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无间道(2/2)

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地毯上投下暗沉的阴影，穿过宽敞却冷清的长长走廊，两面的名画里名人的眼睛像是能攫住人的心灵，内室的设计自是不用说，可那名贵的装饰却遮也遮不住房里的压迫和冷清。

一个大腹便便，头顶微秃的中年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他按下面前座机的红色按钮，“雪茹，过来一下，爸爸有事要交代你！”

“好的，我这就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女性清脆的声音。

没一会儿，别墅大门开了，一个妙龄少女穿着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她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紫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高筒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身上总是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眉宇间隐含着一股浓厚的杀气，这份杀气使得她眉宇间涔涔的细汗，以及乌黑浓密的的丝发所彰显的娇柔之美，似乎很是不合时宜。

“爸爸，我来了！”

中年人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少女，眸子里满是柔情，“雪茹，你从西亚回来，有一年了吧？”

“是的，爸爸！”妙龄少女神情古井不波，仿佛永远都是这么一个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还在生爸爸的气吗？”中年人看着妙龄少女万古不变的表情，苦笑道。

“……”妙龄少女没有说话，“有事说事！别跟我扯那些没有营养的话题，你和我之间，除了公事，没什么可聊的！”

“你……唉！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中年人摆了摆手，将手机递给秒给少女，“雪茹，你看一下，我要你把这上面的小子给我抓起来！然后交给帮派处理！”

妙龄少女看了下手机上的照片，将那人的样子记在脑子里，“好，我知道了！这是你要求我的第一件事，再有两次，我们之间的关系就一笔勾销！”

“雪茹，你为什么还这么执迷不悟，你的血液里可是流淌着我的血啊！”

“哼！你说错了，还有一半是我妈妈的！”妙龄少女脸色终于变了，冷哼一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夜，你带别的女人回家的时候，我妈妈在你面前割腕抗议，没想到，你竟然就那么冷眼旁观，连救护车都不喊，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妈妈死在你面前！你可知道，那年，我才九岁！每到午夜梦回，我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满脑子里都是妈妈全身是血，倒在你面前的场景！那是你的发妻，我的妈妈啊！”

“我……”中年人张了张嘴，半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颓然地摆了摆手，“去吧，我无话可说！”

妙龄少女冷眼看了中年人一眼，毅然转身，走出别墅，听着高跟鞋的脚踏声渐行渐远，整个大厅又开始恢复了之前的冷清，凄凉，中年人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狂儿，等雪茹这三件事情一了，就送你妹妹上路吧！”中年人说完这话，整个人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般。

这个时候，大厅后面的阴影处钻出来一个年轻人，手中的戒指在黑暗中泛着银光，桀桀地笑道：“好的，爸爸，你早就该这么做了！还养了她那么多年，根本就是养虎为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