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信，你才是(1/2)

生存还是死亡？

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争执了无数岁月的话题，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活下去就是我们的使命，我们无比艰难的在世界的夹缝中祈求生存，放下尊严，放下梦想，放下所有能放下的一切，换回一朵微弱的火苗，为的就是可以在黑暗中得到片刻的光明。

可是，我们总会死的啊。

生命如此的脆弱，稍稍的一碰触，就永远的没有了以后，就像黑暗中的小火苗，冷风一吹便带走了所有的温度。

尽管，我们怨恨死亡，但是我们从来不拒绝死亡，睿智的生灵总会轻易的明白死亡的必然，那是穿梭了时间的河流仍然会到达的必然。弱者会死，强者会死，哪怕是神，总有一天也会死去。

但是，这所有的死亡中并不包括一种死法，一种不被所有生灵认可的死法，那就是被踩死。

传说，被踩死的人最终只会被深渊吞噬，化作恶灵，浑浑噩噩。

八千九百七十六具尸体的鲜血均匀的洒落在广场之上，无论深度还是广度都完美的让人惊叹，以至于寒风一吹，一面光华的血色镜面就暴露在冷阳之下，接受它并不温暖的照射。

不远处，一堆堆糜烂的肉末七零八落，一片片廉价的布片诉说着肉末的身份，冻得发紫的内脏依旧散发着恶心的味道，招来一两条野狗的饱餐一顿。

洁白的长靴从巷子中露出来，圣洁的如同天使的羽翼的长袍在寒风中依旧飘逸，两缕白胡子温顺的贴在胸前，任由寒风凌冽，冰雪飘零，依然一尘不染。

米瑟大概是整个科斯莫巨城里面唯一能够自由的行走在路上的光明法师，科斯莫大教堂尊崇的大主教的身份足够给它提供他想要的庇护，即便不够，他身后的那一位也会为他补齐。

而其他的几位法圣就不同了，不为人知的守护力量，现在却被看守在光明囚牢第五层，被一位远赴而来的光明法师弗拉基看守，毕竟，他们也是法圣，就算教廷如何怀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无法对圣级的光明法师痛下杀手。

“我能够见到的熟悉的面孔终于还是少了。”

悠长而落寂的叹息，老法师的内心无疑是沉重的，科斯莫大教堂一呆多年，从小小的传教士到现在受人尊敬的大主教，他记得住每一位信徒的面孔，听的得出每一位信徒的声音，甚至，就连脚步声他都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现在，八千九百七十六人走了，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再也无法听得到那些声音，也再也听不到那些脚步，这是多么一件伤感的事情。

“米瑟主教，走吧。”

身后的圣骑士小心的提醒老人，毋庸置疑，这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光明法师，一位真正高贵的圣者。

可是，时间就要到了……

“米瑟，召你前来只有一个问题。”

奥利弗望着北方血色的天幕，那里，狰狞的血兽化作一片汪洋大海换掉了整片天空，蒸腾的血色更是将冰寒驱逐殆尽，留下无尽的温暖。

当整个兽族万众一心，那么，即便是神也要避让三尺，只是，这样奔袭过来的兽族将是一群恐怖的疯子，这意味着兽族到达的那一天就是战争开始的那一天，也是科斯莫巨城承受最大压力的那一天。

只要撑过第一阶段，过渡到拉锯战，人类就有八成获得胜利，要知道，自古到今，从没有哪个种族能够在耐力上战胜人族。

“米瑟，你能确保多少光明法师不会是渎神者？”

米瑟想了想，抬起手，比划了一个数字，“三成，我能够确定三成的光明法师不是渎神者！”

“三成？”奥弗尔眉头紧皱，三成，划到光明法师的队伍中不过才一千个人，这在一场数万人的战斗中绝对是远远不够的，“为什么会这么少？渎神者只有一人而已啊。”

“骑士长大人，我在这座城市已经很多年了，我的青春，我的一切几乎都成长在这个城市，我对这个城市每一个人，每一只动物都无比的清楚，就像我清楚我自己一样。”

“那你的三成从何而来？”

米瑟微微躬身，脸上的悲伤一闪而逝，“安琪儿。”

“她？”奥弗尔摇摇头，表示不知。

“她是这座城市的圣女！”

“圣女？”奥弗尔嗤笑，光明教廷只有一位圣女，那位圣女站在伟大的圣山之巅，温润平和的双眸充满了圣洁，守望世界。

“没错！”米瑟的声音斩钉截铁，“她是这座城市当之无愧的圣女，她善良、温柔、圣洁、纯净，她就像是光明神遗落在科斯莫巨城的明珠，绽放着柔和的光，笼罩着每一个神的信徒，在信徒眼中，她就是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圣女，他们爱戴她，拥护她就像侍奉我主一样坚定。”

“然后呢？”

米瑟沉默了一下，略带惨然的笑了笑，“她被玷污了，被害死了！”

“所以？”

“骑士长大人，一开始，你抓捕光明法师，所有的光明法师表示配合，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是主的考验，没有反抗，没有抵抗，但是，当安琪儿被抓，抵抗才真正的开始。”

奥弗尔皱眉，确实如此，虽然不知事情的具体经过，但是光明法师的反抗却是从某一天突然爆发的。

“当安琪儿被抓，没有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考验，在他们眼中，安琪儿的圣洁不需要考验，她就像你们眼中圣山上的圣女，是主在世间的化身，所以，当她被抓，再没有人会去甘愿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