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程之路(1/2)

去往英国的火车上，黑发黑眼的女孩坐在铺着蓝色天鹅绒软垫的车位上，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纷飞的雪。那纯白的原野，尖顶的教堂，银装素裹，洒落在白雪上的阳光，耀眼地仿佛月光的清辉。十九世纪的欧洲，与她的世界相似又截然不同的新世界。没有安徒生，也没有格林兄弟；没有文艺复兴，也没有启蒙运动；没有巴赫，也没有贝多芬…

火车发出呜呜的鸣叫，红发青年拉比在滔滔不绝地讲话，坐在他对面的亚连则单手支腮，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来的时候也是，回去的时候也是，拉比真的好聒噪啊。相比起来，和神田合作真是一点都不辛苦了，白发少年如此想到。

“呐，秋今年几岁？看着好小的样子，不会比亚连还小吧。”见亚连兴致缺缺、毫无谈话欲的样子，拉比果断把话头转向了与他们隔着一条走廊、单坐着看向窗外的女孩。

“十四岁，快十五了，亚连呢？”纪秋转过头，看向无精打采的亚连。

“大概是十五岁左右吧。”亚连随口答道。

“大概？”纪秋糊涂了。

“因为是被养父收养的啊，所以也不知道确切年龄。”

“啊，抱歉。”纪秋想起了亚连曾被千年伯爵诱骗而将养父变成恶魔的事了。

“没关系，圣洁（innoce）已经使养父获得安息了。”亚连微笑道。

“圣洁？”纪秋不解，圣洁可以使灵魂平静吗？

“嗯，被圣洁制成的武器打破恶魔的躯体时，恶魔体内悲伤的灵魂就能获得解脱。”

“原来如此。”原来圣洁还具有这样的力量啊，纪秋轻轻感叹，“那亚连的圣洁是…”

“是我的手臂和左手。”

亚连摘下手套，撩起团服衣袖，毫不避讳地将那条丑陋的手臂展现给对方看。那是一条赤红的左臂，那条手臂乍看非常恐怖，所有的皮肤都微微褶皱着，棕红的手背上雕镂着一个晶莹的十字架，显得格外古怪。

“为什么会这样？是圣洁的原因吗？”纪秋伸手碰了碰那条手臂，看似吓人，但却与常人的手臂并无不同，于是将手掌附上，手臂上传来的是人类特有的温暖，与普通人并无不同，“这是，保护人类的手臂，对吧。”女孩微笑说。

“啊，嗯。”亚连有些怔愣地点点头，然后放下衣袖。难得有不畏惧他手臂的人，对方的眼睛是如此清澈，白皙的手毫不忌讳地放在他的手臂上，暖暖的温度传来。

“这条手臂的话是天生的。”亚连轻轻一笑，因为这条古怪的手臂而带来的所有苦难，被父母从小抛弃的痛苦，被其他人欺辱的痛苦，都在他轻松的笑容间烟消云散，“可能是因为我的圣洁是天生的缘故吧，而且是寄生型的圣洁，所以才会呈现这种形状。”

“秋的话不用担心，装备型的圣洁应该不会产生这种异变。”女孩子的话可能会比较在意圣洁的外形吧，亚连想着，将教团的手套戴回。

“寄生型？装备型？”又是新名词，纪秋麻木地想道 = =

“啊，纪秋以前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道吧。这是圣洁的两种形态，寄生型就是我这样，圣洁寄宿在我的体内，比如血液中，所以可以抵御恶魔病毒的毒素，然后使用时能武器化；装备型的话就是将圣洁制造成顺手的武器，这是教团的工作，驱魔师负责使用就好。秋的话，武器应该是那把漂亮的扇子吧，不过秋当时是凭意志将圣洁武器化的，圣洁没有被制成武器，所以很消耗体力啊，因此在那之后才会睡了整整一天吧。”亚连耐心解释道。

“这样说来，寄生型圣洁可以抵御恶魔毒素，装备型不行？”寄生型真好。

“嗯，不过寄生型的话也会导致食量大增啊，经常会肚子饿。”亚连苦恼地皱起脸。

“噗哈哈哈哈。”皱着脸的亚连好可爱，纪秋忍不住轻笑起来。

“啊，亚连和秋说的好开心，刚刚都不怎么睬我呢。”拉比故作寂寞地插话道。

“呃…”那是因为拉比你太聒噪了啊啊，亚连满头黑线。

“不过秋的话看不出来十四岁了呢。”拉比摸着下巴，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诶，为什么？”纪秋不解。

“…”拉比严肃地盯着纪秋的胸前某处。

“啊！sè_láng！”纪秋猛然意识到拉比看的地方，顿时满脸通红地将双臂交叉在胸前。

“喂，拉比，太失礼了啊！”亚连也出声抗议道。

“好啦好啦，抱歉抱歉。”拉比摸摸后脑勺，“不过放心吧，我只对成熟的大姐姐有兴趣哦。”拉比比了一个大拇指的姿势，笑得格外爽朗。

“…”果然是sè_láng！亚连和秋同时想到。

“不过秋的脸很可爱啊，完全是我的菜呢，很典型的可爱中国少女呢！”

“谢谢，不过不用了。”秋无语地伸出食指，把拉比泛着粉色鸡心眼睛的大脸推开。

“好无情啊。不过秋确实是来自中国的？”

“嗯，爸爸妈妈都是中国人，之前也一直在中国生活。”

“怪不得。”所以说话不是很流利啊，拉比和亚连都故意放慢语速和秋说话的。

“话说，神田为什么不坐一起？”纪秋指了指独自坐在车厢尽头的青年，小声问道。

“这个嘛…”亚连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拉比，原因他当然知道，但是说出来不太好啊。

“…拉比和神田多大？感觉和我哥哥差不多呢。”看到亚连的神情，纪秋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