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1/2)
大齐转眼间入了冬。
在外修养差不多数月,太后终于回到宫中。寿春殿,亦如之前富丽堂皇,华贵庄重,一重重金色的兽脊,栩栩如生,彩秀辉煌。
太后端坐座上,一湘红色大红妆霏缎宫袍,那双犀利而精明眼眸似睁非睁。葱指上戴着寒玉所致的护甲,镶嵌着几颗鸽血红宝石,雕刻成曼珠沙华的形状,总令人不敢仰视。
沫寒立在一旁,暗忖起来:寿春殿,熏的香料依旧是太后最爱的檀香。
窗外风雪初绛,寒气着实逼人;而寝宫内炭炉里燃起炙热的火焰,让人丝毫不感到一丝冷意。
宫女上了茶,在太后示意下,悄悄退了下去。
茶盏中,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一点一点,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
殿内安静极了,偶尔可听盆火里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乍一听平添几分胆战心惊的惊悚。
半晌,太后盯着沫寒,浅浅微笑,“哀家出去清修数月,宫里一切可还好?”
不远处,沫寒身穿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倒显得越发端庄守礼。
朝太后微福了福身子,沫寒一面平和应着话,“托太后的福,数月来,宫里也算是安定。”
面对这等客套答案,太后反问起来,“安定?你倒与哀家细细说说如何安定,帝君专宠民间女子,你也忍得下去?”
听到这话,沫寒心里冷冷地笑起来。宫里,帝君专宠宸妃又不是一日两日。过去的两个多月时光里,太后虽在宫外,想必也听到不少传言。
回宫后,不问帝君,不问宸妃,不问帝后和云贵妃,何必再来问她?
之后,或许是太后觉察坐得有些不舒服,便换了斜倚着姿势,眸色似乎多了一层不满,“之前,哀家顶着旁人质疑,费心费力将你送到了贵妃的位置。前些日子,你更为了帝君几番向哀家说情尧山计划一事,哀家也是允了。”
顿了顿,太后拂了拂袖子上繁复的绣花,似笑非笑,“你求哀家的,哀家都一一应了。可你呢,答应哀家的却一件都没办成!哀家还听说,帝君是与你出宫才遇见宸妃的。”
看来,想必是有人在太后背后说了自己什么。不然不会以至于太后一回宫就召见自己。很显然适才那番话无不表示太后对她颇有微词了。
顿时,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里泛起泪珠,恳切而真诚,“太后明鉴,那日帝君带着沫寒出宫,不知怎么地,帝君也就纳了宸妃。”
正说着,她便流下一行清泪,“沫寒有今时今日,全是仰仗着自小得太后一番栽培。先前意外失了孩子,若非不是太后一番护着,沫寒早就……于沫寒而言,太后好比再生父母,大恩大德,沫寒怎敢相忘?”
提及孩子一事,太后神色明显一怔,继而语气缓了缓,“快起来吧!地上寒气重,哀家还指着你早日给皇儿开枝散叶呢!”
闻言,她也就起了身,只是眼眶微微有些红。
眼见太后欲站起身,她忙上前搀扶,听得太后温然道,“与你说这些掏心窝的话,哀家也不是怪你。眼见宫中得宠宫妃一个接着一个,哀家是为你着急啊!”
轻轻拍了拍沫寒的手,太后苦口婆心道:“你身份尊贵,好歹也是堂堂贵妃,却半点得不了恩宠。沫寒呐,花无百日红的道理,难道还要哀家说与你听?”
闻声,沫寒垂下眼眸,倏尔脸色有些委屈,“太后教训的是,确实是沫寒无能。一则帮不了帝后解决帝君雨露均沾的劝告。二则也比不上宸妃懂得取悦帝君,专宠后宫。”
果然不出所料,沫寒四两拨千斤倒成功消散太后火气,她又继续劝说:“太后,其实宸妃专宠,臣妾倒觉得是好事。”
太后并不言语,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平日里颜后不是独宠惯了,常常不把您放在眼里,而她偏受帝君宠爱才敢与您为敌。倘若没了帝君宠爱,她又如何敢反抗您?”
微微沉吟好一会,太后似有所思,“那宸妃为人你觉得如何?”
此话一出,沫寒断然太后八九不离十被自己说动,不过仍旧存有顾虑,微笑着,“宸妃再聪明,她始终是无身份无背景的民间女子。如今晋身妃位,亦是最高殊荣。”
顿时,太后恍然大悟起来。眼下,宸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亦同是集万千怨恨于一身。既然宸妃早晚会被怨恨荼毒,自己何不趁她受宠时,好好利用其打压颜汐柠。
望着沫寒,太后会心笑了笑,“哀家,当年果真没看错人!”
夜幕深深,沫寒着一袭深紫色紫貂风衣,无声穿梭在庭下走廊。
听见一声不明的脚步,她心下了然,故意行到一处拐角处。
很快,黑夜里,小太监匆匆跟了上去。
“谁派你来?”
小太监正欲出手反抗,她眼疾手快,点住他的穴道,“凭你也是本宫对手?你不说,本宫自然有很多手段让你痛不欲生。”
顺手让他服下一颗药丸,一下子松开太监脖子,那太监摔了下来,全身疼痛难掩。
踱步行到小太监面前,沫寒不紧不慢的问:“刚才你吃的是嗜心丸,你是不是浑身痒痛难忍,直直痒痛到灼心?说,谁让你前来的?”
太监神情难看,捂着心口,拼命挣扎,“是……云贵妃。”
云贵妃?默然片刻,沫寒笑了笑,“既然你不说实话,本宫索性扔进碧湖。天冷地滑,一个太监不小心掉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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