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忧止疾疾千里如咫尺(2/3)
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女儿并不惧怕,只是恳请父王先赦了那些侍卫与侍女吧。此番偷跑出来是我自己的主意,与人无干,外头那些都是听命于我的,你要罚只罚我一个好了!”晋王飞快与沈思对视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到了郡主身上,仔仔细细打量半晌,摇头苦笑道:“嚯,本事没学到多少,说话的口气倒是不小。你以为你这举动就叫做有情有义了是不是?自欺欺人!”他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方无所求。诸事皆有两面,得益于斯未必不会受累于斯。好比为帝王者执掌天下,就要为天下万民的福祉终日操劳,为将领者拥兵百万,也要耗费心血去钻研破敌制胜之法。你贵为郡主,享受着锦衣玉食无限荣宠,自然也要承担起郡主的一方重责。外头那些人既听命于你,就是把身家性命都交托你手了,你的一言一行直接关系着他们的生死荣辱。想要保全他们,想要善待他们,就先约束好自己,别叫他们因为你而置身于困苦危难之中!”
郡主低垂着头颈,嘴巴鼓成了个小包子,几根手指缩在袖子里不停搅着,也不知晋王的话她听进了多少。
待将绯红郡主打发了出去,沈思又笑嘻嘻说起了风凉话:“王爷实不该对那丫头此严厉,须知这一趟她可是立了大功的,便是予以嘉奖也不为过。”
晋王凤目一睨:“此话怎讲?”
沈思故作高深地唇角一勾:“都说虎父无犬女,郡主也算是巾帼不让须眉了。这一路她不但火眼金睛揪出了潜入晋地的朝廷探马,还不费吹灰之力将其一举拿下了,此刻人就押在辕门之外。”
晋王简直难以置信:“念卿是在戏耍本王?绯红何来这等本领。”
沈思端起茶碗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待到吊足了晋王胃口,这才将整件事前前后后详细讲述了一遍。晋王听后大笑:“这丫头,歌曲文章针织女红无一精通,偏偏生来就运气好!”
沈思赞同地点点头,又俯身凑过去低声下气补充道:“若说lùn_gōng行赏,还有一人功劳不容抹杀,就是金多寿。兢兢业业保护郡主的是他,施计设下埋伏的是他,想方设法摆脱追踪的也是他。这小子看似死蠢,实则脑子不笨,教给他的东西学起来虽慢,却可学以致用举一反三,相信假以时日悉心栽培,必能成为你军中一员不可多得的将才。”
听沈思啰啰嗦嗦、不遗余力地替金葫芦吹捧了一大通,晋王便知他是另有所图了,却偏偏不肯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念卿啊,我怎么听你是在借机夸奖自己呢?名师出高徒,他但凡有丁点本事,也是你教导有方嘛。”
沈思瞥了晋王一眼,懒得再兜圈子:“王爷休要故意装傻,我费了半天唇舌在这夸他捧他,无非是想在王爷面前替他讨个恩典。这一遭他不声不响陪了郡主跑来出,是彻底得罪到王妃娘娘了,只怕王妃不会轻饶过他。还请王爷能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劝服王妃且放他一马。”
明明是求情的话,却被他说得理直气壮,晋王听了深不以为然:“唆使郡主出逃自是罪无可恕的,王妃何处置都不为过。护主、擒贼也是他职责所在,何谈大功?”
现今沈思但有所求,晋王必是无不应允的。此故作姿态,不过是在耍花腔,想听沈思软语哀求自己几句罢了。
可惜沈思根本不买他的账:“护主、擒贼不算大功,那襄助王爷施展奇谋总算得上大功一件了吧?”
晋王不解:“此话怎讲?”
沈思微微一笑,胸有成足地反问道:“守之,我且问你,顾名珍大军压境,你有何御敌良策?”不等晋王开口,他便自问自答道,“辜夫子为人圆滑老练,我猜他一定会建议你避开敌人锋芒,以柔克刚,诱敌深入再分而破之。”
晋王惊讶不已:“念卿果真神机妙算!”
沈思不屑地“哼”了一声:“何需神机妙算?你布防外松内紧,阵前又消极怠战,摆明是在迷惑姓顾的,等他斗志逐渐松懈下来。”说着话沈思又信步来到桌案前指点着摊在上头的地图细细分析道,“虎蹲炮威力巨大,但更适于野战,泽州府地形开阔一马平川,反而不得施展,可见此处并非你选中的克敌之所。想那顾名珍远道而来,士兵多为南方人士,既不熟悉环境又难适应气候,若诱他深入晋原腹地,便可使其战线拉长,粮草药物难以为继。待到其将颓兵疲、军心涣散之时,来个万兵齐发四面夹击,必能一举歼而灭之。我猜现今你所烦恼的,应是何迷惑住顾名珍才对吧?你能搞出的名堂有多少,装病?诈降?内讧?”
全盘战术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识破了,晋王只剩下了讪讪干笑的份儿:“这……计谋贵精而不贵新嘛……”
沈思不无忧虑地皱了皱眉:“大周上下哪个不知你晋王爷老谋深算诡计多端,所言所行俱是真假参半,从你这里传出去的消息,恐怕只能骗骗无知百姓,又哪里唬得住顾名珍?”
“依你所言,本王岂不是形象全无了?”晋王暗自撇了撇嘴,“不知念卿有何良策呢?”
沈思并不与他贫嘴:“设若有被俘的敌军士兵无意间探听到了王爷军中虚实,被你一路追杀,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才逃回去将消息告知了顾名珍,你说那姓顾的是信也不信呢?这一招与王爷收留姜琴师在身边借以向京中传递假消息乃异曲同工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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