道你不害怕,不心寒吗?”
只听青玉毫不犹豫地回道:“方晓乐落得如斯地步,乃是她昔日助纣为虐之果,罪有应得,贵人如此决定自是理所当然,奴婢有何心寒之处。奴婢忠于贵人,贵人只会善待奴婢,奴婢绝不会有与之同样的结局,又有何可怕。若真有这一日,奴婢相信,那亦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阴丽华闻言,笑了,道:“青玉可真会安慰人。”
青玉含笑施礼谢道:“奴婢谢贵人赞誉。”
阴丽华对此又是一笑。
就在阴丽华主仆两人说笑时,方晓乐已然含笑九泉。临死前,邓禹对她承诺说往后尽力眷顾她的亲人,这比满怀不甘的含恨而去好多了。至于邓禹是不是说说而已,她自是不会得知,她也不去想,她只愿去相信。
邓禹处理了方晓乐后,他当即写了一信,亲自送来递给青玉,说是刘秀的信,让她交给阴丽华。
青玉见并无异样,便把信交给了阴丽华,退下了。
阴丽华原以为真是刘秀的信,但当她一打开,看到笔迹便知不是的。信上只有一首诗:一枕黄粱半浮生,往迹常忆两无欢。情尘怎堪幽期远,深堂独醉夜正寒。
虽然没有署名,但阴丽华知道这是邓禹写给她的信。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句,但她能读懂邓禹的悔,邓禹的痛,以及不变的情。她的指尖摩挲着每行的首字,感觉那几个字是有温度的,那温度透过指尖,传遍她的身体,让她疼痛的心顿时得到了抚慰。可是渐渐的,阴丽华泪流满面。昔日与狼为伴,受到了恩将仇报的愚弄,错失良缘,错付深情,没有如意的婚礼,更没有如意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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