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白狼养大的孩子(1/2)
姥姥常说些我不明白的话,有时候现在都不明白。
就拿威压这词来说,我一直以为是老首长才有的。
但姥姥说不是,说那是滚过刀子,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有的。
她说,就比如地痞流氓,这些家伙身上的叫狠劲;首长级别的人,你看着紧张那是因为官威;但真正能叫威压的,还必保是战场上退下来的,或者在阎王殿报告过几回的人才有的。
想当年咱红军有一只尖刀连,淮海战役时灭了小日本一个旅,越南战争时又杀进腹地七进七出,那队伍里的人真真是让普通人看上一眼都能发颤,三个月大的娃娃见着都不敢哭,那才叫威压。
我感受着黑大汉身上那种气势,不由想着,这就是威压吧?
“你,很不错。”
黑大汉用生涩的汉语说着,旋即目光一凛,冷冷道:“但下次,你再敢,大小姐,我会杀了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由苦笑,敢情这厮是来威胁我的?
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又没一个人听我,我会拿把刀架女人脖子上?
管仙儿也不在意,冲他摆摆手:“我没事,继续走吧。”
队伍里几个人包扎好伤口继续前进,尸体就暂时搁置在了这里,现在也没精力收拾。
我突然被管仙儿拉到队伍最后头。
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愣:“李焱,三把火的焱。”
管仙儿点点头,笑得如同春风般灿烂:“从今天起你身边不许再有别的女人,也不许再碰别的女人,否则的话我会亲手把你阉了,就像这样。”
弯刀在甬道里一划,她手里那个火把顿时断了一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掉地上的半截火把,胯下唰的一凉。
这女人脑子没病吧?我心里嘀咕。
刚才摸到了啥,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茬也早就被我忘了。
我想找人说说话,但边上全是陌生人,只得无奈的吞下苦水。
甬道继续朝下延伸,我算了算,至少走了有七八百米,奇怪的是,越往底下走,脚底下的泥巴道就越湿,走着走着,聋子又一次喊停,走过来问道:“大小姐,脚印不见,继续走?”
管仙儿思忖片刻,点点头:“继续走。”
随后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绿糊糊的东西在墙上涂出一个古怪的符号。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拿这东西出来了,光我看见的就有七八回,这东西类似荧光液,只要涂在墙上,离开光源后就会在黑暗里泛绿光,想来应该是沿途做记号,这女人心倒是挺细。
我问道:“管大小姐,你说那黑大汉叫聋子,可他怎么一点都不聋?”
管仙儿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那你叫火子,就得脑袋上冒火?”
我讪讪一笑,但脸上忽然一抽。
十里八乡认识我的都喊我火子,火子就是我小名,她怎么知道?
见我神色古怪,她笑笑:“我就随便一猜,三把火,叫火子也方便,没想到还猜对了。”
我心底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时,她说道:“很久以前我也问过贡布,为什么要叫他聋子,当时贡布和我说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可能在普通人听来有点不可思议。”
我咧嘴一笑:“能进这甬道的人能普通吗?说来听听。”
管仙儿见我闲得慌,便说了起来。
她说贡布也就是聋子,以前是个藏民,就生活在卡尔东山这一带,但他们家的家规很奇怪,世代单传不说,找到妻子,并与之结合产下孩子后,就要把妻子赶下山,独自带着孩子生活。
我一听,说这贡布家族的祖先难道是神?能保证他们家祖祖辈辈一脉单传都是儿子?
管仙儿耸耸肩,继续说着。
到了贡布七岁那年,他父亲忽然接到了一封信,启程奔赴昆仑山,贡布当时年幼,虽然从小在大山里长大,但一个七岁的孩子独自生活在山里必然很痛苦。孤独和恐怖相伴而行。之后的日子里他遇到了一头狼,那头狼像是从天山下来的一样,白的不染灰尘。
我打岔道:“这藏北本来就有雪狼,那狼毛白皑皑的,有啥稀奇的。”
管仙儿说:“你不懂,这雪狼的毛并不是纯白的,而是灰白色的,中间还有条灰黑线。按照贡布说,当时那头狼独一无二,与众不同,毛发白得如同雪花,连一丝杂色都没,就像传说中的纽芬兰白狼一样。但早在1911年,最后一头纽芬兰白狼就被英国人枪杀了,怎么可能在藏北大山里发现一头几乎相近的狼?贡布反复确认,说那肯定是白狼,比昆仑山的白雪还白。”
我胡扯道:“这有啥的,物种交配繁衍,出了头会游泳的白狼,从欧洲游过来了呗。”
管仙儿白了我一眼,继续说贡布的事。
贡布后来就跟白狼在一起生活,久而久之养成了狼性,生食、捕猎什么都会,等到他长到十五岁时,已经能够独自一人在卡尔东山的夜里攀越七八座山脊,连夜鹰、黑瞎子都不敢打他主意。
那一年他决定离开白狼,去找他的父亲。
临行前,那头白狼低声呜咽,似乎在劝阻他,他也不顾,朝白狼磕了三个头后转身走向昆仑山。
从藏北到昆仑山相隔遥远,沿途有丛林、山脉无数,毒蛇猛兽如潮,好几次贡布都差点葬身在这里,他想过放弃,但最终坚持了下来。
当他终于走到昆仑山山脚,仰望神山时,彻底被大自然的神奇所折服,诚心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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