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永别1(1/2)
苏萨的母亲根本就不希望他出生在这个世上。
其实自从幼时,苏萨便知道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放弃,他幻想着有一天母亲可以喜欢他可以爱他,所以他付出了所有的努力,甚至鲜血,只为博得母亲的欢心。
“樊惜蓝。”
苏萨念着母亲的名字,他的手掠过房间之中的一把精致的座椅,那座椅的靠背之上布满了血迹。
他的母亲樊惜蓝曾经就坐在这里,半睁着毫无生气的双眼,漆黑的长发散乱在背后和胸前,她的手中是一把银白色的弯刀,那把弯刀上布满了血迹。
她死去的时候,也是坐在这把座椅之上。
在苏萨记事之时起,这座城堡之中便充满了阴郁和血腥。
可据他的奶娘说,这座城堡之中也回荡过歌声与笑声,曾经的樊惜蓝不仅仅是一个武功盖世的女武神,也是一个舞姿婀娜的绝世美姬。
其实,曾经这座城堡不叫莫思堡,在苏萨的父亲巴鲁特深爱着樊惜蓝的时候,这座城堡就叫惜蓝堡。
这是巴鲁特为了他心爱的王后,也是与他并肩统一黑漠谷的女将军所建筑的瑰丽城堡。
这座城堡坐落在巴鲁特与樊惜蓝携手攻下的桑落国,也就是现在的拜凌西郡,为了纪念樊惜蓝的赫赫战功。
樊惜蓝曾经是中原极北之国樊国的小公主,她是一个犹如一匹野马一般的奔放女子,也是一个好似一块火红琉璃一般炽热而脆弱的女子。
她在十六岁的时候在中原与还是拜凌王子的巴鲁特相遇,从那日起,那个金发蓝眼的男人便成为了她一生的劫熬。
爱情来得太快,两个人坠入情网无需时间的考验。
樊惜蓝是一个痴情的女人,可以为了巴鲁特远嫁他乡,抛弃家族,浴血沙场,甚至可以为了他付出生命,只要在爱人的眼中,心中有她便足以。
然而自从另外一个女人,未怜的母亲绮怜出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虽然樊惜蓝还是拜凌的王后,巴鲁特与她共度的时间越来越短,同房也几乎变成了履行公事。同时,他在首都格兰达尔新建了一座白色的圣洁之堡,圣思堡,送给了他的新欢,宠妃绮怜。
据说绮怜是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与樊惜蓝热情奔放的个性截然不同。
在绮怜和樊惜蓝受孕之后,樊惜蓝被剥夺了王后的称号。
从那一日之起她便开始藏躲在惜蓝堡的一个密室之中沉迷于中原和漠域的各种秘术,为了避免发生一件令她恐惧的事情。
为了避免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她用尽了一切办法,咒术,汤药,甚至是暴力,然而苏萨还是生了下来。
因为在她受孕的时候,拜凌神殿的神官们占卜出樊惜蓝腹中的胎儿是法器愈天的主人。
拜凌的神官们和他们的国王巴鲁特都知道,法器‘愈天’宿主的诞生代表着宿主父亲的死亡!
法器愈天’克父,这是拜凌国的古书,也是预言书,拜凌古卷上的记载。
自从大神官占卜出樊惜蓝腹中的孩子是‘愈天’的宿主之后,樊惜蓝便彻底失去了丈夫的爱情。
愈天的出生也预示着战神的降临,愈天是拜凌开国大王的转世,这个孩子将会开奖廓土,带领拜凌的子民走出黑漠谷,走入阳光恩泽的大地。
与此同时,大神官也占卜出绮怜腹中的孩子是法器‘启辰’的宿主。
‘启辰’会在先代启辰宿主的’命数’燃尽之时转世。巴鲁特大王的父亲是先代’启辰’的宿主,所以在未怜是他亲生祖父的转世。
因为樊惜蓝的孩子会克死他的父亲,所以巴鲁特忌惮她,甚至憎恨她。
可这是樊惜蓝的错吗?
苏萨出生的一个秋季的夜晚,巴鲁特死在了他的书房之中。自那一日起,樊惜蓝便开始一步一步陷入癫狂的深渊。
苏萨记得,曾经母亲也会将他搂抱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那带着癫狂的眼眸之中也会浮起一片温柔,轻声对他说:“我爱你,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好儿子。”
然而想要得到母亲的爱抚与拥抱是需要代价的。
樊惜蓝不止一次的用她的弯刀伤害过苏萨,因为她痛恨他酷似巴鲁特的容貌,她痛恨他克死了巴鲁特,她的爱人。
“你这个怪物!是你克死了你的父亲!是你夺走了巴鲁特!为什么我要生下你?”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没有人会爱你,你不要奢望了苏萨,没有!”
幼时的苏萨曾经习惯了如此的生活,他甚至以为这就是正常的生活。
母亲会用皮鞭抽打他,会用弯刀割破他的皮肤,甚至会将弯刀插入他的肩膀,他的小腹,他的大腿,唯独没有伤害过他的心脏。
他从来没有反抗过,因为在母亲伤害他之后,她癫狂的眼神才会忽然恢复片刻的正常,随着惊慌与担忧,她会拥抱她的儿子,会心疼他的伤口,会告诉儿子,她还是爱他的。
所以对于苏萨来说,伤痛和鲜血就意味着可以得到母亲短暂的拥抱。
而且他并不惧怕受伤。因为‘愈天’的法力是治愈,虽然愈天也可以为宿主带来强力的灵力,但是它的治愈之力更上一筹。
苏萨伤口的愈合速度是常人的三倍,所以即便再疼痛,在痛苦,多么鲜血淋漓,只要可以看到一瞬间的,母亲的笑颜,一切都是值得的。
然而樊惜蓝对他的施暴日益加重,苏萨每一次所流的血液,所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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