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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安在九月中交付了所有的翻译稿子,开始恢复上班。
那场风波太大,后遗症是邓安变得非常有名,主要是莫琮那篇报道到处转载,后来有人在网上连邓安在美国的经历都扒了出来,那真是金光闪闪,加上邓安恩师的名声,邓安甫一恢复工作,全省乃至全国的病患都来排队求医。
省城医院那里,因为邓安恩师已经不太出手,很多人便求到他的面前,请他让邓安帮其做手术。有些人情不能推却,邓安便常常需要去省城医院,有时和师父一起动手术,有时则单人主刀,开完刀就回江城,后期由师父和他的其他徒弟处理。
忙得连和颜子真约会都实在抽不出时间。
不过颜子真也很忙,她写的第一个剧本已经正式开拍,她去了一趟拍摄地点,实地观摩了几天,对《二月初一》的剧本细节有了新的删改方向。
回家之后便把全本剧本重新写了一遍,发给赵意,赵意对这一稿剧本很是满意,基本敲定。
颜子真才终于有了点空闲。
她与邓安再忙碌每天都有电话,一般都是邓安打给她,因为邓安的手术时间实在不能确定,她则是发短信较多。
在最初一个月的忙碌之后,邓安开始降下节奏,久不摸手术刀,其实对邓安来说非常不习惯,所以这一个月虽然忙碌,由于前几个月一直在看世界最新脑科书籍和杂志,又做翻译,积累不少,他的每台手术都仿佛是一种享受,体验着不同的感受和前段时间积累的新知识点。而且每次都有一些收获。
但正如盖瑞所说,他并不想过劳死。
病患太多,医院工作太过疲累,脑科手术又十分精细,需要高度的精神集中和高强度的体力,虽然邓安一直有健身,但是他决定慢下节奏。
医生过劳死、猝死的新闻他不是没有见过。虽然他尚且年轻,但是。
病人很重要,自己更重要。
而且,邓安偶尔会想到颜子真,想:她比病人更重要。
是的,他从来不是一个无私的人。他努力地精进工作水平,努力地做到能做到的最好,因为那也是他钟爱的事业;他也会为病人动容,为病人会诊研究手术通宵达旦。但是,前提是,他有自己的生活,他不会为事业和病人奉献全部。
所以,他们开始正常的约会。当然,比之朝九晚五的人的约会,他们的时间是少了很多,好在两人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都并无怨言。
只是在一起的时候,格外珍惜。
这珍惜也并不是时时的你侬我侬,邓安懂得玩,有了假便带颜子真到处去玩,第一个假期,两人便出了趟国,跑到巴厘岛的武吉半岛去冲浪。颜子真只在电视里看人冲过浪,看着邓安在一bō_bō大浪间穿梭自如,艳羡得不得了。邓安失笑,手把手教了颜子真一些基础理论和切身体会,就把她扔进了培训班——他并没有考教练资格。坚持运动健身和拳击、瑜伽锻炼的颜子真,终于尝到了最直接的好处,在控制冲浪板的技巧和力量上,她掌握得特别快,再加上邓安每堂课后都给她复习练习,把自己的经验一一细细剥析给她听,随时修正她的误解,所以颜子真很快就能够在温和的梦境海滩开始第一次独自冲浪。当她小心地开始第一次冲浪之后,马上就爱上了这个运动。
这简直……太美好的感觉了啊。
而邓安除了在颜子真培训时跑到海浪狂放的巴东海滩玩了两天后,就一直陪着颜子真在梦境海滩玩。看着她一次一次地带着冲浪板在温和的海浪间翱翔,海天中她的笑声淹没在浪声中,可是他每次都仿佛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日落后两人便在海滩上看各种民族表演、吃美食。
这是颜子真有生以来最完美的假期。
然后,骑马,滑草,跳伞,滑翔……每个月,邓安都会抽出时间,和颜子真一起去各地度短假。
日子如飞一样度过,到了冬季,邓安带着颜子真去了法国ix,欧洲最负盛名的滑雪场。这是邓安每年例行的长假,滑雪是他最爱的运动之一。
在那里,邓安认真细致地教了颜子真两天,颜子真去年在哈尔滨学滑雪已经有了一定基础,她边学边练,技艺一日千里,当她第一次自己从中等难度的滑雪坡上顺利的滑下来之后,完全控制不住地大笑。邓安站在山脚,抬头看着她在蔚蓝的天空下明亮快活的笑容,向着他滑过来滑过来,禁不住扬起嘴角,笑意满眼,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和安定。
他接住颜子真的手,问:“还要不要再滑一次?”
颜子真连连点头,他笑;“小心一点,慢慢的。”他把她送到滑轨车上,亲亲她的脸,低声说:“晚上我妈妈会过来看我们。”
颜子真马上要从滑轨车上下来,邓安大笑,顺着滑轨车往上跑几步,把手忙脚乱的她抱下来,颜子真愤愤地看着他:“你不能待会儿再跟我说?”
邓安笑:“就是顺便想起来了。”他扬一扬眉:“我以为我带你来法国,你就有这个自觉了啊。”
颜子真语噎,她的确是想到了,可是……
邓安笑:“别紧张,她就是好奇。”
于是,颜子真晚上在酒店里见到了邓安的母亲。
邓安的母亲是一个很美的妇人,五十多岁,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和邓安站在一起像是两姐弟,她眼角有细密皱纹,并不作掩饰,越显得气质优雅豁达。
颜子真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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