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河漂(2/3)
过不了多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此时他们看不清楚鱼漂,不是因为天太黑,而主要是因为河面上有雾气,这些雾气,等到太阳升起来就会散去。就在此时,老张头的鱼竿突然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两人借着天边那一丝光亮,明显看到老张头的鱼竿被河里的鱼拖拽成了满弓形,眼瞅着就要断。
又有大鱼上钩喽,老张兴奋得满脸通红,他钓鱼七八年了,还从来没见过鱼竿能弯成这种形状,不知道勾到的是怎样一个大家伙,他们这可不是海竿,不过是几百块钱一把的便宜货,真要拖断了,鱼竿钱他心不心疼两说,这么大一条鱼,还没有看见样子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这让爱好钓鱼的他无论如何都不甘心。他紧紧攥着鱼竿,时而将竿凑向河面,时而往回使劲拉扯,时而小心收线,时而又迅速放线,想着慢慢溜,溜到河里的大鱼没了劲,再一鼓作气地将它提起来。
老刘也放下自己的鱼竿过来帮手,不知这鱼个头到底有多大,他们往回拉竿收线的时候,竟觉得异常艰难。即将有大收获的兴奋支撑着他们一遍又一遍不耐其烦的重复上述动作,可是这条鱼似乎像永远不知疲倦一样,不论他们怎么绕怎么溜,只要是想起竿的时候,鱼竿的头永远都是坠向河面的,一点抬头的意思都没有。至于那河里的鱼,他们连个影都没看到。
两人有些垂头丧气,毕竟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一晚上再怎么兴奋,都掩盖不了身体已经疲惫的事实,坚持了半个小时,天光都大亮了,他们仍然无法将这条顽固的鱼拉上岸,可是又实在舍不得放弃,想着即使钓不上来,能看一眼这到底是条多么大的鱼精也是好的。
老张握着鱼竿不愿意撒手,更舍不得剪断鱼线,只等着太阳再大一点,河面上的雾气散了,让他们看一眼再说。又坚持了半个小时,老张两只胳膊都直打颤,眼瞅着就要拽不住,河面上的雾气才在阳光直射下终于散尽,那条千年鱼精露出真面目!
却哪里有什么鱼精!老张头的鱼竿勾住的,他们百般努力都没能拖上来的那条“大鱼”,有胳膊有腿有脑袋,根本就是个被水泡得发白的死人!
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两人见到这一幕,吓得浑身直哆嗦,手里的鱼竿自然抓不住,眼睁睁地看着那死人拖着鱼竿,失去束缚,继续顺水向着下游飘去。他们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报了警,说他们发现了个河漂。
水库泄洪,河道里出现了死尸,据两位老大爷描述,那死尸还白白胖胖一丝不挂,背面朝上,向着下游不知什么地方漂去。水库昨天放水之前,虽然河道两岸沿线居民都被反反复复通知不要接近河道,但不排除有人想趁着水大的时候,或像老张头两人一样来钓鱼,或是认为自己水性好下水洗澡,出现意外也不奇怪,只不过尸体为什么会光着身子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打捞上尸体再说,要不然这大热天的,尸体很容易腐烂,到时候估计连面部都辨认不出来,寻找尸源可是大问题。一般临水城市,都会有专业的打捞队,不过他们这座小城,虽然周围有几条河流,但因为水量实在太小,就是小孩子下水都不容易被淹,因此这专业的打捞队自然没有。接警后赶到的警察,只得从抗洪抢险指挥部借了皮划艇和救生衣,带着绳索,将皮划艇绑在吉普车上,向着河下游先开过去。一般尸体只要浮出水面,再沉下去的可能不大,他们只需仔细寻找,然后在最接近的地方划皮划艇过去捞上来就是了。
因为水流湍急,他们接警后赶到现场只用了5分钟,却足足又追出去了六公里,才发现河面上有白色人形物体在水中起起伏伏,继续顺流而下。
放下皮划艇,两名会水的警察穿上救生衣,拼命向河中心划去,前前后后用时两个小时,最后才在离他们放皮划艇下水约两公里的位置,将尸体捆住,拖回岸边。
等尸体上岸,在场的几个民警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其他地方,没什么怪异,浑身上下都看不出致死的伤痕,有那么几个破口,也被水泡得发白,向两遍无力地翻开,似乎是死后落水时,被水里边的树杈等物勾划出来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具表面上没有严重伤痕的尸体,却没有脸。他的整张脸皮,都被人拿利器小心翼翼地割除了,剩下一对没有眼皮的眼球,因为死亡玻璃体慢慢浑浊后,瞪着个死鱼眼,望向在场的所有人,再配合上他只剩下两个洞的鼻子,已经没有了上嘴唇,龇着一口白牙,怎么看都像在笑的嘴巴,生生得让自以为见多识广的众位民警浑身寒毛直竖。
是谁?究竟是谁这么心理变态,杀人还不够,还将人家整张脸皮都揭下去了。如果说是为了隐藏死者的身份,不想让人认出来,那么他的手段也太过拙劣,以现在的刑侦技术,指纹dna,牙齿x光片,都可以作为鉴别死者身份的方法,单纯得毁掉尸体的面容,根本达不到隐藏尸源的目的。
这具河漂无疑是被谋杀的。他们这座小城市,经济发展水平高不到哪里去,但治安却能数得上,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打架斗殴自然是有的,但是谋杀案,上半年总共只有三起,凶手还都十分明确,很快就破了案。因此市局刑警队接到这具尸体,也以为不过是有些恩怨,气愤杀人的小案子,只要搞清了尸源,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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