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吻(1/2)

雅克只是淡淡一笑，没有接话，但是这笑容在宜蓝看来却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她缩了缩脖子，总感觉雅克有点将她看透了校园全能高手。

人潮不断地涌动，宜蓝被推了一个不设防，差点补倒在地。雅克赶紧抓住她的胳膊，稍微用了点力气，宜蓝就又弹了回来，正撞了他一个满怀。

“谢谢，谢谢……”宜蓝慌乱地向后退去，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抬起头却看到雅克笑得从容，于是暗暗骂自己想太多。

环看四周，根本见不到宜之他们的身影，宜蓝掏出电话打给哥哥，气鼓鼓地问：“你们在哪儿呢？”

“人太多了！”只听到电话那头的宜之在叫喊，“我们被人群挤到lv店的门口了。不过就我跟贝贝两个人，其他人不知道被挤到哪去了。你在哪儿啊？”

“晕啊，你们怎么被挤到街对面去了，你等着，我和雅克这就过去。”宜蓝一边张望，一边试图在人海中找个缝穿过去。

“不用，不用，”宜之继续大声说着，“反正倒数的地方是协和广场，咱们就在那边汇合！”说完，他就啪地合上了电话。

面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宜蓝有点尴尬地对雅克说：“大家都走散了……我哥说直接到协和广场那边再汇合……”

“好的。”雅克笑着应了，却并没有迈步，静静地看着宜蓝等她先行。

这是法国男人体贴的礼节，宜蓝微微一笑，率先踏出了一步，雅克紧挨着她跟了上去。

两人随着人潮慢慢往前挪动，又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默契，不约而同地回避身体上的碰触，走得愈发缓慢。那脚好像不是自己的，宜蓝只感觉一个个精品商店如影似幻地从两侧掠过。不远处有人开始燃放烟火，一朵灿烂的烟花升腾而上，引了不少游人驻足围观。宜蓝偷偷瞥了一眼雅克，他的视线似乎被那美丽的焰火吸引了过去，灰蓝色的眼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等他们走到协和广场，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三十分，滚滚的人潮不断地汇集到这里，宜蓝掏出电话开始询问大家的方位，但是由于人实在太多，连自己所处的位置都说不清楚。

人群中开始慢慢起了吵嚷起来，每个人都将目光汇集到协和广场的大钟表上，宜蓝抬头一看，距离十二点就差五分钟了。

她叹了口气，索性将手机放回到口袋中，雅克大声地问道：“怎么了？找不到他们么？”

“是啊！”宜蓝也大声回道：“这里太吵，人也太多，我都说不清楚咱们现在在哪儿。”

“那就等过了十二点，人群散了再找吧！”

“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宜蓝心中有点遗憾，这是她重生的第一个新年，自然希望跟自己最亲近的人一起渡过。

哥哥……明年就会有女朋友了呢……

还有一程……

人群倏地沸腾了，人们开始兴奋地叫嚷，情侣们肆无忌惮地亲吻着，拥抱在一起……“二十，十九，十八……”有人领衔了倒数。

等到倒数十秒的时候简直就是万人大合唱，宜蓝也抬头望着大钟，在心中默念五，四，三，二，……

她的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

雅克轻轻地吻住了她，宜蓝的脑中渐渐空白。

仿佛时光被凝固了一般，四周的人群被袅袅的烟雾笼罩，灿烂的烟火，亮如白昼的灯光，却有一种温柔的香味缭绕在她的鼻间，慢慢进入到呼吸里。

他的嘴唇有些冰凉，却好像燎原的火种，燃烧了她的理智。以至于他俯身轻轻吻着她，她的眼睛惊愕地睁得得很大。

“新年快乐，宜蓝……我喜欢你……”雅克的声音很轻，却在宜蓝的耳边萦绕。好像冰凉的风穿过人群而来，让宜蓝迷惑地眯起眼睛，这一刹，竟有似曾相识的错觉。

只是好像是梦一般，被风一吹，便如同这人群般，慢慢退去。

“啊……”宜蓝呆呆地发出一声惊叹。

雅克拉住她的手，“宜蓝，我喜欢你。”

为什么这场景会这么熟悉？宜蓝傻傻地执着着这个问题，在雅克紧紧握住她的手时，她才慌慌张张地醒悟，匆匆抽出自己的手，“这个……那个……”

为什么自己平时巧言善辩，在这种关键时刻这么掉链子呢！

雅克低笑着，再次握住她的手，手腕用力将她拉了过来。宜蓝没想到雅克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险些扑进他怀里。宜蓝狼狈地用双手抵挡着他的靠近，厚厚的冬衣竟没有阻隔他的热度灼烫她的掌心。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雅克深深凝视着宜蓝，“但是在这个时候我却觉得你是一个根本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

不对，不对，全错了。

宜蓝慌乱了，这明明是她和一程的初恋场景，为什么会在这错误的时间跟错误的人上演？

巧合？

对！一定是巧合！

虽然那时候也是在如此热闹的场合，虽然也是在不经意间她亲吻了她的唇，虽然也是这样深情的告别，虽然……

宜蓝努力想要自己变得冷漠，却又不知不觉中被他的语言诱惑，她不知道自己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在这样的欢乐的氛围中，每一对情侣都在拥吻，而眼前的人深情款款，还有寂寞的自己。

当雅克再一次吻住她的时候，宜蓝有些恍惚地轻轻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