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175章 开枝散叶（第十四更）(1/2)

在后世的产科医院，莫说是一百个新生儿里有十个出了差错，即使有五六个，也早就被闹翻天了，可在北宋就不一样了。

北宋没有后世的医疗技术，也没有后世的医疗条件，其实那产婆没有自夸，她接生百次，出事的不足十次，的确已经是附近最了不起的产婆了。

大宋缺人口，这年头生孩子是大事，如若像后世那般随便给人打胎，罪同杀人，每一个孩子的降生都会被官府严格的记录在案，如果不幸夭折，也需记录在案，产婆根本不可能弄虚作假。

但即使如此，产婆那句话一说出来，还是让武大很揪心。

产房是早已布置好了的，就在隔壁。

武大小心翼翼的将金莲抱过去放在床上，金莲抓着武大的手不放开，“夫君，我怕……”

武大心中一痛，他刚才就不该把进京的消息告诉金莲，如若不是如此，金莲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乖，不怕，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产婆脸色一变，劝道：“武大官人，别怪老身多嘴，产妇产子，您不适合待在这里，会给您带来晦气。”

“去你丫的晦气！”

武大红着眼，咆哮道：“这是我夫人！在为我生孩子！有什么晦气！？再多嘴，就给我滚出去！”

这不是武大的为人，如若搁在平时，武大断然不会如此失态，可现在，他真的慌了。

产婆喏喏不敢说话。

在阳谷境内，谁不知武大官人的威严？

别看武大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但他上次走了一趟三道口，带回上千的山匪俘虏，百姓有百姓的智慧，他们憨厚，但他们不是傻子。

倒是金莲听到会给武大带来晦气，说什么都不肯让武大待在房里了。

僵持了许久，武大无奈，只能到产房外守候。

金莲即将产子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武府，周侗猜到了原因，只是过来安慰了武大几句就离去，这样的场合他们在这里待着不合适。

武松、西门庆他们也不知所措，只能陪武大一起等着，倒是秀红根本无需避讳，直接进了产房。

张良的方金芝与李师师联袂而来，探头探脑的，她俩很好奇，很想进去看看，但是被武大严厉阻止了。

秀红性子稳重，进去也就罢了，她俩进去算哪门子事？学习生孩子？

金莲的叫声很大，每叫一声，武大的心就抽紧一分。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她还在叫，只是声音很明显无力了许多。

凭借夫妻间的了解，武大知道，金莲已经很疲惫了。

方金芝与李师师有些花容失色，她们从来都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李师师轻声问道：“武大官人，嫂嫂她……她没事吧？”

武大脸一沉，“别胡说八道！能有什么事！？”

现在这个时候，武大对谁也不会有好脸色，哪怕她是李师师也不行。

李师师咬着下嘴唇，有些委屈。

武大抓着脑袋，长叹一声，尽量柔声道：

“好了，我现在很乱，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李师师默然。

西门庆看不下去了，走过来笑着说道：“师师姑娘，我们老大家人口少，嫂嫂这是在为武家开枝散叶，老大难免失态。等你日后也为我们老大生个孩子，他肯定就不敢对你没好脸色。”

李师师大羞，低着头红着脸，却又忍不住偷偷看武大。

方金芝也调笑道：“就是就是，以后给他生个大胖小子，你看他还敢得瑟不？”

武大抚额，踹了西门庆一脚，无言以对。

不多时，金莲又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揪心，武大急的回来踱步，恨不能以身代之。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金莲还是没能顺利产子，武大彻底慌了。

都说头胎难，但也不能难到这种地步。

武大急的直搓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产婆出来了。

武大红着眼，杀人的心都有了，如果这老太婆敢问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话，武大会直接把她撕成碎片。

“武大官人，夫人要我给您带句话。”产婆怯生生的，根本不敢看武大。

“说！”

“夫人说，无论是男是女，以后你都不准嫌弃她……”

“说的什么混帐话！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产婆一哆嗦，不敢再迟疑，“夫人的意思是，无论男女，你日后纳妾可以，但不能不要她，还有，她要做正室……”

武大觉得头晕目眩，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婆娘瞎寻思什么呢！

“你进去告诉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我武植的正妻，无论是谁，都不能取代她在武府的地位！”

产婆赶紧跑进去产房，过了一会儿居然又出来了。

“夫人还说，日后你到了京城，不能不回来，不能不要她们娘俩了……”

武大满头黑线，“我答应她！”

尔后，产房里又传来金莲的惨叫。

武大心如刀割。

他与金莲的爱情，没有秀红与西门庆那般轰轰烈烈，也没有张良与方金芝那般千回百折，一直都很是平淡。

但就是这种平淡，却成为了武大最为依靠的港湾。

年轻的时候谈恋爱都喜欢轰轰烈烈，但结婚的发妻，只有这种愿意平平淡淡一生的才是真正的好妻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嘹亮的哭声响了起来。

这声音不大，却仿佛惊雷回响在武大耳畔。

武大颤抖着，喃喃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