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气化三清(2/3)

千万次的设想，再见会是何种场面，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她心痛如绞。既然一切都不可能了，为什么还会心痛，面对金瓶儿背后的他，她的手再抖，剑似有千钧之力，轻如鸿毛，却重似泰山。这一剑无论如何是要刺下去的！为了小竹峰枉死的姐妹！为了青云先辈被捣毁的坟茔！

可是，他会不会出手呢？为什么他会出现？太多的疑惑迷乱了她的心！

这一剑刺出，两人断无可能了，太多的误会，太多的固执，让两人之间的鸿沟无法弥合，一次次的错过，最后的机会也要面临抉择吗？

“这一剑为了青云门，为了养育我的恩师，咎由自取，无须怪我！”

那魅惑的声音就连身为女子的她都有些把持不住，销hun蚀骨，酥的心都要化开了。面纱之下是一张丑陋无比的容颜，那一道道伤痕或深或浅，纵横交错，将整个脸庞变得狰狞无比。

陆雪琪用力的握紧了天铘，不去注视那张脸，以死明志，要成全她吗？阴差阳错，天铘还是一往无前，刹那芥子，须弥灵山，直往心里求！

梦亦醒，人难忘，尽酒千觞叹蓝芒。夜凝霜，愁更长，剑透残阳，且歌且狂。凉！凉！凉！

“小凡，不知道是不是天意，我们总是没有缘分长相厮守。可是...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

剑挽平花，暴雨梨花般的罩下，漫天剑芒眼看着就要将金瓶儿吞没了。她没有动，鬼厉也没有动，电光火石间她迎风而上，伤心欲绝，任凭剑芒荡涤，无动于衷。

凛冽的风如刀割，撕开温情的面纱，直到最后一刻她还是三缄其口，该发生的要如何阻止呢？

飘荡的面纱落在他的手心，清新淡雅的味道附在那戏如牛毛的血丝之上，白净的面纱顿时变得狰狞恐怖。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忽然，他全明白了，为什么她性情大变，为什么遮遮掩掩不愿再相见。一切都是因为那一年的浩劫……

剑如流水，一去不复还，冥冥之中，她只觉得进去了三分，竟不能再进一寸！

“不知道过得几日，这剑刃之上，流的会是何人之血？”法相的卜卦辞还在耳边回荡，殷鉴不远，没想到他早已预知今日的局面，难怪他不肯直言。

当第一滴鲜血喷出的时候，天地为之悲悯，汩汩而下，血瀑染红了她的缟素玄衣，时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那个抽签时看她会脸红的少年，沉淀的岁月中不曾改变的笑容，在她的心间留下点点痕。

六月飞雪，霜华凝雾，渐渐融化成水，缓缓流淌出数十载的绵长。

那一剑究竟刺穿了他的胸膛吗？……

她纤细柔眉，是用最好水墨松脂也调不出之淡雅脱凡；眸横秋水，是千山冰湖才能氤氲出的灵秀出尘；一身我见犹怜却又异常冰冷的优雅气质，任谁看了都要瞠目咋舌。

一袭胜雪白衣，或许也早已成为千百年后，他心中不变的容颜。

错乱的空间，似真似幻的时光，他声泪俱下，痛心疾首。“张小凡，你这个死家伙，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吗？”那是碧瑶的声音，微微有些薄怒，是她，真的是她吗？

这一抹绿痕，一丝笑意，都已深深融入他的灵魂。泅渡的人儿，终于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不肯松手。

清冷的泪光滴在他的脸上，冰冰的，却很舒服。“小凡，别怕，就算是死，我也和你在一起！”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他咆哮的声音带着不甘，越来越低，喉咙一甜，se涩的，还有几分热度。甜的，涩的，还有几分辛辣，忽然他开怀大笑，“贼老天，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愿的，休想！”

心魔既散，环绕鬼厉的黑芒也消退了许多，被雷火劈中了几次，并无大碍，反而将他的隐患消除了，不能不说是因祸得福。

黑芒一退，金光既散，鬼厉再也没有压制，身上压力瞬间消散，但觉得周身为之一松。从古鼎传来的神秘气息引导着阴阳二气的再度融合，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体内新生之真元气息片刻周转不休，生生不息，竟是无比畅快。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动作，惊扰天心的他，只望见天际黑云深深之处，滚滚裂雷轰鸣声中，如光柱从天而下，沛不可当，直欲贯穿天地一般，轰然击下，正是向他而来。

所过之处，炽烈无比，光柱周边嗤嗤之声不绝于耳，八荒火龙嗷呜一声喷出炙热的龙息，一片火海将天都染红了。而鬼厉面对的，便是这天地巨威，避无可避，躲无处躲……

光柱转眼即至，还未及身，鬼厉面容惨白，在巨响狂风中张口大呼，却根本什么声音也没有传出来，都淹没在那天地巨威之中。但见他在天地神威笼罩之下，面上七窍尽数流血，面相凄厉绝望，便是往日一直忠心护持他的噬魂魔棒，此刻面对天刑，也被压制的黯淡无光了。

一切，仿佛都将结束！

威威苍穹，仿佛也传来幽幽挽歌之声，回荡天际。

然而，鬼厉身后悄声无息的九鼎，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无数闪烁的字体再度闪烁亮起，尤其正中那九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更是发出了刺目耀眼之烈芒，闪亮起来，看那势头，竟隐隐带着一丝不可一世的桀骜气息。

就算是，面对着无数世人顶礼膜拜的苍天，那仿佛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