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别(1/3)
“你又在犯什么痴?”
桔梗莫名,看他的样子,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线柔和,轻问道。
张彻看了她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是在想,将来若我也有这么一刻,伴在我身边的,又会是哪些人……”
他目光虚渺,望处深远。
“你还执着于那事?”
桔梗的眸子不住又一黯下来。
女人啊……牵扯到这些事情,再精明,也难免患得患失起来……
张彻暗叹口气,无奈回身,轻牵住她的手。
“我只是在想,你会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嗯?”
巫女感觉到那只温暖的手,心下正煦,乍然闻言轻疑一声。
然后,面色如朱砂浸染,延至耳边,粉嫩的耳垂亦通红而晶莹剔透。
动若脱兔,她如受惊的小鹿惊怯收手,张彻就如早预料到似得,轻拉住她,哈哈笑了声:“开个玩笑,谁让你没事儿尽想些有的没的。”
虽然他自己也在说些有的没的就是了……
桔梗轻挣了一阵,没有挣脱,便也罢了,淡横了他一眼,俏目犹羞,樱唇轻启,皓齿缓吐出三字儿:“登徒子。”
那女神下凡的娇媚模样,那暗香浮动的丁香小舌,让已两度尝过滋味儿的张彻又有些意动。
只是行走间,二人已回到了顾宅,看着那老旧的宅门,划满了顾朝华甚至于顾清仕儿时的记忆,轻抚推开。
面前仿若出现了一个素白的倩影,一闪而过。
张彻的瞳眸稍黯淡了下来许,轻轻放开她的手,没有转头,声音听得出些淡淡笑意:“我们先进去吧。”
桔梗看着自己那被放开的手,面色已完全恢复了润白如玉的常色,又看了看前面他独孤进屋的背影。
若有所思。
……
顾老爷子拿起一枚“卒”,看着棋盘,道:“在一小块棋盘上的搏杀缠斗,你或许可以做到不让分毫,甚至得利,即使我赢了,你也能让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就通盘而言,你也许与胜机擦肩而过,这点在象棋上凸显得并不清晰。假如是围棋,你就会明白没有大局观峙的局部获利也许会遭遇屠大龙,可惜我并不精通围棋,半生为师,不希望误人子弟,你有机会可以找个好师傅把你领进门。”
他放下那颗卒。
逼近。
丝丝入扣。
层层剥开。
将军。
自倾城昔那次过后,张彻的棋路似乎又被看穿一次,再未赢过顾老爷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经常子入险地,身处险境而不自知,背水一战固然壮烈,可人的运气哪有那么好,次次都赢,这人生有些时候,输了一次,就满盘皆溃了。上一把你下得我满心畅快,但剑走偏锋,只能一时,没有人一世都能得到上天的眷顾。上次伤残已是教训,我希望你能看清楚自己前方的路,走好。人一辈子可怕的不是做错事,只要能爬起来,但飞得越高摔得越惨,我还是希望张小兄你能有爬起来的力气与机会。”
年关已过,张彻身有去意,顾老爷子早已看出来,故而很多话,都开始一一教导。
“是。”
张彻面色平静,初到时的三个月,他如履薄冰,上次半残差点身死,何尝不是自己已失去了那份谨慎的原因?若非她心软,自己恐怕早已是个死得不能再死之人。
“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顾老爷子和善地看了他一眼,负手走进了自己的卧屋。
“我这里有一份给你的东西,等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该拿了,便可以来取。”
临进屋前,他叹了口气,轻声道。
“是。”
张彻低头,深深对他一鞠躬,然后走出了屋门。
阳光明媚。
……
新年的气息不会因为少数人的病厄逝去便哀痛,在这一点,罗大娘与夏东的立场是一样的。
朝炎少数的哀痛,因为新君上位的盛礼冲散了许多,对于秦泽的即位,民间众说纷纭,朝堂却反常地保持了寂静,并且默契地拥戴。
举国同庆。
尔后,朝炎新君沿袭前君的策略,满怀悲痛,坚定地走着前君的路子,稍有改动,也不过是把力量与重心放在了安抚战乱带来的伤痛上。
这也让朝炎的民众们更加安心,欢庆也更加热烈。
幕后,朝炎的新君,却做着天下都不曾知的事情。
“陛下,陛下,那是雪漫溪木上贡来的宠物犬啊,不能这样啊。”
侍从擦了擦额间的汗水,这个新陛下好是好,比之前喜怒不形于色的夏东看似好伺候了很多,但好多事情难以用常理揣度。
譬如现在,他就追赶着那只见之宠怜的小狗,要剥了皮烧烤吃。
“笑话,我什么狗没吃过,宠物狗就不能吃了?”
秦泽无谓地无视侍从的劝告,一把抓住那宠物犬,利索地使其断气,熟练宰杀剥皮,丝毫不顾身上的华服被玷脏。
架起他从皇室后花园随意劈下来的名贵赏株作柴,就势烧烤起来。
“你就先退下吧,我要和王后独处一会儿。”
侍从在一旁无奈地叹了叹气,拿这个新陛下一点办法都没有,默默退下了。
“这皇帝当得,一点儿都不自由,条条框框多得麻烦死了,还没有那时潇洒自在。”
秦泽看着他退下,才嘟囔起来,说话间温柔地看向在一边浅笑静默的结罗。
那些条款,皇室传承,繁琐到一个王子都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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