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佛道之争(1/2)
“曾棘奴代江北汉人谢过王爷!”曾棘奴躬身行大礼。
苏幕遮连呼“使不得”,将他扶起,约定明日由洛危楼前去王府取剑,顺便将他那师弟领走后,四人才又坐下来,饮酒用饭。觥筹交错之际,空山鸟轻语,微风徐徐来,说不出的惬意,直到前山鸡鸣寺内,僧敲梵钟“咚”的颤音阵阵传来,方打破了断崖上的沉静。
往日里鸡鸣寺的钟声优雅且从容,悠远而沉静,钟磬音阵阵带着股禅意,不使人悲,不使人喜,不使人怒,亦不使人惧。但今日却仓促了些,联想到虚曾言,今日鸡鸣寺或有一番纷争,想来现在是仇家寻上门了,因此鸣钟召集众僧。
“大德和尚一手佛珠使得出神入化。”洛危楼将酒樽放下,望着鸡鸣寺方向,道:“也不知是谁来寻他的麻烦。”
“还能是谁?自然是道士了。佛道之争已有百年,何况鸡鸣寺原是道观,是前秦时大德和尚抢来的。”苏幕遮道。
“道常无为,佛本无心,却犹此党同伐异,殊可叹也。”曾棘奴感叹一声。
佛道之争始于百年前,白马寺寂源和尚与道士浮生道士二人常辩两教之邪正,浮生屡屈,退而作《老子化胡经》,当时本是诡辩之作,对佛道影响皆不大,孰料却开启了随后百年佛道两家之争端。
佛道之辩,一定精彩的很,苏幕遮有意去凑凑热闹,于是将酒樽放下,起身告辞,道:“大事已定,某便不再叨扰了,恕苏小子先行告退。”曾棘奴等人起身相送,目视苏幕遮与叶秋荻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
苏幕遮与叶秋荻出了竹林,由鸡鸣寺后门入庙,在路过胭脂井时,井旁已经寂静无人烟,只余香烛烟火气。苏幕遮好奇地趴在井沿,见井水伸手可及,清澈无比,果真有一股淡淡地的胭脂香,不由地问道:“你说这胭脂气有由而来?”
叶秋荻常与草药为伴,鼻子灵的很,她在井沿轻嗅,道:“这胭脂香似乎由石榴、蜀葵花及苏方木等草木香混合。”
苏幕遮诧异,道:“这倒奇了,也不知这井水是如何杂入这些草木之香的。”
“草木皆有灵,因此方有治病的药石之方,或许井下有位草木之神也说不定。”叶秋荻站起身与苏幕遮离开胭脂井,走向寺庙大殿,又道:“水乃寒,苏方木又入足厥阴、手少阴、足阳明经三经,若井水中当真有石榴、蜀葵花及苏方木成分,对痈肿疮疡、创伤出血、解血破瘀有奇效,当真是一井好水,建康香客拜它也不是无缘由的了。”
正聊着,俩人拐到前殿走廊,恰好看见殿外宽敞的院子里,一群青衣僧人手执棍棒与一群手执长剑的道士怒目对视。
他们围成的圈子内,苏幕遮先前见过的眉高鼻尖,近似胡人长相的老和尚正与一着浅蓝色道服,脚踩芒鞋的道士对峙,看样子俩人是来迟了,道士与和尚已经打足了口水仗,要拳脚相向了。
苏幕遮环顾四周,见僧人在场子外台阶上摆了桌椅,上了茶点,虚正坐在左首,忙拉着叶秋荻悄声走了过去。
虚正要行礼,被苏幕遮挥手止住了。
他随手抓起一份茶点,扔到嘴里,兴致颇高问道:“这是要打起来了?可惜,先前的嘴仗未看到。”
虚一怔,他原以为苏幕遮是过来主持公道或劝和的,却不想来了一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小沙弥看茶,苏幕遮刚接过,就听见场内对峙的两人人动手了。
胡人长相的大德和尚以脖子上的挂珠为武器,耍起来虎虎生风,盛气凌人,绝不似一和尚应有的功夫,半份禅意也无。倒是那道士,长剑在手,动若水,静若镜,应若响,一看便知深得道法自然。
虚在一旁作解释,道:“大德和尚原是横行北地冀州的大盗,擅使六十三路断门刀,后被吾师云游时教化,皈依了佛门,他便将六十三路段门刀融入到了佛珠中,因此招式凌厉,依然狠辣。”
苏幕遮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道士是何来路。
虚尚未回答,叶秋荻便出言指教苏幕遮,以增长他的江湖阅历,道:“观这道士,在剑法与身形上,动若流水,静若明镜,反应极快,暗合在己无居,形物自著的道法,是何来路一猜便知。”
“楼观道?!”苏幕遮很快猜道。
见叶秋荻点头,苏幕遮不由地惋惜:“可惜,可惜,错过了精彩部分,楼观道与佛家打嘴仗,想来是极为精彩的。”
有史记载,老子西出函谷关时,为时任函谷关的关令尹喜著书上下篇,留道德之意五千余言而去,莫知其所终。而尹喜便是楼观道的祖师爷。后老子化胡成佛之说,便由野史记载的尹喜与老子携手游流沙化胡的传说延伸而来。
楼观道与佛家辩论,可谓是针尖对上麦芒了。
大德和尚的佛珠颗颗如龙眼大小,珠子为一百单八颗,使起来虎虎生风,抡刀劈砍的刀招痕迹明显,招招凌厉,逼着楼观道的道长不断地碎步后退。但道长却不狼狈,尹喜所传道经《文始真经》本就以养性为宗,厉害在内力而不在招式。
果然,大德和尚步步紧逼却未能一鼓作气将道士攻下,再而衰,三而竭,气势稍泄便被道长抓住了机会,一把长剑如蛟龙出海,搅入大德和尚的珠影刀光中。
道长剑法快慢自如,不断地挂、刺、撩,招式刚柔相济,逼着招式刚烈的大德和尚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但大德和尚当年能横行冀州,自是有一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