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八尾(一)(2/4)
的六瓣白羽,稀稀疏疏的。风声虽寒,可这雪花凉凉的,触之暖暖的,别有情致。才一瞬,天空忽然暗了下来,满是豆粒般的雪渍,已经分不清各中形状了。魔气、血气持续外泄,剥落的血渍大量的凋落,绿莹莹的木之气势如破竹,可就是不见显出道玄的身影来。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相信那魔气有多么浑厚,仿佛无穷无尽似地,生命之息占据了主动,一时竟也奈何不了他。如此局面,让主攻的几人心里没底了。
五行之力聚与一人,这本是合击之法,只要心意相通,小心控制力道,任由一人调度,可以说是个人最牢靠的后援,如此才能发出最强的一击。
道玄在其中痛苦地挣扎着,忍受着常人无人忍受的剧痛,生长与毁灭不断地重复。死灵之气榨取身体的精元,同化其他其他外来气息,肝脏肺腑急剧地变异,以损耗寿元的法子搏击,畅通的经脉一点点的萎缩,有序的循环正陷入弥乱,混沌不堪。而生命之息,驱逐进而泯灭死气,沿着经络逆行,修复、滋润干涸的经络时,等于又摧残了一遍。如此反反复复,持续拉锯,也让其苦不堪言,处于不生不死的奇异状态。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处境,将颓势一点点的扳回,开始了反击。一直不动的咒印这时也有了活动的迹象,扭曲、浮动、变幻,以封印的力量控制着死气与生气的争斗,咒怨石的黑芒射出五色的神光,额头的印记鲜明清晰了。一丝的诡异的笑,从那张可怖的脸上露出。
忽然,雪崩的声音从高山滑落,如潮汐般扑下,汹涌澎湃,溅落在地上,咚咚地抨击着。最后一团魔气吸取地气,猛然爆发,破冰般撕裂瘴气,屏退所有的气息,不生不死之焰完全控制了形势。轰鸣了片刻,道玄终于显出了本来的面目,黑袍白发,战意盎然,俯视茫茫众生,说不出的洒脱。
凝眸愣了韩堂一样,顿时空气凝滞了,将光阴与空间定住了,疾言遽色道:“自寻死路,多此一举!”
袖袍一挥,蓬勃的山海之力威逼过来,土色的光晕像是纸鸢一般被撕裂,嘶嘶地破碎,裸地等待着邪神的裁决,婴儿般无助。
主阵的韩堂腹部剧痛,气旋积攒的暗劲反方向的运转,天翻地覆,内脏偏离了原来的位置,被挤ya扭曲的变了型。平坦的小腹塌了下去,衣衫皱得不成样子了,一只手按着腹部,继续顽抗着。收拢残余的土之气构筑新的防御圈,败而不弃,刚毅之色撑开封印,直视着道玄。
稍稍松开力道,气旋倒转,稀里哗啦,内里一片狼藉,血肉模糊,肝肠寸断,脏腑尽毁。眼前一黑,摊在地上,土之气飘散,暖暖的洋流包裹着他,眼前是活不成了。
其他几人不同程度地受累,衣衫沾满了血渍,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样的结局任谁也无法接受。恩恩怨怨,持续了百年,忽然一下子全没了,烟消云散,甚至连一言都不曾留下。纵使修道百年,纵使心境沉稳,可感情是实实在在的。
那名姓江的大汉,怒不可遏,嚎啕大哭,深情地惋惜了一声,对着道玄平静地道:“我要你死,一刻也等不了!”
言语的间歇,他凝聚火之力,咻地一下窜了出去,宛若火龙燃烧了,绕着道玄转圈子。一圈圈的飞腾,周遭的温度快速地上升,地域的魔火狂舞,火光照亮了虚空的阴暗,方寸之地玄之又玄,虚空在燃烧。明眼看去什么也没有,可蒸腾的热气,打着旋儿的烟卷,谁都能感受的到。噼啪噼啪的火星四溅,热浪一波一波扩散,烟熏火燎的,连忙退了几步。
清凉之心在火光的反射下,暴虐起来,道玄烦躁地左顾右盼,变换着身法,试图泯灭那讨厌的气息。涌动的血渍发出难闻的味道,刺鼻,辛辣,几欲作呕,陈腐的霉气直往鼻子里灌。眉毛被烤黄了,一点星火冒出,燎原之势已成,被火光包裹的虚影到处逃窜,逃到那里,那里便是火海。
火龙腾舞,傲笑四海,黄昏前的夕照重现,红透了半边天。幸有咒印石底蕴深厚,吸纳了大部分的火之力,饶是如此,道玄的须发、衣袍还是着火了,五脏六腑一片滚烫,嗓子眼直冒烟,清凉之心偏偏对付不了这火。
那人以自我毁灭的方式,燃烧万物,最大限度地激发火之力,玉石俱焚,可惜玉碎,顽石仍在。
当一片极光照耀天地时,当生命之焰绽放最后的光环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淅淅沥沥的血雨下个不停。淋得他一身都是,沸腾的热血比穿肠毒药还要霸道,从里到外,一片焦灼。在咒怨石的牵引下,嗜血珠与摄魂自动开始了血炼……
“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眼见一人惨死,一人半死不活的,这名修仙者心神破碎,当场走火入魔了。
剩下的几名修仙者,有的跟着狂笑不止,有的鸦雀无声,情形不一,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放弃了抵抗,撤去防御圈,祭奠逝去的人儿。
“我看透了生死,却看不穿轮回!”
中年人仰天长叹,幽幽而道,言语间难以自明的迷惘,清爽洒脱,这一问激起了共鸣。人如果真正把生死荣辱看透看淡了,这才是一种大xiong怀大境界。但这种境界又非等闲之人可以企及。生死置之度外不难,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都可以做到;但这不是看透了生死,这是把生命看轻了。看来人生在世,有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后两个字“荣辱”学问就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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