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血液的流向(1/2)
方天航手中的长剑已经化作怒龙,残忍地啃食着一切够得着的血肉。他手心里的蛤蟆型的剑柄上流淌着一股股鲜红色的溪流,看上去触目惊心,几乎没有剑格的长剑,在刺入敌人身体的瞬间,就会让敌人的鲜血倒着喷出来,狠狠地溅在方天航的手上,将右手染红,将袖子染黑,将蛤蟆剑柄里每条雕刻出来的纹路用血水灌满。被鲜血刺激着的方天航兴奋地大吼着,手里的蛤蟆长剑刺砍劈削齐上阵,一套又一套威力极大却略显简单的剑路从他右手上的剑光之中流出来,在夜空之下渲染成一道道亮血红色的灿烂光虹。
“魔威阁的爬虫们!来呀来呀!”他兴奋地狂叫着,状如疯魔。他的眼里,每一个被他刺中的人似乎都瞬间变成了那个带给他无尽屈辱的银发男孩,他听着敌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分外地满足,他强迫自己将那些声音妄想成银尘的惨叫,却不知道此时的银尘,早已躲在一边研究起紫血仙山的无形大门。他就那样厮杀着,突进着,从魔威阁阵线的这一端冲到那一端,然后在折回来,他的身后跟着王深海在内的许多神剑门弟子,一个个都忘情地厮杀着,仿佛每砍下一个魔道的脑袋,都可以算作一份伟大的军功一样。
方天航和他的小伙伴们陶醉在杀死“魔威阁”的快乐之中,却不知道他们斩杀的魔道修士,大部分属于天魔宗和黑魔宗,还有一小部分是天杀魔宗的弟子,唯独不是魔威阁的人。在杀戮中快乐着并疯狂着的方天航,没有注意到他杀死的每个人,喷出的每一滴血最后都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拉回地面,没有一滴在雷电罡风的灼热气息中蒸发。他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漠大地上,那些浅浅的纵横交错的沟壑里,一道道血流正缓缓流动着,那些是被杀死之人流下的血液,全部给某种不可辨别的力量压进这些不规则的,却绝对有一定规律的沟壑之中,朝着既定的方向流动着。这些血液之中,某种神秘的成分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黑爱元素的驱使下,慢慢发出艳红色的亮光,将一条条血液流淌成的小溪,映照得更加鲜红,更加瘆人。
方天航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进行的杀戮,不是正义的讨伐,而是黑暗的献祭。
……
银尘站在天梯的石阶前,犹豫着。
他可不像某个喜欢穿白袍子带兜帽的光系刺客那般缺少犹豫,有着惊人的决死般的勇猛。银尘心中那决死般的勇猛,深深埋藏在他的睿智和冷静之下,还被一层厚厚的阴谋诡计与恶作剧yù_wàng包裹着,他心中的正直,勇悍与无畏,只能被他本性中的善良和天真驱动,并且被冷静与智谋牵引着前行。因此他在冷静地考虑过事情的各个方面之前,在做出了选择或者变得毫无选择之前,他都会犹豫,都会彷徨着停在原地。
这一次他依然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如何选择,是现在就开启紫血仙山的大门吗?还是悄悄地灰溜溜地回到金刀门的营地?
魔威阁和圣水派来到了这里,就证明这里即将被封锁,至少四条天梯都将落入其中一方之手,其他的任何人,任何势力,任何门派,都将失去进入紫血神教叫最后藏宝地点的资格,因为秘境之中,兴许不再有任何一个势力敌得过着两个集团了吧?
因此金刀门此时已经算是失去了机会,没人会想到魔威阁和圣水派居然放弃了这段时间在秘境里四处打宝的好机会,直接前往紫血仙山,这让金刀门和所有其他势力都措手不及。金刀门的计划银尘很清楚,躲在一旁等到秘境之行的最后三天紫血神殿开启之时,迅速突进抢在魔威阁和圣水派之前进入大殿。此时来看,这个计划,似乎永远不能实现了。
除非银尘在大殿之中进行某种魔法仪式。
构建传送门的仪式,银尘信手拈来。传送的魔法,就和骇入魔法一样是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术,因此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断。如今银尘缺乏的东西,就是一枚传送坐标,或者更准确地说就是光棱定位的魔法阵。
只有把魔法阵放入紫血神殿之中,银尘才能将金刀门的人传送到神殿里,没有坐标,法师不敢传送,而想要通过间接的手段计算出紫血神殿的坐标,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实现,因为计算传送坐标的时空直角坐标系定位仪和配套的时空极坐标魔导解析工具(时空极坐标转直角坐标,魔能熵抑制计算,坐标跨空间投放与时空曲率计算等等工具合集)都是只有加布罗依尔世界才能生产的东西,银尘纵然掌握着卡诺尼克尔文明的传承,纵然有超群的学识和圣法师的实力,也没有办法在风源大陆上制造出这种东西来,没有工具设备,也就没法计算坐标,想要传送,只能投放光棱定位坐标。
因此银尘必须先进入紫血神殿,还不能让魔威阁或者圣水派的人发现了,他必须偷偷设置一个坐标,然后开启传送门。而此时,他正好有这个机会。
打开阻挡在眼前的无形结界,他就可以先于任何人踏上天梯,在其他人还在继续苦等的时候他就可以来个紫血神殿一日游,将神殿内部的一切探查得清清楚楚,悄悄设置传送门,甚至可以让金刀门的人无惊无险地搬空整个神殿的宝藏,留给其他门派一个空空的“最后藏宝地点”。
这样的想法十分诱人,没有风险,只有收益,更重要的是能让杜传昌气得从山顶上直接跳下去,可问题是,他这一去,三天之内不用想回到金刀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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