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呆板无趣(1/2)

连着几日，沫寒都是睡得昏昏沉沉。纵使昏迷不醒，耳朵里依旧传来嗡嗡乱响，众人的话，稀稀落落的，她也勉强听得清楚。

沫寒听到帝君和晋王的一番话，狠狠骂了几声赫连瑾轩，喜好斗乐，简直就是昏君。难怪太后紧握朝政大权。虽未见到晋王面貌，心里却不由地对晋王失去帝位而感到惋惜。权势真是压人，白费了晋王一身才华。

因是中毒的缘故，她浑身都动不了，更无法言语。

没再多仔细瞧着床上的人，赫连瑾轩恢复一贯慵懒肆意的模样，站在人群中。

顾忌男女有别，晋王仅以一根红线探着沫寒的脉搏。

安静片刻，赫连瑾轩也嗅到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总觉得那香味中不同于素日的梨花香。

没想到北宫沫寒那丫头，还懂得制香，赫连瑾轩眼神明朗，唇瓣微微阖动：“上次宫宴，本帝见她还是好端端的，怎么才几日不见，她竟然成了半死不活模样。那日，你以水杯奏乐，太后还赞许她古灵精怪。本帝也觉得她还挺有趣的，想着留下她，陪着本帝一同玩耍。”

尽管帝君的目光并未望着自己，北宫慎也知晓这话自然是与自己说的，弓着身子，一本正经回话：“帝君谬赞，不过是臣侄女的一些小玩意，以新奇取胜，侥幸才入了帝君的眼。”

“和本帝身边那群呆板无趣的人相比，本帝倒觉得右相侄女颇为有趣，只可惜现在生了这重病。”

右相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呆板无趣，帝君这是拐着弯骂自己吗？一时无话，站在一旁等候帝君发话。

顿了顿，赫连瑾轩没了继续的意思，转坐在一旁的桌前。

刚刚诊断起来，那脉搏实在太怪，不仅时有时无，而且时强时弱。晋王不由地皱起眉，暗自思索自己学医多年，却难以决策这究竟是何怪病？

见到晋王神情紧绷，眉目蹙起，一脸苦恼状。赫连瑾轩便已猜到这病怕是离奇的很，否则晋王怎么会露出这般无奈表情。治不好右相侄女的病，拉拢右相的计划怕是打水漂。他眼底拂过一瞬即逝的狡黠。

今早自己接到线报，晋王欲前往右相府中。赫连瑾轩料想，晋王此行目的恐怕是借着治愈北宫沫寒的病，以达到拉拢在太后和自己之间摇摆不定的右相。

之前，赫连瑾轩甚至怀疑北宫沫寒的病是晋王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今日一见，只怕下毒之人另有其人。他疑惑的是，北宫沫寒不过是个小角色，到底是谁对她暗下毒手？颜汐柠？太后？还是谁呢？

莫非是自己之前看错了？她不仅仅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不由地，赫连瑾轩眯起眼眸，往沫寒的方向望去，暗藏起淡淡的杀意。

屋内的人，一心都记挂着晋王能否治愈沫寒的病，并未注意到一侧赫连瑾轩倏尔深邃的眼神。

北宫慎，顿时察觉到一股杀意，不由地注意起屋内的人。却见众人并无异常。

微微沉吟，晋王拿出随身的银针，才在沫寒手臂上扎起针。

每一针扎下去，沫寒都几乎疼得死去活来，甚至想要开口斥责晋王。毒药作用下，她只能默默承受着煎熬。

太后，这些日子遭受的这个罪，我记下了。他日，必加倍还给你。沫寒暗暗发狠。

晋王施下最后一针，沫寒直直被疼得昏了过去。

一盏茶的工夫，沫寒头间映出不少汗来，苍白的脸色回归些许红润。

一旁的吟香，目睹着自家小姐受到的苦痛，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心疼地拿出绢帕轻轻替沫寒拭去渗出的汗。

“右相，本王医术浅薄，尚不得令侄女究竟是何病。这些针法，不过是减轻沫寒姑娘的些许痛楚。”晋王将银针放回原处，起身和右相交流起来。

“不，不，晋王不辞辛劳，更纡尊降贵前来为微臣侄女看病。老臣实在感激不尽。”说着说着，北宫慎又跪下了。

晋王扶起北宫慎，又说起互相恭维的话。

治病结束了，这会又谢上了？何时才能回宫？自己可是背着太后出来的。

赫连瑾轩嘴里吃着樱桃，含含糊糊横插一脚：“右相，你也别担心了。晋王不是替你侄女治病了吗？本帝回去再和太后说说，多派几个御医过来瞧瞧。谢也不必了，右相朝堂之上少些教导便行了。”

这话一出，右相脸色微变，却只得点点头。

吐出樱桃的核，赫连瑾轩兴致满满：“病也治了，晋王，你现在也该回去和本帝一块好好比试比试。”

“是！”晋王的语气依旧不卑不亢，听不出有任何不满。

本欲亲自送送帝君等人，岂料遭到帝君的拒绝：“好了，这便止步吧！右相侄女既然已经病了，你且留下好生照顾。”

“是，臣等恭送帝君，晋王！”在北宫慎的带领下，一屋子的人，皆跪拜帝君等人。

再也望不见帝君等人的身影，北宫慎，敛起眸子，凝望着帝君等人离去的地方。

眼下太后掌权，帝君依旧顽劣不堪，等到太后还政，帝君只怕更无规矩。

而晋王也越发让人看不清了。

转回身子，又瞧了瞧床上昏睡如初的沫寒，朝吟香吩咐着：“好好照顾小姐，有什么事速速来报！”

交代完，没再多做停留，北宫慎抬步离去。

关上门窗，吟香重新坐回床边，缓缓抚上沫寒的脸颊，忍不住哭出声：“小姐，您一定要挺下去……”

夜渐渐深了，竹园安静无声，连墙角的虫鸣蛙叫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