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六(1/2)
席大伟在席宝根走之后也从镇上回到了家里,农技站这些天太忙了,他一个人要接受众人的提问还要配药,吃喝睡都在镇里的农技站,大儿子回来都没见着面,有点埋怨王来娣妃很狂妄,太子我不嫁。
晚上吃饭的时候,桌上王来娣一个劲的跟席大伟说这几天大儿子给她说的学校的事情,类似席宝根在学生会一个小部门当了吃饭,或者班上有女生喜欢席宝根,又或者席宝根说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好吃等等。
席大伟本来还不大好的面色听到王来娣这么一说,也和缓了下来,还问席宝根拿了多少生活费,够不够用什么的。
席末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米饭,米饭最香了。接下来两个人谈论的话题又绕到了家里唯一的闲人席末身上,席大伟被王来娣戳了一筷子,席大伟将饭碗伸到席末跟前咳了声说:“小伢子去厨房给我盛碗饭。”
席末将米饭盛回来交到席大伟手里,才又听见席大伟问:“小伢子十九了,有没有想过要学点手艺?这大小子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农忙的时候我跟你妈都在家,家里也有收割机。我听你表姐先华说,她做裁缝一年能拿四万回来呢,你要是跟着她做学徒,头半年没工资,然后不就可以拿钱了吗?拿了钱回来家里,你也可以说亲了。”
席末坐在八仙桌的最下方,背对着大门,抬头就看见席大伟一脸苦口婆心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王来娣则是闷不吭声的低头挖着碗里的白米饭,席末见她那副做作的样子,有点想笑。
先华就是王先华,二舅舅王来福家的大女儿,比自己大两岁,初中还没毕业就随大队伍出门做裁缝了,如今她的孩子都三岁多了。以前在学校就听同学说过,做裁缝虽然赚钱,但是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冬天没供暖,夏天又没空调,整个流水线上就是超时透支劳作,一点人权都没。
王来娣就只看到她侄女拿回来的那点血汗钱,怎么就没想到王先华在服装厂没日没夜的在生产线上挣扎?
想来眼里也只有钱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再说席末又不是她王来娣的宝贝疙瘩席宝根,累死累活,她关不上心,只要钱到手就可以了。
席末咽下口里的食物,再香的米饭也让他觉得有点食不知味了,放下碗筷慎重的对席大伟说:“爸,我还是当初的意思,我不做裁缝,我准备去海滨市,去那里先当酒店服务员,一个月也有一两千的。如果你和妈同意的话就给我五百路费,不同意的话我还是在家务农好了。”
王来娣听到席末不去做裁缝,拿高工资,去当一个月一两千的酒店服务员,当下就不高兴了,‘嘭’的将饭碗跺在饭桌上后,抬手指着席末,哆嗦的吼:“你个死伢子,我跟你爸好说歹说你就是不听,你表姐都帮你找好门路了,你还拿乔。还要去海滨市当服务员,一个月一两千还不够你吃喝用度,你这是当你爸和我是银行是不是?你个白眼狼,别人家这么大孩子没念书一年都不知道要往家里掏多少钱,国栋家的两个才三年,家里建房子了不说,还在县城买了房子,你也不比比。见天的想好事,你一个高中生还想在海滨闯出什么名堂不成?何况你还是农村人,心到不小。”
王来娣的话铿锵有声,振振有词,席末却只想嗤之以鼻。
国栋全名李国栋,家里两个儿子都是做装潢的,大儿子李民,小儿子李峰,都结婚了。由于这几年房地产发达起来,局势又快,这两个做装潢的发了一笔,赚了不少钱回来,让队里人眼红不已,王来娣就是其中之一。
李民结婚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聋哑人,先天性的,现在四岁了还口齿不清,戴着助听器。后来又养了一胎,是个男孩,把家里乐坏了,结果三朝没过就浑身青紫的住进了医院,一检查心脏在母体内发育不良,缺了一块,后来那孩子没满月就死了。这事儿将整个金花村都轰动了,一帮子奶奶级别的人物都是怀疑李国栋家的祖坟出事了。
最后李民夫妻到省城大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事情就出在李民的身上,长期做装潢,劣质油漆散发的有毒气体侵害了李民的身体包括□,这辈子怕也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了,他弟弟李峰倒是比他幸运,伤的不重,只不过他弟弟后来就远离了装潢事业,回家买了房子就娶妻生小孩。
队里人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有村里人来队里找小孩出去学做油漆,都没人同意,这是要殃及子孙的事情,不能干,再赚钱也不能干。
王来娣一开始是想让席末出去做油漆的,也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后来被婆婆席末的奶奶张金兰拼命堵住,她老人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就着围观的人指责:王来娣这是要断席家的香火,要不得。最后还找了席大伟,要席大伟再三保证不让席末出去做油漆才罢休。
王来娣为这事儿好长一段时间不给席末和席大伟好脸色,来来去去都是骂席大伟狼心狗肺,不是个东西,骂席末是白眼狼,是个讨债鬼。
晚饭吃到最后,席末都觉的累,自己前世造的什么孽会有这么个母亲。最后双方各妥协一步:席末去海滨市找工作,但工资每个月必须打回家。
晚上躺在床上,席末回想着刚刚饭桌说谈论的内容,他突然有种放松下来的感觉,想着在海滨市工作一年半载,赚的钱都用来买食盐和粮种,然后放到空间。
席宝根比虽然比席末大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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