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伤别离(1/2)

袁芊骊躺在床上，脸色白惨惨的，像生物实验室里的骨骼标本。林书南走过去，轻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

她喘了几口气，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林书南的手在身侧捏成了拳头，但他什么也没。

“我想回一次故乡。”袁芊骊，“可以……吗？”

“当然！”

袁芊骊的嘴角微微勾起，但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作是笑容，她用微弱得几乎难以分辨的声音：“那是我唯一的愿望。”

“我会带你去的。”林书南，“你想坐飞机，坐火车，还是……”

“火车，两个人。”袁芊骊，“很很的时候，一直幻想和自己的白马王子一起看风景，可是后来我就忘了那种想法，这些天才想起来。”

“我不是白马王子。”林书南，“这也没关系吗？”

“傻瓜。”袁芊骊，“是谁都没关系。”

“那么，我们……明天就出发。”

那天的之后，林书南一直在忙着准备行装，他几乎忘了我的存在，当然也忘了玄晓之的存在。我和玄晓之待在医院病房里，看他急急火火地冲出去，过一会儿又急急火火地扛着一个大包裹冲回来，一边清东西，一边打电话给旅馆订房间，忙得不亦乐乎。玄晓之：“这是他们最后的二人世界了吧？”

“别晦气话。”我。

“我只是在实话。”玄晓之，“事情总该有个完结的。”

裹里的东西，玄晓之：“这里好像没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事情，到会议室去吧。”

我头。

我有不知所措，因为在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怎样的立场上去做怎样的事。也许对林书南来，袁芊骊终于有了一件想要完成的愿望，那是天大的好事。因为他终于能为芊骊做儿什么了，尽管这一天来得实在有些晚。

“我估计他们得去个五六天的。”玄晓之。

“嗯。”我，“只希望路上不要出事。”

“只是没想到，芊骊最后的愿望竟然是回到自己长大的地方。”玄晓之幽幽地，“到最后，她还是不爱任何人。”

“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听见她吗？‘是谁都没关系’。”玄晓之，“如果她还有力气站起来的话，自己一个人去也没关系，她只是想回忆一下曾经的感觉罢了。只是恰巧，有那么一个愿意帮助她实现这一想法的人。”

“你这样未免太残忍，对书南对我都太残忍。”我，“并且把她得太坏。”

玄晓之摇摇头：“才不是呢。你没意识到吗？书南在对芊骊的感情中那么纠结，全是因为芊骊从来既不向他索求，也不对他付出。没有互动的感情，靠得再近也是单相思。现在他最后能为芊骊做一事，对他来是再好不过。”

玄晓之抬起头，望着贴在墙上的广告，：“他走了你会不会很无聊？”

“也许。”我，“……应该不至于，我会忙着复习吧。”

“呐，下个周末就是我们办的晚会了。”玄晓之，“你会来捧场？”

“我希望会，如果我没被学习压垮的话。”

我们看见护士从门外走过，脚步匆匆，也许又是哪个房的病人出了事。不过那不是袁芊骊所在的方向，所以我也懒得去关心。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林书南出来，待我再去病房看时，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袁芊骊也已经不见了，我掏出手机，才看见他五分钟前给我发的短信。

“我得离开一段时间了。”信息里这样，“抱歉。”

“可真是够急的。”玄晓之。

他没我该去哪里，但是，我想我不能一个人住在他家里，那是鸠占鹊巢。看来，我沦落到得一个人去住宾馆的地步了。

“希望能平安回来吧。”玄晓之，“那么，我们也不必待在这儿了，各回各家吧。”

她还不知道所罗门的那档子事儿，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想把这些天发生的事一吐为快的冲动。不过我还是忍住了，那些事儿，不提也罢。

我们在医院门口分开，玄晓之：“祝你复习顺利！”但是我有一种不会十分顺利的预感。其实我现在根本不愿去考虑复习这回事，从医院那种充满生死的地方出来，会让人感觉那事儿根本不重要。

不管怎么，我得去找个住的地方。哦不，在那之前，我还得先把四条狗从林书南家里弄出去，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没有人的屋子里。

然而，当我走近那幢房子的时候，竟有一种悲怆之感，它是如此地熟悉，熟悉到我可以闭着眼睛走进去而不用担心撞到什么，但是那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也许我应该感到幸运才对，因为这个不属于我的地方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接纳了我，并给我以温暖如家一般的感觉。

一开门，四条狗扑上来，热情地围着我打转，我把门敞开，道：“回到街上去吧，你们又得风餐露宿一段时间了。”

狗们对这整条街都是熟悉的，所以他们并不觉得住到外面去有什么不好，一只接一只地冲出门去。我走进屋，查看屋子的情况——二楼的窗子大开着，燃气和电力总闸都没有关，桌上放着吃到一半的饼干。如果我不来，林书南是不是就把屋子这样扔着就走了？这家伙啊，也真是不怕遭贼。我叹口气，把屋子上下的门窗全部锁好，各种闸门也关了，食品也收了起来。

但我不想走，我想我或许应该把屋子打扫一下，尽管它挺干净，并无打扫的必要。我觉得我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