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真的来了(1/2)
“三舅,还是你休息吧。我年轻,几天不睡没事,撑得住。”我自然不忍心让上了年纪的舅舅通宵不睡替我守夜,于是说道。
“我上半夜已经睡过了。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成天到晚的不休息,身体哪能吃得消?你爸的事,现在可少不得你。去睡吧?”
我听三舅说他已经睡过了之后,就特地留意了一下。看到他那有些发红的惺忪睡眼,我自能判断出,三舅果如他自己所说,是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于是,我说出几项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后,就上二楼休息去了。
虽然睡得很晚,但第二天我还是一早就起床了。以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事情就是为父亲送早饭。昨天的教训是深刻的,因此,我已经特地叮嘱了又叮嘱做饭的:无论是早上的粥还是中午的米饭,千万千万要将出锅的第一碗留给父亲。过来帮忙的,皆是四十以上的农村妇人,她们对白事之中的很多奇特的风俗大多有所耳闻,因此对我的郑重叮嘱非但不会有丝毫的责怪,还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赞赏之色。众妇人相当配合,今早,在我送饭之前,她们绝不肯任何人开锅盛粥。
由于第一时间想到并送出了第一碗稀饭,因此今天早晨倒未出现头痛之感。如果我的头痛真是因为父亲所致的话,那么我倒情愿自己能够再次出现头痛的现象。因为,虽然头痛的感觉让我不喜,但倘若这变成父亲精神联系我的信号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现在想来,父亲在时,那颇具威严的叱责也显得格外亲切了起来。可惜,如今,再想让父亲因为不满而对自己咆哮也都已经变成了奢望。想到这里,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剧烈地疼痛了起来。
与内心的绞痛相比,昨日的头痛就显得可爱了起来。当然,我不会因为想要头痛,而就会在送饭一事上有所马虎。不管这送饭是否真的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但最起码我会用自己的认真和谨慎来表示对父亲的无限怀念。也许,传统祭奠先人的方法,多少都带有封建迷信的影子在里面。但,我觉得,即便是再坚定的无神论者也无需对此作过多的排斥,毕竟,如果不是通过这样的方法,那么久而久之,我们很可能会逐渐淡忘自己的先辈,从而成为一个忘祖忘宗的被世人所唾弃之人。
送饭之后,我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父亲身边。每逢有人过来祭奠,我必定第一时间下礼。我可不想失了礼数。当然,我也时刻在留意着路边的动静。我想,今天早晨,我们单位的同事应该会到的。
我跟昨日一样翘首以盼,终于,我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原来,他是问到我家具体怎么走的。我先是问了一下,他们现在已经到了什么位置。根据他所描述的那张桥的特征,我就知道,接下来的路已经相当好走了。
我家门前的水泥路乃是我们这个村的主干道。随着新农村的建设,不仅绝大部分人家都能够与水泥路相连,而且还有部分路段已经撞上了路灯。所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路灯已经不是城市的专利了。当然,农村跟城市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因此不可能像城市那样做到路灯的全覆盖。像我们村,装路灯的,就只是村委会门前大道的这一段。大概有两三公里长的样子。
为什么说接下来的路已经相当好走了?那是因为,同事打电话的时候,刚好到了开始出现路灯的那段。于是,我简单地提醒道:“你让司机沿着路灯一路往西。不超过两公里,当你们看到路西门口搭有雨棚的那家就是了……”
又来人了,因此我没有再做解释就挂上电话,赶紧接待、下礼去了。
我估摸着,也只两三分钟,单位的同事应该就会到了。因此,我知会堂哥张罗人手泡茶等待。我的同事也会如同姐姐的同事那般,简单的祭奠之后,就会打道回府。如果等他们来了再泡茶的话,那么必然会因为水温过高而无法喝下,因此我才想到让人帮忙先倒下来凉一凉。
已经过去五分钟了,还是没看到同事们的身影。在我有些疑惑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原来是因为走叉了,所以才再次打电话来询问正确路径。为什么会走叉呢?这也跟我在情急之间,没能将有些细节说清楚有关。从桥那边往我家而来,确实主要是一路往西的。但其中也有两个往北的小拐弯,最长的不会超过一百米,然后再拐过来往西。我为什么没说,那是因为我预先强调过要沿着路灯了,如果不拐弯的话,那么就不会再看到路灯。想通了此节,我就赶紧跟同事解释了起来。只是,同事怕再次出错,而且车上还坐着单位最高领导,因此就让我干脆过去接上一接。人家是过来祭奠父亲的,虽然当时我很忙,但这样的要求我却不能拒绝。
接他们根本要不了多长时间,因此披麻戴孝的我并没有换衣服。于是,老人就叮嘱我道:“你这身打扮,可千万不能走到别人家里去,知道吗?”这也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之一,披麻戴孝,为的是死者。“死”本就是不吉利的事情,因此,当地人才会禁忌披麻戴孝之人进门,否则将会给这户人家带来晦气甚至是灾难。我答应一声,就风驰电掣而去。
在我的引领下,载着同事的中巴车很顺利地来到了我家。我除了下礼之外,还全程陪同着他们。毕竟,这些都是我的同事。当然,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同事们过来可不仅是祭拜,同时还得带上礼钱。最高领导拿出的是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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