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港口(2/3)
们铁青着脸,更加警觉的巡视着周围,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有个倒霉的盗贼,失手逃窜,居然引来了半个纵队的卫兵在身后追赶。“我只是偷了个钱袋而已,犯得着吗。”被四、五个壮汉扑倒在地时,小偷哭垂着脸喊道。
驿站空荡荡的,只有几辆马车停泊在站点,车夫无聊地打着哈欠,满脸沮丧。
就算谣传中的怪物再凶狠,他们也得工作,不然明天吃什么?
“大人,上我的车吧,保证舒服又方便。”看到福兰走近,一个机灵点的车夫急忙堆出笑容,嚷嚷道。
“去码头多少钱?”
“三个银意奥,如果您不打算搭乘我的车回来,还需要多加一个银意奥。”车夫讨好地说,“您知道,入城是要交税的。”
旁边的车夫看到同行有客上门,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有几个张了张嘴,又把话憋了回去。
行有行规,在驿站马车的***里,故意压价揽活和互相抢客,都是要不得的行为。
触犯了规矩的人,说不定哪天晚上,马车的轮子会被锯断,甚至昂贵的驽马被下毒毒死。
这种事即使闹到行会的大人物那里,也得不到帮忙,反而招来嘲讽和不守行规的恶名。
官僚有官僚们的规矩,商人有商人们的规矩,就算是乞丐,也有属于乞丐们的规矩。
人类的社会,就是由大大小小的规矩,组成了次序。
马车缓慢驶出费都的城区,出城后,速度猛然提高了不少。
港口处于离费都主城区三十多公里的入海口,实际上是拥有着各种设施,半独立于主城的大镇子。每天无数的货物在那里下船,运往城里的大小商铺,再由商铺流通向付得起价钱的地儿。
费都到港口的道路修建得宽广平整,足够同时容纳十辆马车并驾齐驱,还涂上一层厚实的黑色沥青,有钱人历来在财路上绝不吝啬。
不少人说,只要站在这条黑马路旁半个小时,你所见到的财富顶得上自己一辈子的收入。
比起老城区破旧的道路,和新区在闹市限速的规定,这条路无疑是合适飚车的好地方,福兰把头伸出车窗,享受扑面而来的劲风。
“噢,我的好先生,太危险了。”余光瞟到福兰举动的车夫,努力侧过头,顶着风大声警告,“以前有位老爷,就是这样被对面驶来的货车挂到,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分家?”
“对,分家,一眨眼的工夫,半哩长的路都染成了红色。”车夫夸张地叫道。
不到一小时,驿站马车就拐进了港口。
福兰付了钱,在路旁深呼吸了几口,海边空气中特有的腥味,比离得稍远的费都主城,更加浓烈。
港口的青石板路面永远是潮湿的,没人可以分清路上的水迹,是海浪的遗物,还是工人们的汗水。
在这个半弧的港湾,一艘艘小船穿流不歇将停泊在半海哩处双桅横帆货轮上的货物卸下,运回大小不一的十几个码头。赤膊着上半身,只在肩膀处搭上厚皮垫的精壮工人,吆喝着把一捆捆重得惊人的货物扛起,搬送到百米外的货车场。
早以等待多时的双马货车,一刻不停地将玻璃、丝绸、海鲜、漆器,种种维持着费都人生存与奢华的东西,运送到主人的手中。
辛苦了几个月的水手,一窝蜂填满了所有的小酒馆,挥霍着将工钱换成了麦酒和姑娘窈窕的身体,时常能看到烂泥般的醉汉,躺在小巷里呼呼大睡,但等到海船的号角响起时,他们马上带着满不在乎地神情,踏上不知道未来的航路。
整个港口,仿佛巨大的蚁穴,看似混乱实际分工明确。
福兰避让开一队正搬运着木箱子的码头工人,即便箱子密封的很好,福兰还是闻到一股酸涩的刺鼻气味。那应该是刚从图兰卡运来的,叫大麻的植物叶子。
费都的有钱人喜欢将大麻叶捣碎后混入烟草中抽吸,这类经过特殊加工的香烟价钱贵得吓人。
福兰父亲的笔记中记载过这种植物,大麻叶在止疼方面效果不错,但抽多了,容易令人变得神经兮兮的。
所以父亲把它归纳到“毒药”的范畴里。
总有人花大钱来抽毒药,这叫福兰觉得滑稽。
一路下来,福兰打听了三家船行,回答都是,“尊敬的先生,我们并不提供短途客船服务,小货船也空闲不下来,您也许能去十四号码头打听,那里是停泊渔船的地方,一点小钱就能让渔民们像护送国王般将您送到目的地。”
十四号码头并没有空船,早起的渔民在天微蒙时就驾着小拖网渔船出发,在无边无尽的海上追寻着鳗鱼、鳕鱼、金枪鱼、沙丁鱼们的鱼群所在。
“为什么法师都这么孤僻,喜欢把住所建在鸟不生蛋的地方呢?”福兰无奈地想,他拐进路过的一家小酒馆,准备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种为那些水手和码头工人服务的小酒馆,食物和酒的品种很少,福兰选择了炸鱼排和烤土豆条,外加一小提啤酒。
老板的手艺还不错,只是啤酒的口味粗燥了些,不过价钱相对也便宜不少。
在酒馆打发了会时间,福兰又去了十四号码头。
这次有幸运儿早早满载而归,正忙着易永锘畋穆姨的鳕鱼清理出来,一边和鱼店里负责进货的老采买讨价还价。
“十六个银意奥,不能再多了。”
“老爷,鳕鱼在这个季节很难捕到的,按去年的价钱,至少值三十个银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