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后有旨(1/2)
说话间,老夫人端起桌前的碧螺春,刚想喝一口。听到儿子指责孙女的那些话,突然把脸色一沉,顺势将手中的茶盏扫到地上。
见到老夫人发怒,北宫慎似乎习以为常,一早便站到老夫人身边主动等着挨训,那青花瓷的茶盏咕噜滚到北宫慎的脚下,溅出的水渍模糊了他脚上那块裴翠,显得极其不和谐。
吓得在场的奴才忍不住倒吸几口气,匆匆跪了一大半,却见老夫人语气强硬指责道:“好了,这里是故园,不是你的书房,沫寒是你的侄女,也不是你手下的官员。在我这故园里,不要把平日里你的那副官腔拿出来,我可不吃那一套。沫寒能够安然无恙回来,已属不易。你身为大伯父,就不要再多番责怪。何况依着我老人家的意思,这次的错根本不在我们沫寒身上,全赖着先前那些黑了心的奴才们。你作为大伯父,又是堂堂相爷,连管个府院都乱七八糟的。一旦传出去,丢的可是北宫一族的面子。你不怕旁人笑话,我可怕着。”任谁也听得真真的,老夫人话是一味地偏袒自己的孙女,简直就是溺爱。
老夫人果真是太过疼爱自己的孙女。北宫慎好歹是大齐右相,简单训了侄女几句,老太太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前教训起他,句句都让他下不了台。
北宫慎挨了骂,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反而恭谦听着老夫人的训话,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之意。
“母亲说的是,儿子也是一时着急,这才疏忽了。可儿子关心侄女的心和您是一样的。”见老夫人缓了缓脸色,北宫慎继续扮演着好儿子,好伯父的角色,“回来时,儿子听管家说,母亲遣散了侄女身边原先所有伺候的人,而指派自己身边的人照顾侄女。想着母亲这边不能没了照顾,不如就先派着儿子身边机灵点的奴才先去照顾。等到遇见合适的奴才,再另行打算。”
老夫人并不说话,却也默许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但北宫慎平静如水的面色下,凭借一种身体里生出的直觉,沫寒觉得绝非表面的风平浪静。
北宫慎,果然城府颇深。
往后日子长着呢,自己还要仰仗着眼前的大伯父,祖母又不会真的同大伯父闹僵,自己也没有必要惹得人家母子俩反目。想了想,沫寒也拉着祖母的手帮衬着说话:“祖母严重了。大伯父也是家中长辈,说自家小辈几句话,那也是出于一番好意。”
一番话,令老夫人瞬间由阴转晴,把沫寒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轻轻地拍着,不难看出,老夫人对孙女能够明白事理感到十分满意。
明知说了,老夫人必然生气。北宫慎之所以还那么说,不过是借着教训侄女,而提醒老太太多注意分寸,别动不动就往宫里去。
可他出乎意料的是沫寒这丫头居然帮着自己说话。那双暗黑的眸子里闪过沫寒的身影,眉宇间多出几分疑惑。
这厢还在说着话,那厢小厮着急忙慌从外跑过来,险些摔了一跤,只听朝屋内禀告:“老夫人,老爷,小姐,宫里来人传旨了。”
“先请到前厅,管家你也跟着一块去,小心伺候着,只说稍等片刻,我跟大爷随后就过去。”
“是!老夫人!”得了命令,管家领着小厮一道去了前厅。
“慎儿,宫里头突然来人,也不知所为何事。之前,下朝前你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宫里来人这事,事先儿子也不知晓,兴许是太后派来的人。”北宫慎收起对侄女疑惑不解的心思,思索起宫里的事,脸色如故,声音沉稳。
老夫人摆了摆手,由人搀扶战起来,对众人吩咐道:“不管什么事,一道去前厅见见宫里来的人。”
宫中来人,隐隐间,沫寒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一行人伴着老夫人,老爷,沫寒,正装往前厅去。
厅前,身着棕绿色绣仙鹤长袍,腰间系着一拂尘的汪公公端坐在客位上。掀起茶盏,轻吹了几下,不自觉翘起那修长白皙的兰花指,细细地品着茶,瞧那神情很是惬意。
饮完茶,拿出随身置于袖间的锦帕,擦了擦唇角或有或无的茶渍,极其讲究。那细长的眼更如女子般魅人,仔细瞧着手边放置的天蓝色冰裂茶盏,出言称赞道:“啧啧,这右相府中的茶果真是好,杂家瞧着一点都不输宫中的贡品!”
北宫家回回来宫里的人都是由管家负责先接待,一来二去间也就熟络宫中人说话的方式,弯着腰笑着回应,“公公说笑了,外头的东西再好,也远不及宫中的贡品。许是您喝惯了宫中的茶,偶尔尝了尝宫外的茶,图一新鲜罢了。汪公公,您喝茶。”
汪公公抬眸望了管家一眼,笑了笑,“哟,果然是右相的大管家,说起话来真是一套一套的。”端起茶盏,又喝起茶。
“老夫人,老爷,小姐!”见到自家主子,管家请示一番。
见到来人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汪公公,老夫人心里没了担心,由李妈妈扶着坐在主位之上,北宫慎和沫寒陪同在侧。
刚一坐下,老夫人便开口招待:“汪公公,老身年纪大了,走路不太麻利,让您久等了。这群下人可没怠慢您吧!”
几乎同时,汪公公也很识时务站起身,走到老夫人身旁,眉眼含笑,语气很是矫情,“老夫人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和杂家见外了不是?杂家今日受太后旨意前来,可是来给您和右相大人报喜的哟!”
老夫人和北宫慎对视一眼,故作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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