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士林愤愤意难平(2/3)
讼都是无稽之谈,所谓不敬皇帝,那是吾辈风骨;所谓谏言,乃是吾等忧国忧民;所谓凌辱女眷,不过是年轻人风雅胡闹,又没有真的败坏女子贞洁,何谈得上罪名。这审案时大人们怎么都不言,任由他咆哮污蔑。”陈必谦气道:“这第一条人家都说了,许你上疏直谏,许你事后滋事,只是天子至尊,当尊之敬之,不得羞辱领旨之人,如此说法,吾何能辩。”
沈飗也说道:“至于谏言天子,人家也认,只是周世安等人唆使在前,退缩后悔在后,是人都知道他们品行不端、言行不一,乃是畏惧联名直谏惹祸上身,又能如何开脱。”
王象春也是苦笑道:“这绑了人家的女眷,弄到娼家的画舫羞辱,又有万民在场同见,无论有心无心,这罪名可是推得翻的。你们几人当时不是也默不作声,如何此时却责怪吾等。”
众人听了一时皆是无言以对,憋得难受,那沈重将自己素日以圣人大道、朝廷律法、裹挟民意的法子照猫画虎用了个十足,真是让自己等人有苦说不出。
朱国炸环视众人一圈,沉声说道:“本是让年轻人给那沈东海一个羞辱,给宫里那位添添堵,即使不能收回成命,也当收敛收敛性子。这朝廷大事,辽东大局,不问朝臣,不问忠正,却问草民,是何等荒谬。不想如今小事儿弄成大故,阴沟里翻船,竟是折了这么多后辈。”
说道这里,对沈飗说道:“那李济世和周世安等人的善后,以及今日吾等无奈,还请沈大人书信给李道甫和周季候解释一二。”
见沈飗点头,便继续说道:“那沈东海年纪轻轻,心胸竟是如此狭小,手段如此阴狠。不过是年轻人玩笑,竟是一出手就断人清名前程,若是不除,日后必是奸佞大患。只是此时其人声名正旺,又善于煽动民意,吾等此次刚刚失手,士林中已是再难有所动作。老夫当去信京中,让缪又元居中联络,说动朝臣同仇敌忾,朝堂上用奏疏淹了他,天子前众口铄金要他好看。想他年方十五六,能读过多少兵书战策,能有几分见识,必在御前驳得他哑口无言,绝此奸佞幸进之心,断今上失措之举。”
众人听了都是纷纷叫好,已是给沈重扣紧了奸佞的帽子,完全忘了沈重乃是被逼出手,且自己的手段也不甚光明。于是纷纷起身告辞,各回自己衙门行那忠臣之举去了。
温体仁懊恼地离开了翰林院,今天让素日不合的李大人在翰林院冷嘲热讽了半日,只是他说得不着边际,又没有直指自己,不好对他发作,众目睽睽之下坐立难安,便只得憋着气躲了出来。
不想刚出衙门不远,就碰到了议事完毕出门的熊明遇,那熊明遇见了温体仁,想起沈重是温家血脉的传闻,便对着温体仁冷笑道:“园峤兄可是归家庆贺,温家后人如此了得,威震南都,三言两语打翻了上千国子监生员,小小年纪就有偌大手段,日后必将光耀门庭,名扬千古,确实应当好好庆贺一翻。只是那沈东海如此才华,可有园峤兄背后的教谕点播,若是如此倒说得过去,只是日后对园峤兄的大才当刮目相看才好。”
温体仁听熊明遇说话混账,又给自己下了套,便冷冷说道:“熊大人之见真是震古烁今,这等本事可是传自南宋宰相秦桧的莫须有不成,那岳武穆都是无话可说,温某自是更无能辩解,只好低头认下便是。”
熊明遇怒道:“吾倒是想做秦桧,可惜你却不是岳武穆,如今人人都知那沈重乃是你的孙子,还能有假不成?”
温体仁笑道:“那沈重是不是我孙子倒是不知,温某倒是听说人人皆知李济世等人乃是受你指使,这熊大人即是能将传言作为罪证,想必温某听到的传言,熊大人也当认下才是,否则岂不有厚此薄彼、责人不自责之嫌。”
熊明遇一时不能答,温体仁却继续说道:“倒不想熊大人风雅至极,竟能教出掠人妻女,娼家淫乐的法子,温某实在佩服之至啊。”
熊玉明怒道:“与老夫何干!再说他们不过是少年人胡闹,本无伤大雅,只是被小人构陷,坏了清名,君子难敌小人罢了。”
温体仁听了大笑道:“熊公大儒,所讲至理名言,此真知灼见当广为教化才是。可惜如何审案时一语不发,却是让小人猖狂,大道不张。今日既然领受了熊公见识,当广而宣之,这夺人女眷原来竟不是淫邪,而是风雅,当教谕子弟后人,努力效法才是。”
熊明遇气得浑身哆嗦,挥袖一甩走了,温体仁瞧着熊明遇的背影,只觉闷气全消,笑盈盈地回家了。
温体仁一进家门,温夫人和儿子、女儿便一拥而上,询问究竟。温夫人问道:“老爷,此事儿闹得如此大,可会影响咱家?”
温子怡急道:“爹爹,重哥可会有事儿?”
温绍仪也是搓手急道:“父亲,那孩子砸翻了文官士子的脸皮,怕是引起了众怒,那些士子身后之人必然不会放过,还请父亲想法护佑。”
温体仁却是不慌不忙,坐下喝茶沉思不语。
温夫人急得抢过温体仁的茶杯,催促道:“老爷,这时辰喝得什么茶,你倒是先说话,当下应该如何行事,莫让我们着急才好。”
温子怡等人也在一旁着急,死死盯着自己的父亲。
温体仁叹了口气,摇头道:“平日里让你们遇事勿慌,当多思、多想、多斟酌,然后再行,如今看来竟是一句没听进去,日后如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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