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卫生间有鬼(上)(2/2)
,李柏林倒干脆,凳子向后一扬,又是一个漂亮的361°转体一周半,然后趴在地上接地气,我心说这哥们是不是落病了,怎么单好这口儿呢。一看药量下重了,场面有点失控,黎叔赶紧把话往回拉:“嗨,你看你看,这是咋说的呢,事情还是有缓儿的,不过嘛……”
“黎叔,您老人家有啥难处就直说,只要我们能办到的,我们砸锅卖铁也干呢妖驭天下。”刘义红是泣不成声。
“嗯,你们呢,得破费一点,多积阴德,就是多烧点纸钱,然后呢,我豁出这张老脸,再设法跟鬼差通融通融,事情还是有转机的嘛。”
一听这话,刘义红麻溜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挺厚的红信封:“黎叔,这本来是想给您的一点谢礼,你看,能不能你先用着给柏林操办一下,回头我们还另有一份心意。”
“啊,啊,这个世俗的东西,我不喜欢,你们也不要这样搞,否则我会不高兴的。”黎叔估计此时心里早已是百爪挠心、刺痒难当了,偏面上楞看不出来,这老装逼犯,不服不行。
戏到这份上,该我出场了:“叔,您慈悲为怀,就帮帮刘姐他们吧,都不容易。”
“对对,小师傅说得对,姐谢谢你了啊。”刘义红见我帮她说话,赶紧就坡下驴,将钱塞进了我兜里。
“小孩子,眼窝子浅,真是的。”黎叔故作嗔怒的瞪了我一眼,“好了好了,喝酒喝酒,一醉解百愁。”
见刘义红两口子跟伺候劫匪似的小心翼翼的拍着黎叔的马屁,我喝了几瓶啤酒,来了尿意,就打个招呼出去找卫生间。
按说现在才十月份,气温还不至于多冷,更何况这建兴大酒店里面到处是立式空调,气温很恒定。可我一进入男卫,就冷得打了一个机灵。在密封的不错的单间里尿尿时,我甚至感到了轻微的冷风拂面而过,就跟有人在你跟前用手扇风似的。尿完尿出来后,我倒洗手池处去洗手,看见一二十多岁的胖子跌跌撞撞的冲进来,然后撅着他那估计都能甩出荤油来的肥腚,趴在洗手池那哦哇一顿放呲花(呲花:一种外形类似于香似的、点燃后火花四射的烟火),看样子这哥们可没少喝。因为洗手池并排是四个,我忍着恶心,到第四个洗手池洗手。这功夫,那胖子说话了:“你他妈来凑啥热闹,你也尿手上了?”我一瞧,这卫生间没别人,就我俩,和我说话呢,可我不认识他呀。懊,说醉话呢。所以我没搭茬,洗完手刚要走,这胖子又说话了:“你他妈没事老进男厕所干啥,你变态啊。”
娘的,老子是瘦点,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老拿三七疙瘩话挤兑老子啊,简直就是chi luo 裸的挑衅啊,叔能忍婶也不认了。我真急了,也是喝点酒,顺手操起卫生间的拖布就冲那胖子吼道:“妈的你没完了是吧,不是社会人,你他妈还竟唠社会嗑,想整事儿是吧?”
那胖子愣了,一嘴酒气的问我:“啥意思,哥们,小体格不大,排气量不小,几个缸的,嘿嘿嘿……”
“别他妈扯淡,说吧,你想咋地。”我小时候被鬼玩儿不是不想还手,而是没机会还手,
可这胖子是一大活人,这么玩我,要不拿出点血性来,我肿么挽尊,还算是东北小爷们吗?
“不是,哥们,咋地了,我不就说了那死老鬼几句吗,你说他也是,一个不带把儿的娘娘腔,还老往男厕所跑,我来建兴几回了,回回在厕所能碰上他,多他妈膈应人啊。不是,你俩是……亲戚?不像啊,你虽然阳气不旺,可你确实是喘气的啊。”
“你、你唠啥鬼嗑呢。”我心说这死胖子要么喝多了。要么就是故意吓唬我呢,这卫生间就我俩,他他妈直眉瞪眼得和谁说话呢,还一个劲的往我身后瞅。
“哎呀,卧槽,喝得儿(得儿:发den的音,一声,东北方言里一般形容人缺心眼,也用作形容喝大了)了,忘了你们看不见鬼魂了,误会,误会。刚才我看他紧跟着你从卫生间里出来,估计是偷看你尿尿呢,就忍不住说了他几句。”
我呆了1/3秒,然后一声蒙古长嚎,跳起来径直躲到了胖子的身后。因为,十几年被鬼玩儿的资深经验告诉我,死胖子所言非虚,我确实感觉到了最不想感觉到的感觉——我的后面真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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