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微起波澜(1/2)
一见老夫人身边的李妈妈从屋内走出来,北宫家堂前跪了一大群牵连在内的下人们,纷纷开始向李妈妈拼命求饶。为首的便是负责伺候沫寒的贵妈妈。
跪在堂外老半天了,仍旧不见老夫人有任何的发落。贵妈妈脸色也不会好看,一肚子满是抱怨。且不说身旁的丫鬟们被她多番咒骂,心里也不知骂了多少遍自家的小主子沫寒。
上了年纪,再加上之前一直被指派去服侍沫寒,她更是没吃过什么苦,遭过什么罪。七八年下来,她早已过惯了作威作福的生活。原先硬朗的身子骨不复再有,反而多了一大堆厚而肥腻的脂肪。
久跪,旁人吃的消,贵妈妈的那双老膝盖可早就受不了。见到李妈妈,仿佛看见救星般,一路跪着就拉上了李妈妈的衣袖,尽力放低身段,好言好语说着:“李妈妈,您是知道我的,我一向守礼守法。劳烦请您劝劝老夫人消消气。”
贵妈妈本想拿出点甜头孝敬一下李妈妈,可仔细一想,李妈妈可是顽固至极的老古董。只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弄不好自己再被安上什么私襄授受的罪名。
作为老夫人身旁伺候最久的人,李妈妈跟着老夫人许久,对如何管教下人自然也有些手段。
这贵妈妈伺候姐儿的时间也不早了,早先刚来那会,寡言少语,做事也挺麻利。老夫人看她个性也算是稳重,也就派她去照顾姐儿。谁想到这老婆子忠心尽职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暗里使坏心眼的手段倒真是见长。
早些时候,老夫人便想着趁着机会,打发了这婆子,谁知这婆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得姐儿一再下跪求情。老夫人到底是心疼姐儿,哪能伤了孙女的心?这事也就耽搁下来。
一想到贵妈妈的卑劣,李妈妈狠狠地推开拉着自己衣袖间的手,嫌恶般拂了拂适才被贵妈妈碰过的地方,把脸色一沉,声音冷漠,“你们都跪在这里做什么?老太太已经发了话,天黑之前,小姐若是寻不回来你们全都活不了。这会子还不出去寻人!”
此话一出,众人不敢多言,甚至来不及看看贵妈妈那张因尴尬而涨红的老脸,匆匆忙忙朝先前下人搜寻的地方前往。
跪了这么久,贵妈妈可比不得那些年轻力壮,腿脚利落的,偏偏职位远远大自己几级的李妈妈站在跟前,自己也不能叫人来扶。姓李的,这仇我记下了,等到姐儿回来,看我老婆子不找机会报仇!贵妈妈暗下决定。
眼瞅着贵妈妈两手艰难的撑着圆鼓鼓的身子,颤颤巍巍才得以站起来。李妈妈眼神朝身边人示意一下,立即有两个小丫鬟上前搀扶起贵妈妈。
“老夫人说了,让你进去!”话音刚落,便进了屋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贵妈妈也懂得看人脸色,哪敢再敢多说什么,简单应答一声,紧随其后。
刚一进去,还未上前给老夫人请安,便见到老夫人厉声在发落小丫鬟依云,“你陪着小姐出门,如今倒剩你一人,竟还有脸回来?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沫寒这个主子?拖下去,先重责一百板子!”
听到一百板子的惩罚,一向畏惧老夫人的依云,直直被吓得昏过去。
执刑罚的人,也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了,自然很清楚自家主子的脾气。没有任何的犹豫,吩咐人带走了昏迷的依云。
不知是被吓怕了,还是脚下发颤没站稳,贵妈妈一下子整个人伏在地上,恨不得把头缩到最低处。
一百板子,天啊!那是要把依云往死里打啊!贵妈妈一时还沉浸在那一百板子的惩罚里,想到自己万一说错了话,那下场?不由地心惊肉跳。
到底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老人,贵妈妈担忧倒没有持续很久,便开始盘算着脱身。只要自己咬定不知情,再把责任完全推给依云那丫鬟,老夫人最多训斥自己一番,大不了罚几个月月钱而已。再说在北宫家当差这些年,自己可不差这几个钱。
主位之上的老夫人,一双犀利的眼睛横扫过伏在地上的贵婆子,那目光充斥着怒气,连带说话都十分犀利,“贵妈妈,我看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连手底下的一个小丫鬟都管教不了?”
短短的功夫,贵妈妈倒是镇定下来,语气如常:“老夫人恕罪,老奴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允许这贱蹄子私带着姐儿出门。当年幸得老夫人和大爷抬举信任,老奴才有资格留在姐儿身边服侍。这些年,说句厚脸皮的话,老奴对待姐儿是如视己出,丝毫不敢懈怠。老夫人若是不信,等姐儿回来,您可以问问姐儿。此次确实不知这贱蹄子偷偷摸摸带了姐儿出府。老夫人,姐儿年幼贪玩,兴许只是在外面玩着忘了时间。您这般兴师动众,大爷回来,怕是心生不满。老奴这都是一番肺腑之言,还望老夫人不要顾远忘亲。”
听了这话,老夫人被气得恨不得当堂打死这个不知高低的贵婆子,手中的权杖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猛地一阵咳嗽,整个人气得发颤。
陪伴在旁的李妈妈顾不得惩罚越矩失礼的贵妈妈,急忙拿出随身的九香凝露丸,送至老夫人嘴边和着水服下,又轻轻拍着老夫人的背部,不断说着体己的话。
好一会儿,老夫人才恢复过来,指着跪在一旁的贵妈妈,语气决绝不留半分颜面:“够了!沫寒年幼不知,你作为她的教习嬷嬷,不知制止便是有罪。我看你倒真是越老越糊涂,不过区区一个奴才,竟自以为是管起了主子的家事。来人,掌嘴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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