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逆流伤怀(1/2)

（一）

两个四架飞机先后飞抵金山卫，他们采取和战鹰同样的做法，丝毫不与日军战斗机纠缠，全部贴近海面对日军驳船船队进行轮番扫射！

日军战斗机相当纠结，海面是日军的运输船队，中国空军采用这种不要命不讲理的方式，日军在高空根本不能向他们开火，因为那几乎等于也在向自己的船队扫射，等到日军飞机降到与他们几乎平行的高度，中国飞机已经象疯子似的贴着海面向日军的运输船冲去！

日军的舰艇再也不管是不是会误伤自己的飞机，防空炮火对着中国的飞机进行火力拦阻，但是中国的飞机选择的这种超低空飞行，象贴着海面的鱼雷一样，高射机枪的角度即使摇下来也很难打到，而且高射机枪一开火，日军的战斗机慌忙向两侧散开，连空中拦截都没有了！

塔台里听到的是枪声、爆炸声，飞行员们最后的嘶吼和对小鬼子的诅咒，随着一声声巨响，无线电里除了杂音再也听不到声响！

塔台指挥无力地坐到椅子上，半晌他含着泪向长官部报告，战鹰编队和两个后卫编队奔赴金山卫，支援反登陆作战，全部阵亡，金山卫日军仍被困在沙滩上，两艘日军登陆舰被撞击后起火，日军登陆驳船共计被击沉20余艘，日军死伤人数不详。

紧急奔赴战场的62师、63师、杭州警备团距离金山卫只有十几里的路程了，他们亲眼看到三波次6架飞机先后向海面飞去，再也没有回来。

各部队拼命加速，枪声还在继续，弟兄们，快！守卫金山卫的兄弟们等着我们的增援！

（二）

滩头阻击已经进行了五个小时，第三波日军登陆部队已经上岸，遭受打击之后日军每一波次登陆部队都在减少。

第一波次4000人几乎被全歼，第二波次在雷场前被困长达两个多小时，被打死炸死，伤亡不下千人，第三波次登陆部队遭遇6架飞机的扫射，登上岸的不足两千，但是雷场已经被清理到距离海堤不足60米，双方甚至开始互相投掷手榴弹。

海岸线上的烟火已经飘散，远远的能够看到海上冒着浓烟的两艘大船，第二道防线已经无法坚守，此时彭小文的部队只剩下不足500人。

援兵还要至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

撤，后撤到烟幕隔离带之后的战壕，放弃海堤防线！

乌云笼罩着杭州湾，秋雨丝丝飘落，天地无尽阴霾！风雨欲来！

（三）

昆山，野战医院已经伤兵满营，打残的61师、46师、36师、67师以及税警总团的伤残之兵，疲惫之兵均在此休整。

“兄弟们，我是税警总团5团3营2连连长宋传秋，有没有2连的弟兄们！”宋传秋握着一条步枪，挂着一条子弹袋大声呼喊。

“我在！”“报告连长，我在”十几个人站了出来。

“妈的，只有十二个人了！”宋传秋感叹了一句：“鬼子在金山卫登陆了，现在宝山3营的彭小文独自在金山卫抗击，我要带你们去增援金山卫，增援彭小文，你们愿不愿意过去！”

“愿意！可是，就我们这些人吗？”士兵们疑惑地问道。

宋传秋干脆扯开大嗓门高喊道：“鬼子在金山卫登陆了，现在宝山3营的彭小文在独自抗击，我要去增援金山卫，有没有不怕死的弟兄们跟我一起去！”

一个士兵吐掉嘴里的烟屁股，站了起来，喊到：“税警总团4团1营1连战士陈至中，算我一个！”

“61师的，我们连还剩下7个，跟你去！”

“还有我！”

“还有我！”

不大功夫，站起来三百多人，不同部队不同番号都有。

“弟兄们，这次去支援金山卫，没有长官的命令，没有车送我们，但是小鬼子打下金山卫，上海的几十万**兄弟可能都要完蛋，我们这次过去，打赢了没有赏钱，死了不是英雄，我带你们过去不是去立功，是他娘的去送死！后悔的现在离开，没人怪你！”

“扯淡，谁他娘的现在是为了赏钱和立功去打仗，老子听过那个姓彭的，是个爷们，我们愿意去送死！”

“我们愿意！”

“好！全体都有，立正！跟上我，跑步......”

“等一下！等一下！”三四个汉子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为首的是个少校，跑到宋传秋面前，拍了他一下，说道：“彭小文是老子兄弟，去增援他怎么能不等我呢！”

宋传秋连长是上尉，看到对方军衔高了一个级别，敬了个礼问道：“长官您是？”

“583团3营，王尚彪！”

（四）

金山卫、嘉兴、杭州等大批跑反的难民拥堵在公路上，看到宋传秋和王尚彪的队伍纷纷让出道路来，这只队伍就象是穿行在汹涌的潮水中，逆流而上。

路上也不断有从上海前线撤下来的士兵，不断有人问他们去哪里，“打向金山卫，增援彭小文！”回答越来越简单，后来干脆看到一队撤下来的士兵，不等他们发问，队伍就一起高喊起来。

越来越多的士兵融入到逆流而上的队伍中来！

我一直喜欢看《亮剑》中骑兵连连长单臂举起马刀，高喊“骑兵连，进攻！”，独自杀入日本鬼子的战阵。

我也喜欢看美国史诗电影《爱国者》，单人杀戮一个小队英军的场景喜欢看，更喜欢看梅尔.吉布森扮演的本杰明.马丁孤独地挥舞着美国国旗逆流冲锋，已经溃败的美国士兵在一面旗帜的感召下停下溃退的脚步转向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