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危机(2/3)
弃的亡国公主!这一辈子,也许都逃不开端华皇后的追杀;天地之大,根本没人有胆子容下她!慕绯料到南少卿不会接受她的“寄人篱下”,这在她知晓南雪衣并不是铸剑山庄一把手的时候就隐隐有了预感,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在偷窥中看到南雪衣为了她和哥哥据理力争,吵到面红耳赤时,慕绯感动得想要用一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南雪衣的救命之恩。可接踵而来的对话又代表了什么?
南少卿为何要质疑南雪衣的身份?两人为何情绪失控?南少卿为何近乎偏执地不肯把妹妹嫁出去?
慕绯的脑子一下子乱了,她隐隐感觉这对兄妹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又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屋内的烛火忽然亮起,慕绯惊诧地抬眸,却见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小丫鬟手端铜盆,款款踱到了她的床边。
“我是少庄主的贴身丫鬟胭红。”她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迅速打量了一下慕绯狼狈的小模样,惊道:“你发什么愣啊失魂落魄的?快把脸洗了早些睡去,我好跟少庄主交差。”
“这位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慕绯似是挣扎了很久,局促中夹杂着丝丝不倦的好奇。
“你说。”
“你们少庄主和庄主...是什么关系?”
“兄妹啊!”胭红白了慕绯一眼,“这还需要问吗?”
“有血缘的亲兄妹?一母同胞?”慕绯不依不饶,紧紧盯着胭红丫鬟的脸。
“当然是亲兄妹,你...你问这个做什么?”胭红原本就愕然万分的神色更加黯沉。
“哦...没事,”慕绯垂下头去,一双莹润秀瞳溢满了泪光,她亦不想多问,自己又有何资格多问。只是南雪衣在她心目中不仅是善良的救命恩人,也如完美无暇的凡间仙子,是她唯一的求生希望了。她不希望南雪衣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
胭红丫鬟的神色却是变幻不定,放缓了声音劝道:“早些睡吧...大人的事情你不会明白,也不是你该过问的!”
言罢,涨红了脸的丫鬟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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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深山,年初五夜里下了一场小雪,日出雪止,几缕细碎的日光从腊梅树的枝桠流泻下来,花间的薄薄积雪都蒙上了一层光晕。
慕绯独自坐在在一棵梅树下,身着一袭大红对襟棉袄,灿烂得好似青山间的残阳斜晖,苍白世界里唯一的一抹嫣红。待在铸剑山庄好几日了,一切风平浪静,却又好像暗潮汹涌。她被好吃好住地对待,又要神经紧绷担忧庄主随时可能的驱逐。
慕绯变了,她整日整日地坐着不搭理人,或者是在山庄里乱走乱跑,从旁人惊奇或者是不屑的目光中穿梭而过,然后找一个荒僻无人的角落沉进自己的世界。她疯狂地渴望一夜长大,渴望获得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自己舔舐自己伤口温暖自己坚冰似的内心,她已害怕相信任何人的施舍,不想在经历那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跌宕起伏...
原本玉似的娇人儿就这样变得忧郁了,澄净的眸子里有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哀愁。弟弟梦翎据说是与庄主的母亲,也就是老夫人住在同一个别苑里养伤。慕绯浑浑噩噩地找了好久,问了好久,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弟弟的下落。
——包括她的救命恩人,在那日偷听事件之后就不曾出现的南雪衣。慕绯知道她在保护自己与维护山庄之间挣扎了,她们其实住的极近,慕绯却没有勇气找她追问弟弟的下落。
她坐在梅树下的石头上,手里紧紧绞着一张红白交错的丝帕。这是她唯一带在身边的皇家物饰,它镌刻着属于皇宫的奢华,残留着父皇的爱意,也浸透了娘亲和幼弟的鲜血...后来无论如何洗涤,这染血的帕子都褪不掉那触目惊心的嫣红,那刻骨锥心的记忆。
就在这时,一个晃动的人影突然出现在慕绯眼前...定睛一看,竟是一个负剑的少年径直朝她走来。黑衫长靴,气宇轩昂,眉目清奇棱角分明。他不知带着什么心思蓦然迫近,慕绯顿觉周身不自在,立刻起身要走,却被那神秘少年一把扼住纤细臂腕:
“你就是那个...二师父捡回来的小丫头吧?”
“你才是捡的呢!”慕绯猛然甩开那令人生厌的手,“离我远点儿!”
那少年来了兴致,逗弄道:“哟哟哟,脾气这么怪!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么?”他言罢,忽然取下背负的剑囊,剑鞘陡然一倾,剑身如一泓秋水映月,凛人的锋芒立刻展露了大半,明晃晃地照着慕绯的眼睛。慕绯顿时发现了那剑身上刻有两个小字,正要低头细看,少年已得意洋洋地收了剑,挑高了眉头笑道:“我是龙阳,铸剑山庄庄主的大弟子!”
“龙阳?”慕绯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脸,弯起的唇角牵动了久未绽开的小酒窝:“原来你有龙阳之好啊?”
“胡扯!我喜欢女孩儿!”龙阳万分排斥地耸起眉反驳,正要发怒的档口上转念忽然注意到了慕绯的笑容,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梨涡浅笑和稚容透出的红晕与薄俏,竟是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孩子都要好看数倍!龙阳不禁更加霸道地凑近去看,如此唇红齿白、水嫩精秀的一个瓷娃娃,若不是脾气差了些,定会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疼在怀里、爱不释手。
“我猜着了,”龙阳忽然挑起她的下巴,眯起俊眸邪笑:“你...莫非是二师父送我的童养媳?”
“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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