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的恨2(1/2)
黎浩?天擎冷笑,额头滴落的鲜血流进了眼睛里,将他的双目染成赤红,刺痛使他皱眉。他使劲眨眼,只觉视野一片血红,咬牙切齿的说,“你们兄弟俩狼子野心,觊觎黎家的家产已久,都不是好人。”
好人?黎远闻言肆意大笑,“对,我们兄弟不是好人,可你以为老头子就是好人?他表面是出于好意收养我父亲,其实是为掩人耳目,让我父亲为他卖命,为他打下金盛半壁江山,而就因我父亲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就要将我父亲打拼了半辈子的产业尽数交给他的小儿子,凭什么?你说,凭什么?”他恶狠狠地瞪着天擎,好似要将其吞吃入腹,想起父亲的一生,想起自己这十年的努力,到头来竟是给别人做嫁衣,不,他不甘心,他绝不会像父亲一样任人摆布,最后死于非命。
对黎远所说的这些,天擎无从知晓,就连黎清,也是数月前才从老爷子口中得知始末,详细的情形黎清并未对他透露过多,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可在他看来,老爷子收养黎远的父亲,将其培养成才,更将黎家的产业交给他经营打理,已是仁厚忠义之人。即使老爷子属意的继承人是黎清的父亲,也是无可厚非,毕竟那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黎远兄弟俩利欲熏心,妄想掌控黎家的一切,就是不仁不义,就是恩将仇报,实在是其心可诛。
天擎靠着墙壁坐直,额头的鲜血仍不停的流着,他的眼睛渐渐被血模糊,深吸了口气,说道,
“黎远,你不要狡辩,你父亲和你们兄弟本就不是黎家的人,老爷子将金盛交给黎家嫡亲血脉何错之有?即便如此,老爷子也让你们兄弟在金盛拥有一席之地。已算是仁至义尽,你怎能如此不知足?如此恩将仇报?”
仁至义尽?不知足?恩将仇报?
黎远只想放声大笑,他笑天擎的天真,他笑老头子的机关算尽。他笑黎清的不劳而获,他笑自己到今天才看清真相。
沉闷逼仄的地下室里,黎远的笑声悲怆而疯狂。十年,他为金盛呕心沥血了奋斗了十年,竟成了别人的过桥梯。如今利用完了他,就想一脚踹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不是父亲,不会犯那样的错。他是黎远,他杀伐果断,铁腕强硬,他绝不被动的任人宰割,所以他先下手为强。
天擎看着表情狰狞而疯狂的黎远,心想他已经丧失理智,濒临癫狂。黎远纵横商场十年。沉稳而精明,行事稳健,智计过人,游弋于各类人际关系和行行色色的对手中,十年历练下来已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冷硬商人,这样的人不应该随便就失了理智,就算老爷子打算把金盛交给黎清,他也不至于疯狂到如此地步。天擎暗忖,老爷子究竟做了什么让黎远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于是,天擎平静的问道。“老爷子……做了什么?”
闻言,黎远脸色一沉,燃着熊熊火焰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只是一瞬。就被冰冷和恨意取代,他来回踱着步子,站在灯泡下,头顶的光亮将他的脸笼罩在一片黑影朦胧中,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天擎,眼中却没有焦距。似乎陷入某种情境中,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他为了让我全力经营金盛,隐瞒我和黎浩的身世,他给我们兄弟一种错觉,谁能发展壮大金盛,谁能带给黎家最大的利益,谁就有资格成为金盛的掌权人,就是黎家的继承人,
所以我拼死拼活的为黎家卖命,为了生意喝酒喝到胃穿孔,为了集团的利益娶了我讨厌的女人,整整十年,金盛能有今天的规模全是我和父亲的功劳。老头子见我羽翼渐丰,根基企稳,未免我势大脱离他的掌控,竟然开始扶植黎浩和我做对,黎浩软弱无能,他便设法让他娶了莫雅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让他们夫妻俩在金盛掣肘于我,令我们兄弟俩斗个你死我活,全是为了帮黎清赢取时间,在我和黎浩明争暗斗之际,黎清一点点接手渗入金盛,当董事会调任我去分公司的那天,我都不明白老头子为何突然间贬离我,直到一个星期前我得知了父亲是他的养子,而我和黎浩也根本不是黎家的子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我们父子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为他打江山的卒子,当他的儿子孙子要接手一切时,我们这些棋子卒子就该让位,若不肯让,就成了绊脚石,就得除之而后快,我父亲如此,我和黎浩也是如此。”
说到此处,黎远开始沉默了,阴翳的眼中幽暗冷然,看不出在想什么。仿佛多年郁结于心的困扰终于得以纾解般,说出这些话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翻腾的心绪反而平静下来。
天擎听得冷汗涔涔,这是真的吗?他惊疑不定的想,老爷子怎会是那样的人?在他的心目中,黎老爷子虽然心机重城府深,但也不是如此冷硬残酷之人。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彼此都撕破了脸,黎远也没有必要骗他。
天擎不得不承认,老爷子的所作所为,换了任何人,都接受不了。黎远乍闻真相,明白自己不过是老爷子手中的一把刀,当他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婚姻,牺牲了许许多多的东西,将前路荆棘尽除之后,尚未得享权利巅峰所带给他的荣耀地位,忽然从云端跌落,才发现过往十年他付出一切成就的竟是他人的未来,他就像个笑话,被利用完了后无情的舍弃,他如何心甘?他如何不恨?他如何肯放弃到手的一切?
地下室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一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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