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黄雀在后(1/2)
韩德让也不答话,足下踏出诡谲的步法绕着谭峭周身游走,愈加飘忽难测,冰火刀轮亦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袭向谭峭,虽然每次进攻的威胁力都不甚强,却将谭峭的内力一分分地逐渐耗去。
杨延朗听到谭峭之言,失声道:“大光明教?这怎么可能……”
刘皓南第一次听说大光明教之名,好奇问道:“大光明教是什么?”
杨延朗紧张地盯着谭韩两人的激斗,答道:“大光明教是高昌回鹘的国教,教中之人武功诡异,多有驭飞剑伤人之能。谭真人的内功修为可说是当世少有,连他都无法像韩德让这样随意牵动脱手的兵器!可是……韩氏家族一向与大光明教支持的耶律皇族不和,他怎会学大光明教的武功?”
谭峭原本就是挟怒而来,此时见韩德让竟然学会旁门邪功,更加怒气填膺,他大喝一声,袍袖一卷裹住了两片刀轮向身体两侧拖拽,要将他兵刃夺下。
两把刀轮凌空停住,微微颤动,韩德让发力回夺,却不能挪动刀轮分毫,额上渗出冷汗。谭峭以双袖满注的真气持住刀轮,真气与刀气互相激发,发出嗤嗤轻响。
两股清晰的拉力从韩德让的手上径直传来,谭峭忽然觉得不对,这股拉扯的力道绝非劲力的牵引,韩德让定是用两根看不见的长线控制了刀轮,而非练成了什么以气驭刀的奇功,他心头一亮,叫道:“松手!”手上力道随刀轮上的长绳蜿蜒而去,立时将长绳绞断,两片刀轮跌落在地,犹在急旋不止。
韩德让见刀轮被谭峭夺去,正中下怀,身子借力弹起冲向谭峭,双手接连击出两掌,分袭谭峭的面门胸口。
谭峭的双袖被刀轮牵制,不及出掌去迎,足尖凝起漩涡劲气急速踢出,哪知韩德让这两掌只是虚招,转攻为守封住谭峭这一脚,倏的横移开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本已泄力跌落的刀轮突然重又跳起,哧的滑过谭峭的衣袖,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浅浅伤口。
韩德让也没能避开谭峭满注真力的一脚,双掌虎口被生生震裂,踉跄着倒退十余丈,吐出一口鲜血。
谭峭被韩德让暗算得手,顿觉臂上伤口麻痒难当,方知刀轮上有毒,这毒发作得极快,片刻间一条手臂均已麻痹,谭峭怒极叱道:“小贼卑鄙!竟在兵器上淬毒!”连点右臂几处要穴,封住血脉的运行,顾不上再去对付受伤的韩德让,全力运功驱毒。
韩德让勉强站稳,面上微露歉然之色,垂首道:“弟子为求自保,还请恩师恕罪!”
谭峭冷哼一声,张目怒视韩德让道:“孽障!我今日虽不能擒你回去,但你能逃得一时,终逃不过一世!”
韩德让道:“弟子自知难以获得恩师谅解,但绝不会束手就缚,就此拜别!”言罢转身退下山去。
谭峭向来视韩德让为自己最钟爱的弟子,今见他对自己仍事弟子之礼,心中略觉宽慰,但想到他背宋事辽死不悔改,又大感痛心,急叫道:“站住!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只要你答应离开辽国,便仍是真元道弟子!你若跟随为师遨游天下,逍遥世外,岂不胜过被那名缰利锁牵绊,终日蝇营狗苟么?”
韩德让缓缓摇头,转身道:“弟子固然执着于仕途,恩师又何尝不是迷途于江湖呢?弟子永远不会忘记在青城山巅同师父拂弦对弈的日子,只是我已不是以前的韩德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谭峭知自己已无法劝他回头,心中冰冷,厉声道:“好!你走!我和你已无师徒之份,下次可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韩德让深深再行一礼,无言转身离去。
杨延朗心念一动,从草丛中长身而起,朗声道:“韩兄留步!”
韩德让没想到还有人窥伺在侧,不由一怔,一眼望去竟是杨延朗,更是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难怪萨满圣师****派出大批灵犬寻之不得,原来杨兄藏在此地!”他看了看跟随在杨延朗身后的刘皓南,不由满腹疑窦:这孩子始终不离杨延朗左右,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杨延朗淡淡道:“在下也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韩兄,韩兄先是诈做受伤引我去齐王城,又与齐王妃合谋以离间计逼反在下,手段果真高明得很哪!”
韩德让并不介意他语含讥讽,只道:“杨兄拦住去路,可是要从在下身上寻孟定邦的下落?”
杨延朗正色道:“不错!齐王妃要对付的是我,请不要为难不相干的人!”
韩德让轻声一笑,悠然道:“杨兄未免小瞧王妃了,她岂会借孟定邦来要挟你?若我所料不差,孟定邦此刻应在从山阴赶来寻你的路上。”
杨延朗松了口气,苦笑道:“多谢韩兄坦然相告!王妃智计高绝,在下只有听其摆布的份儿……”
韩德让看他一眼,道:“绮妹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
杨延朗闻言面色微变,沉默良久方黯然道:“我和她……本不该有开始,更不该继续下去……”
韩德让冷哼道:“我本以为杨四郎性情豁达,并非迂阔之人,今日才知我看错了。若能与你易地而处,我绝不会令绮妹伤心!”
杨延朗抬头看向韩德让,忽然道:“韩兄……是否仍在念着绮妹呢?”
韩德让面色一寒,似乎很不愿杨延朗提起这个问题,冷冷道:“我是否念着她有什么要紧?杨延朗,你却不可再有负于她!这便随我去见她吧!”
杨延朗涩然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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