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她是鸢儿?(1/6)
北方气候偏寒,临近三月春,天气依旧未回暖。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大多穿着春袄,空气里漂浮着丝丝的凉意,浸透心骨。
叶轻歌站在窗前,居高临下的向下望。
容昭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若有所思的打量她。
“侯爷约我来此,便就打算一直这么不说话么?”
良久,叶轻歌转身,微微的笑。
容昭单手负立,面无表情,“你父亲呈上的辞官奏章,皇上至今未批,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叶轻歌抿唇,笑得温软。
“正如侯爷所说,长宁侯府乃我父族。父亲爵位被撤,于我而言并无好处。”
“那你如此精心算计又是为何?”容昭靠近她,华艳的眉目陇上一层阴影,“从前伤害你那些人都已经被你一一送入黄泉,你还不打算收手?”
叶轻歌眨眨眼,“侯爷莫非会读心术,知道小女子心里在想什么?”
容昭哼了声,眯眼冷声道:“叶轻歌,我早就警告过你,你平时小打小闹的爷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但若你心太大,妄图干涉朝政,就别怪爷对不客气。”
叶轻歌呵的一声轻笑,“这话侯爷说过很多次,小女子一直谨记在心。”
容昭冷冷的看着她。
叶轻歌表情依旧,“小女子也相信侯爷是一个秉公执法之人,这几日,无论是卢国公府也好,广陵侯府也罢。无论小女子做了什么,私以为,都不曾触及侯爷的底线。否则侯爷要做的,就不单单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了,而是直接将我押入刑部候审。是吗?”
容昭冷眼看着她,“既然知道,就别得寸进尺。别以为你做的事多天衣无缝,皇上的眼线遍布朝堂,如今不过是没想到你一个柔弱女子有如此能耐,没怀疑到你身上罢了。一旦你露出任何蛛丝马迹,等待你的,便是刑部的重刑和拷问。到时候,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
叶轻歌表情云淡风轻,“侯爷三番五次提醒小女子,想来也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小女子落入那般境地,是吗?”
容昭眯了眯眼,不说话。
叶轻歌回头看向窗外,忽然低低的开口了,声音里迷茫和迷离兼并。
“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容昭浑身一震,目光悠然睁大,听见那女子幽幽道:“燕宸公主!”
心口刹那间的冲击重重袭来,容昭面色微白,踉跄的退后两步,任窒息的疼痛在心口蔓延。
叶轻歌慢慢转身,眼底复杂之色一闪而过。
“侯爷想退婚,无外乎是因为心中所爱。感情本就是不可强求的,侯爷要坚守对燕宸公主的心意,旁人无权干涉。侯爷若为难,小女子也可成全侯爷,解除这门婚事。只是…”她顿了顿,语气飘忽如云烟,“侯爷说过,我长得很像燕宸公主,是吗?那么,我可不可以好奇的问一问,能让侯爷如此钟情并至死不渝的燕宸公主,是怎样一个女子?”
容昭死死的抿着唇。
不该这样的,他不该容许她的名字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尤其是女人。
这世上纵有千娇百媚,却无一人是他的鸢儿。
眼前这个女子,不过就是与她长得过分相似而已。他不该因此对她有所‘恩赦’或者‘特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那几个字,他除了心痛却并没有任何排斥和痛怒?
怎么可以…
鸢儿…
他低着头,眼睫垂下,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一寸寸蔓延着心脏血肤,燃烧成灰。
或许是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和他所爱之人太过相似,也或许是她本是这场婚约里无辜的受害方,更或许是,积压了多年的情感在心里发酵,得不到宣泄。
他难得的没有因这个女人触及他的禁忌而发怒,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眸光淡淡而深深的看过去。
那女子一直斜站在窗前,窗外的光线打进来,她正面容颜有些模糊不清。然而越是如此,越发看清她纤细的身影以及优雅婉约的站姿,那么娉娉婷婷如柳扶风那般静静而立。
有别于深宫红墙内走出的那一抹绝艳颜色,刹那间如红霞漫天,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她更似凡尘喧嚣里绽开的那一朵清丽的鸢尾,美得那般自然而引人沉迷。
“我叫鸢儿,纸鸢的鸢,鸢尾的鸢,听清楚了吗。”
她的声音又在耳侧回荡,一字字似开在深谷的幽兰,声声回荡在心尖回荡流传,久久不歇。
“她…”容昭眼神也渐渐染上了雾色,“我认识她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公主。我以为,她只是普通的千金闺秀。她说,她叫鸢儿。”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更为复杂。
“你确实很像她。容貌像鸢儿,神态举止却像燕宸。”
叶轻歌微讶,“她们…不是同一个人么?”
容昭沉默,眼神里所有情绪都被雾色掩盖。
叶轻歌也沉默。
那年相遇,她随口编造一个假名,却困他九年。
而从宫闱深处走出来的燕宸公主,于他而言,竟陌生得只剩下燕宸两个字。
容昭,你爱的,究竟是鸢儿,还是燕宸?
“是在九年前么?”她喃喃的问:“表妹说,那年你去大燕…自持与燕宸公主相识,并当众求娶。”
容昭没注意到她对他称呼的变化,仿佛依旧沉静在自己的回忆里不可自拔。
“是。”
他站在阴影处,华艳的容颜上一片黯淡。
“可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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