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风起(1/3)
慕绯只觉自己渐渐软化在南雪衣怀里...颤抖的哭泣渐渐被她的体温抚平,慕绯阖上疲倦的双眼,任由南雪衣抱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末日食金者。她知道师父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曾走远,她甚至能够感觉到那柔情脉脉,溢满了宠溺与爱恋的目光...
若有似无的,微凉的唇瓣轻轻摩挲在她的眉心、脸颊,留下一圈细碎的酥/痒。她知道那是师父留下的亲吻,慕绯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酒窝深深,美得动人心弦。
她又做起梦来,梦见冰晶剔透的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了一片沁凉的芳香。梦见与师父一起在碧云山深处练剑,鸟鸣兽啸,剑风如浪。大雪封山,万物空茫。
她欢快地追上南雪衣的背影,牵着师父的手心,两人时而低喃细语,时而欢快叫喊:
“师父,你会记得碧云山的雪么?”“师父,师父!这里那么美,我们一起留在山里好么?”
连续而跳跃的梦境里,有时光穿梭,景物瞬息万变。不变的唯有那冰雪出尘似的清丽容颜,和一起牵手踏出的每个脚印,始终如一,不曾寂灭。
再度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慕绯揉着睡眼翻身下床,四周空空荡荡,师父已经不在身旁。补眠之后的慕绯心绪宁静了许多,走到铜镜前穿戴梳洗,心想师父一定是在南少卿的书房里忙到焦头烂额。慕绯开始暗恨自己方才不懂事,缠着师父不让她离开一步,简直像个没断奶的小孩!真是越活越没出息,又给师父添了麻烦!
梳洗完毕便径直离开了南雪衣的闺房,慕绯估摸着这个时辰差不多可以吃午饭,便想先去正厅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点心可以果腹。不料刚踏进流音水榭的正厅“慧仁堂”,竟发现南雪衣就端坐在堂中那张紫檀木八仙大桌前!只见桌上铺满案卷文书与成堆账册,笔墨纸砚,镀金算盘,清茶糕点一应俱全。老管家林哲坐在南雪衣身旁,主仆两人皆是专心致志,一边低声谈论一边清点账目...
慕绯惊愕万分,心潮澎湃难以自抑,着实没想到南雪衣会在此处理事务,难道真的是不忍离开自己太远么...林哲听闻脚步声回过头来,见是慕绯,清咳了两声,慈爱笑道:“绯儿醒了啊!”
南雪衣也听到了轻盈逼近的脚步声,却是头也不回地顾自做事,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斯人已逝,为师不想再去他的书房,触景生情...”
慕绯捂着嘴强忍住笑意,她根本没问,师父倒是颇有些在意地解释起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心下更加笃定师父是为了她才留下来,愣是把一堆事情搬到了流音水榭,正应了那句“我不会走远”。慕绯心里简直像是开了花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南雪衣身旁,春风满面,笑靥盈盈。她托着腮,澄亮璀璨的眸子宛若晨星,目光炯炯地盯着南雪衣的脸,竟像是着迷了一般。
南雪衣神色不动地瞥了她一眼,仍是淡淡道:“去沐浴更衣吧,然后吃点东西,过来帮为师研墨。”慕绯回过神来,拱手道了一声“徒儿告退”,便一溜烟地消失在了门外,连那匆匆而逝的脚步声里都透着难以言表的兴奋,莫名其妙地不知在高兴什么。南雪衣心里也踏实些了,不像之前那么迷乱无措重生之中锋荣光。她索性也不多想,不如顺其自然。昨晚自己一时意乱情迷,而绯儿年少,更容易敏感迷失,情有可原...南雪衣给自己空荡荡的心里填满各种理由,心里觉得释怀了,可一旦想起慕绯刚才那灼灼明亮的眼神,脸颊上漾开了一抹晕红,连她自己都无法察觉...
慕绯再回“慧仁堂”时,南雪衣和林哲也刚刚吃完午饭。她规规矩矩地站在南雪衣身边,开始替师父研墨,兼顾端茶送水。她耳边听着南雪衣与林哲谈论,时不时地抬眸偷窥师父一眼。师父时而表情凝重,时而眉宇舒展,也会在挥笔蘸墨的瞬间与她相视一笑。
慕绯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时间缓慢流淌,很快,南雪衣与林哲对完了铸剑山庄所有的账目,理顺了各种支出盈余。谈论的焦点慢慢集中于南少卿的死因和接下来的应对措施。慕绯从两人的谈话中了解到,南雪衣已下令全庄高度戒备,工坊停止运作,派出的探子不断传回消息,临安沧浪阁大本营竟全无任何动作,圣姑下落不明,再度行踪飘忽不见...庄内报仇呼声愈演愈烈,南雪衣严令任何弟子都不准私自出庄。在外,铸剑山庄庄主的惨死也让江湖各派一片哗然,担心沧浪阁的下一次出手就冲着自己来。
南雪衣心知慕绯一直在听,与林哲说着说着就忽然转向爱徒,极有深意地发问道:“绯儿,庄主遇害一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慕绯愣了一瞬,心中立刻有些惊喜忐忑,目光在师父与老管家之间迂回转了几圈,心神稍定,郑重其事地分析起来:“依徒儿之见,庄主的死实在蹊跷的很!首先庄主离开的时候就极为隐秘,没人知道他死前去过那里做过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遇害。从作案手法和地魂剑上的奇怪鞭痕可知,凶手应该是沧浪阁的圣姑无疑。就算是圣姑杀的,但也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庄主做了侵害沧浪阁利益的事,是沧浪阁阁主下令灭口;要么就是他与圣姑有什么私人恩怨,于是圣姑逾越了阁主,直接痛下杀手。她杀人的同时还很明显的昭示是她干的,完全就是对铸剑山庄的挑衅!如今挑衅完了,却不见敌方有任何动作...”
她说的神采飞扬,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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