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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不该这般严重的亏损,不知这位年纪轻轻的大人怎么会是这种病症。叶榆只是安静听着五皇子跟章太医之间来回相互问答几句,自己倒是一言不发。直至最后章太医只道需好生调养,说了一堆切忌之言,叶榆有些心不在焉,但也都一一点头应下。章太医留了‘药’方,叶榆这才道了千般谢,随即跟小厮一道送他出‘门’去。
待叶榆重回厅堂中,挑了衣摆,行了大礼叩谢五皇子今日救命之恩。这感谢是发自肺腑,他不敢想若是没有遇上五殿下从而误了时辰,若是陆问薇没能保住腹中孩子,对她将会是怎么灭顶的打击。
五皇子示意他起身道:“也算是有缘了,恰好就让你遇到我的车架,我往日里忙,难得‘抽’出时间上山一回,便遇上你们,倒也是佛偈里说的因缘。今日天‘色’不早,你们就暂且留下,家中那边使人送了信过去就好,多留几日也无妨。”
五皇妃在一旁忙跟着道:“殿下说的是,叶‘侍’卫莫要急着动身而回,倒听我一句,她眼下是受不得颠簸的。”
叶榆心知却是如此,只得再谢应下。
五皇子看了他眼,摇头道:“叶榆,章太医的话你也往心上放放,要知道你的妻儿今后所能凭仗的唯有你而已,若是你都倒了,还能有谁护着他们?”
这话却是正中红心,砸在了叶榆心中,他弯身一礼道:“是,殿下之言叶榆谨记在心。”
五皇妃再稍作安排几句,这才同五皇子一起离去。
待至于庭院中,五皇妃这才叹息道:“殿下,叶‘侍’卫夫‘妇’两人这般伉俪情深,不知是谁人从中使坏,使得两人遭此一劫,瞧着倒叫人心里头不好受。若是能抓到那车夫,定给送到官府去,重罚不饶。”说道后面,她自己也多了几分愤然,替叶榆夫‘妇’不平。
五皇子道:“既是家事,叶榆自己自然能处置好。”他见自己妻子脸上担忧之‘色’,也难得放缓了语气,安慰道:“别担心了,你就是心软,平日里见着人家不好都会跟着难受半晌。”
五皇妃垂首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一笑,对五皇子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叶家那个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呢……”想到自己并无子嗣之事,她眸‘色’不由得一暗。
五皇子捏了捏妻子手心,权作安慰。
陆问薇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尽数黑透了,她目光略散,直到叶榆用帕子将她头上汗水擦拭去,这才使得她找回几分神智。看着叶榆眉心被棘枝划伤的红痕,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下一紧。
叶榆忙按住她,声音放的轻柔,道:“别怕,没事了。没事了……你没事,孩子也没事。你看,我说过的,你们都不会有事的。”这话出口,叶榆面上虽是温柔,但心底却是起了戾气,陆问薇醒来之前,他想了许多,事情已是十分明显清晰,马车必然是被那车夫动了手脚。
只是那车夫为什么会这么做?他们有何仇怨?叶榆就不得而知了。
陆问薇眼睛一酸,强忍着压下眼泪,一时间百感‘交’集。
叶榆和衣躺在她身侧,抬手将她护在怀中,把章太医的话说给她听,随即道:“你看太医都说没事了,别担心。只是你心有郁结,这才使得胎像不稳。问薇,你究竟有什么心事,难道还不能同我说?”
陆问薇心下酸楚,竟是不想,居然险些因她一念之差失去这个孩子,待看到叶榆目光中的倦意,这才将宝琴之事说与他听。当初是怕叶榆心下不安,故而才会瞒着,不想却遭此横祸。从她再度醒来的那一天开始,她总是想着如何去将上一世的仇恨全部奉还,想着如何才能一雪前耻,甚至于更有几分野心想要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于商途撑起一片天来。
直至今日,她腹痛不止,在叶榆怀中紧紧攥住他袖口,看着他手上鲜血淋漓时,她才恍然发觉,什么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那时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却是空‘荡’‘荡’的,若是没有叶榆,若是没有这个陪伴她上期不多时日的孩子,即便她能报仇雪恨,即便她家财万贯,这一生,不过尔耳。
叶榆听完陆问薇的话,只是抱紧了她,两人‘交’颈而眠,再也没有谈及有关宝琴之事。
三日后,五皇妃亲自送了陆问薇跟叶榆出府,对陆问薇言语中多是亲昵之态。叶榆带着陆问薇再度拜谢了五皇子,这才回到叶府。到了家中,叶榆以雷厉风行之态差人将那日驾车的人彻查而出,果然不出所料,那不是别人正是宝琴的兄长。于宝琴之事,叶榆并没有跟陆问薇多言。待查明后,老姜氏一家被逐出府‘门’,宝琴兄长被送至官府收押,最终以恶意害主的罪名,处以极刑。
直至月末,此事终了,叶榆跟陆问薇谁也没有提过宝琴。或许有些自责和遗憾,都将会埋在心底,再不相提。经此一事,虽面上不显,但夫妻二两,就像是把一些‘蒙’在两人间的云雾拨开了一层,更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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